唐门,在江湖众多势力中,弟子数量虽不算庞大,却也是威名远扬。
此刻,唐门门主唐里苏正与门中诸位掌权者齐聚一堂,商讨着江湖中突发的重大事件——南天门一事,而这其中还夹杂着唐门大师兄万里风离去的变故,使得局势愈发错综复杂。
提及唐门,就不得不说起其独特的三姓主门制度。
唐门上下的诸多事务,皆由花家、风家以及唐家这三个家族共同商议决定,这种权力架构维系着唐门的稳定与发展。
然而,现任唐门门主唐里苏,本对门主之位并无觊觎之心,他生性洒脱,向往自由自在的江湖云游生活,无奈却被花家、风家两位家主连哄带骗,稀里糊涂地推上了门主的宝座。
唐里苏有一位至交好友名叫酒天,二人志趣相投,对江湖各处的奇闻轶事和秀丽风光都充满了向往。
他们曾多次登上蜀山,在那云雾缭绕的山间,精心规划好了江湖云游的线路图,满心期待着踏上这充满未知与惊喜的旅程。
可谁能想到,计划刚刚敲定,花家家主花厝与风家家主风三尺竟暗中下药,将唐里苏强行留了下来,让他不得不肩负起唐门门主的重任。
“万里风那孩子,怎么就如此固执,不听劝呢,真不知道他这脾气随了谁。”唐里苏皱着眉头,满脸无奈地说道。
“门主,你说事就说事,老盯着我看干嘛,那孩子又不是我带大的,从小不就跟在你身边嘛。”花厝摊开双手,一脸无辜地回应道。
“你们俩个老不死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在这里互相推诿,咱们得想想怎么应对南天门之变啊,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唐门的传承毁于一旦?要是还想保住唐门,就赶紧认真想想应对之策。”唐里苏气得吹胡子瞪眼,对着花厝和风三尺大声呵斥道。
唐里苏与花厝互不相让,大眼瞪小眼。风三尺则是真的动了怒,若不是放心不下风如歌那孩子,她哪有闲工夫在这里陪着这两个“老顽固”扯皮。
花厝本想将手中的杯子狠狠扔出去,可终究还是强压下怒火,无奈地将杯子放到桌上,缓缓说道:“花幺妹,不是我们在这里瞎扯,而是如今事态的发展,早已超出了你我能够掌控的范围。你想啊,南天门都已经开启护山大阵了,这说明对方的势力和实力都足以与南天门抗衡。咱们要是这时候贸然过去,那根本就是去给南天门添乱,纯粹是去送死啊。”
风三尺冷哼一声,言辞犀利地说道:“虽然我们唐门与南天门只是合作关系,在这种劫数面前自保也无可厚非。但风如歌那孩子可是你我看着长大的,虽说他并非风家血脉,可他既然选择了我风三尺,那我就绝不能对他不管不顾。”
花厝急忙说道:“幺妹,你这话可就见外了,难道我花厝就没把风如歌当成自家孩子吗?”
风三尺心急如焚,大声说道:“既然如此,那还商讨个什么劲,直接杀上南天门。南天门怎么样我不管,我只要风如歌能活着回唐门。”
花厝面露犹豫之色,缓缓说道:“风如歌确实重要,可我唐门其他弟子也不能因此白白送死啊。当下咱们还是得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行。”
风三尺气得猛拍桌子,站起身来,怒目圆睁地说道:“犹豫就会败北,花老鬼你要是怕了,那你就老老实实龟缩在唐门,南天门我风家去。”
花厝被这话气得不轻,反驳道:“我说风幺妹,你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冲动。你风家去,去了能干什么,去白白送死吗?”
风三尺怒气冲冲地跨步上前,伸手紧紧拽着花厝的衣领,厉声质问道:“怎么,你这是瞧不起我风家女子吗?”
