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娜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喃喃,“他的变化真的好大,也是,好多年没见了。”
索菲亚同样不可置信,挠了挠额头,“他还会有这么柔情的一面啊,之前感觉还挺可怕的。”
放下手腕时,看到了手表时间,惊呼,“我的天,都这么晚了,我们去买些东西吧。”
妮娜也看着手表,点头,“好,我们帮你带你喜欢的,很快回来,而且你晚上得住在这里吧,去给你买些毛巾什么的。”
“好的,谢谢。”
“没事的。”
她们离开不久,埃德加敲门来了,“还好么?”
“是的,我没事的。”
埃德加靠近,目光在屋内快速掠过,“索菲亚他们不在么?”
“她们去买生活物品了。”
“是这样。”埃德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担忧的说道,“泳池水很深,如果在中途失去了力气,你也会坠下去,要小心些。”
艾薇浅笑着,“很感谢您的关心。
看着他凝重的神色,想了想,她又解释着,“其实当时已经去喊人了,其他人很快会到,而且我还有朋友,艾米莉也在旁边的,我明白您的意思,真的很感谢你的提醒。”
埃德加沉默着,人类如果想做一件事情,会下意识地去为其找寻各种借口,试图将行为合理化,其实如果换一个人,或许她就不会那么着急了。
“因为伦什的事情么?”
“什么?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伦什如幽灵般,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外,眼神不善地盯着埃德加,语气中满是不满与抵触。
埃德加没理他,继续道,“因为他最开始的人性玩弄,如果当时我提示一下也可以的。作为朋友间最基本的道义提醒也可以的,但是我选择独善其身,看着你可能会落入陷阱,甚至被嘲笑,退学而无动于衷。”
从小在王室与政治中长大,冷漠与疏离真的是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可在昨天接受这里宴会的邀请前,与她以前同学遇见,听他提起,之前容答在这读书时,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站在她这一边,好像做出了对比,莫名其妙的给人做衬托。
伦什本想反驳,然而那些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却在喉咙处戛然而止。他沉默着,转身大步离去。
埃德加疏离的面容上罕见地浮现出一抹愁绪,眉心紧紧蹙起,那紧锁的眉头仿佛藏着化不开的哀伤,眼神中流露出的悲伤情绪让人清晰可感。
艾薇看在眼里,急忙摆了摆手,语速飞快地说道:“那会儿我们才刚认识不久,话都没有说几句,彼此之间都很陌生,你是异国他乡的人,要插手我们这里的事情,本就不太方便的。”
”是么?”
“是的,对了,这个给你。”艾薇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重要的事,赶忙从包里掏出一支钢笔,递向埃德加。
还好她的包妮娜没有忘记,帮她一起带了过来。
埃德加的目光落在面前这支钢笔上,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疑惑,不禁微微抬头,望向艾薇,眼神里写满了询问与好奇。
她见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解释道:“这是给您的回礼,用来答谢您上次送我的礼物。您上次送的实在是太贵重了。”
前段时间,去给叔叔挑选礼物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那支钢笔的价格,虽说之前就知道它价值不菲,属于一个奢侈牌,但真真切切看到那个价格标签的时候,还是着实吃了一惊。
思来想去,还是尽快回礼比较好,昨天容答告诉她,可能看不了白瓷,邀约了客人,才知道埃德加也来了,不过她之前就猜到奥运会可能会来,所以带在身上。
之前与雅克先生合作的衣装,收入不少,所以买这个钢笔并不麻烦。
埃德加望着那个包装盒,他此刻应该接过,然后微笑表达谢意,走出房门,给自己留点体面。
但他始终沉默着,半晌说道,“好像也不用算的这么清楚,同学之间的感情本来就是无价的。”
“可感情得需要维持的,不可能只接受好友一方的关怀,而毫无反馈的。”
……
“你是不是丧失了理智?”父亲满脸怒容,脚步急促而沉重。
他推开健材室门,就看见自家的好孩子,正在砸墙。橡胶球与墙面接触发出砰,砰,的声音。
“嗯?”道里希微一偏头,眼神冷淡,“我怎么了?”