花厝一脸无奈,赶忙说道:“话可不能这么乱说啊,要是传出去,我花家族人以后还怎么找对象,岂不是都要孤独终老了。”
一旁隔岸观火的唐里苏见状,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他暗自思忖,这外敌还未退去,自家内部怎么就先闹起来了。还好自己没怎么掺和进去,不然照这架势,说不定这个时候真得动手了。
他不禁在心里埋怨起那该死的南天门刀尊,好好的一个不涉足江湖的人,怎么就突然心血来潮下了山,还偏偏遇到了风如歌那小子。
遇到也就罢了,两人居然还走到了一起,也不知道风如歌那小子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风如歌为了他连生死都可以舍弃。这男女之间的事情,当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就在三人争执不下之时,议事厅外,专门负责传话的唐门弟子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一看到花厝与风三尺拉拉扯扯的场景,心中一惊,急忙低下头,恭敬地行礼说道:“禀门主、花家主、风家主,二师兄与小师妹回来了。”
三人听到唐诗与果不其然回唐门的消息,瞬间顾不上争吵,一个比一个跑得急,都恨不得第一个出现在唐诗与果不其然面前。
这其中最想见到唐诗的,当属唐里苏。他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才盼出这么一个天赋绝佳的侄儿。
在他心里,再等个两年,等唐诗年满十八,就算是绑,也得把他绑到唐门门主之位上。
半年前,唐诗与果不其然一声不吭就跑去闯荡江湖,这可把唐里苏急坏了,搞得他茶不思饭不想。
他就怕唐诗在江湖中待习惯了,变得和他一样,整天心心念念想着出门在外,不愿意回来继承门主之位,若不是花厝与风三尺极力阻拦,唐里苏早就心急火燎地跑去江湖,把唐诗与果不其然抓回唐门,然后立马举行唐门门主传位大典。
不多时,唐诗、果不其然、李加麻、不笑仙人、小医仙五人带着马车缓缓进入了唐门。
一路上,他们看到唐门弟子们都行色匆匆,神色凝重,都在为南天门开启护山大阵一事而忙碌奔走。
这些唐门弟子在见到唐诗后,纷纷停下手中的活,恭敬地对其行礼。
虽说唐诗年仅十六岁,但在唐门,向来是以暗器造诣来排资论辈。
唐诗的暗器功夫,在唐门年轻一辈中堪称第一人。
然而,风如歌却凭借一道“剑帖”名震江湖,更是入选了一位读者所评选的绝才榜,因此获得了唐门大师兄的称号。
虽说风如歌只精通一种兵器,但仅凭这一项,就足以稳压唐诗一头,让他只能屈居二师兄之位。
“唐小子,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要是再晚来半天,唐门恐怕就没了。”人还没到,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
那些行事匆忙的唐门弟子听到这话,脸上并未露出过多表情,对于他们来说,能说出这种话的,也就只有那个一天到晚想着外出闯荡的门主唐里苏。
这些听惯了唐里苏这般言论的唐门弟子,停下脚步,对着现身的唐里苏恭敬地行礼道:“见过门主。”
唐里苏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这些弟子该干嘛干嘛去,随后,他满脸欣喜地向前一步,给了唐诗一个热情的拥抱,说道:“我的好侄儿啊,你可算回来了。”
“大伯,你抱就抱,能不能别老摸我头了,我都这么大个人了。”唐诗有些无奈地说道。
“臭小子,就算你老得走路都步履蹒跚了,在大伯心里,你依旧是个小屁孩。”唐里苏笑着说道,眼中满是宠溺。
“说我步履蹒珊就过分了啊,大伯你可能都活不到那个时候吧。”唐诗调皮地回怼道。
“你这骂人的功夫,可算是学了个十成十。要不是你大伯我心胸宽广,就凭你这句话,非得赏你一巴掌不可。”唐里苏佯装生气地说道。
“大伯,你抱够了没。”唐诗有些哭笑不得地问道。
唐里苏这才松开唐诗,刚好花厝与风三尺也急匆匆地赶了上来。
果不其然一见到风三尺,脸色瞬间一变,立刻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躲到了唐诗身后。
她心里清楚,这样做可能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但却能让自己稍微安心一些。
风三尺板着脸,训斥道:“既然有胆子出去闯荡,怎么就没胆子见我了?”
唐诗见状,很识趣地向左移了一步。果不其然幽怨地瞟了他一眼,随后脸色立马又变了,像个没事人一样,乖巧地走到风三尺身边,双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臂,不停地摇晃着,娇声卖起乖来说:“师父,徒儿知道错了,你就别怪徒儿了好不好。”
风三尺本想再责备果不其然几句,可看到她这副模样,终究还是心软了。她瞪了果不其然一眼,关心地说道:“不是不让你出去,只是你跟着唐诗这臭小子出去,我就怕你学坏了。”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脸上都露出了一副诡异的表情,仿佛都在心里说,果不其然是什么样的人,你风三尺心里还能没点数吗?
其中最感到无语的,当属唐诗。
明明在外面是他被果不其然带坏,可到头来,他却成了那个带坏别人的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