“为什么要害容答?”父亲停下脚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道里希,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看穿。
道里希重新抛着药球,砸向墙壁,“父亲,用证据来说话好么?有什么明确的证据指向我吗?”
“在我面前就不要再虚假了。”
“那我怎么害他了?这不过是一场意外罢了。”
“他险些就命丧黄泉,你到底明不明白?倘若他落水之际周边空无一人,后果将不堪设想!你知道人在无法用口鼻呼吸的情况下能支撑多久?”
父亲的声音愈发高亢,情绪也越发激动,额头上的青筋都隐隐暴起。
道里希突然挺直了身体,放下了药球,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凌厉的笑容。
“可他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您所说的这些全是毫无根据的假设,既然能假设他死掉,怎么不干脆畅想一下世界末日的景象呢?那岂不是更加惊天动地?”
对方的声音陡然拔高,“我是在假设么?我是让你警醒。”
道里希缓缓垂下双眸,浓密的睫毛掩住了眼中的情绪,声音低沉而冰冷:“即便他真的遭遇不测,我也不会让事情变得棘手,那些可能遗留的痕迹、证据,我会清理干净的。”
父亲听闻此言,顿时怒目圆睁,双手猛地拍在那张长桌上,发出沉闷而响亮的声响,“我们是一个整体。”
道里希却倚靠住墙壁,满不在乎,“既然是整体,那父亲大人不妨把所有的钱财都转交给容答吧,反正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吝啬。”
“什么?你因为男女之情这点事疯魔了是么?”
“若我只是单纯地因为男女之情而冲动行事,那为何我不针对其他人?那个该死的英国人,同样在我眼前晃悠得令人心烦,我却并未对他下手。”
“那你是为什么?”
道里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鸷,“他最近购置了许多精美的物件,小心翼翼地运往别院,没有对任何人透露半分。哼,那些都是为她准备的礼物啊。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原来他也深谙此道。”
是啊,真心喜欢一个女孩,又怎会轻易透露她的喜好,让他人知晓呢?
“可当年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了他,他是怎么对我的呢?在一旁冷静的看着我的沉迷,一边套取话,最可笑的是,我离开时还拜托他帮忙照顾,然后照顾到两人深情凝视。”
“你,你,哈哈哈。”父亲突然爆发出一阵短促而尖锐的笑声。
他走到窗前,猛地推开窗户,刹那间,风汹涌而入,吹散了他整齐的头发。
他伫立在窗前,任由风呼啸而过,“我真是没想到,我悉心培养的儿子,竟会是这个模样!被恋爱冲昏头脑,行事愚蠢至极,简直就是个不可救药的蠢货!”
“以往也有争斗,都是为了利益,为了获得更大的权利。我真的很不想用恶劣的词描述你,可你和容答真是厉害啊,你们是两个白痴,疯子么。”
道里希笔挺西装的下摆被风拂动,猎猎作响,他身姿挺立,面容冷峻如霜,“父亲有什么好嘲讽的,他们为了利益争斗,都是为了能过更好的生活,能未来过的更幸福,那么我不同样也是吗?”
“爱好收藏的人,能为了一张名画和人面红耳赤,爱好马匹的也可以为名马归属吵得不可开交。他们为了各自喜欢的而努力,那么我同样为了我喜欢的就要被指责吗?”
父亲转头,“哦,瞧瞧这局面,我还真从你身上挖掘出了那么一丝优点,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肆意伤害他人,却还能面不改色地将自己这等无耻行径,描绘得如此清新脱俗。”
“但是你得明白你说这话,是因为你与容答属于同一地位的人,如果他位置比你高,那么也不需要证据,或者有证据也相当于没有,他在法国比你多待了那么久,现在却已经快追上你了。”
父亲意有所指,道里希听出了他的意思,轻笑,看吧,都是争夺,为了权利而争斗,和为了喜欢的人争斗有什么区别?
“奥运会结束我会去西班牙,这也是我本来的安排。”
“西班牙在内战,各方势力激烈交锋,这是一个难得的,实战战场。苏联提供了武器,我们和意大利也提供了武器。”
“还有许多国家的志愿者组成的国际纵队。正好实验下装甲与空军配合推进的作战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