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帝接过之后仔细查看,那上面清楚明晰地记载着诸多官员之间相互送礼行贿的详情,更令人震惊的是,其中竟然还有鲁王和蔡大人与其他一众官员的往来密信。
看完这些罪证,晋安帝顿时火冒三丈,他怒气冲冲地径直朝着司徒昶大步走去,临近之时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他的身上,怒喝道:“逆子!给朕好生解释解释。”
晋安帝满脸怒容,他狠狠地将手中的书信和账本用力地朝着那对母子扔去。
司徒昶微微颤抖着手,捡起了其中一封书信。而站在一旁的李妃则瞪大了眼睛,她的脑海里如同闪电般飞速转动,思索着各种办法。
突然,她猛地转过头,目光凶狠地盯着蔡大人,咬牙切齿地吼道:“是不是你干的好事?你竟然模仿我儿的笔迹,妄图陷害于他!别忘了,鲁王府中可还有你的两个外孙呢,难道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听到这话,司徒昶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他脸上露出一副极度悲痛的神情,声音哽咽地对着蔡大人喊道:“岳父大人啊,您怎么能这样对我呀?我一直都敬重您,把您当作自家人看待,可您为何要这般狠心加害于我呢?”
蔡大人早已吓得脸色苍白,伏地不停地磕着头,嘴里还一个劲地喊冤:“陛下明察啊!微臣实在是冤枉得很呐!这肯定是有人故意伪造证据,想要借机陷害微臣以及鲁王殿下啊,请陛下一定要为微臣做主啊!”
就在这时,司徒允向前迈了一步,他神色镇定自若,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蔡大人,您先别急着喊冤。这字迹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伪造出来的。”
李妃一下子愣住了,但很快她又反应过来,继续放声大哭,并指责司徒允道:“临王,想当年你母妃设计谋害战王。没想到时至今日,你竟然也要用同样卑劣的手段来诬陷我的儿子吗?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啊?”
司徒允不由得心中一梗,这个女人果然不好对付,三言两语间就将矛头指向了自己。
他并没有因此乱了阵脚,深吸一口气,冷静地回应道:“李妃娘娘,凡事都要讲证据,空口无凭的污蔑可不能让人信服。”
晋安帝猛地转过头去,那凌厉的目光犹如寒刃一般,冷冷地瞪向了司徒允。
随后,他一言不发,大步流星地走向高位,稳稳当当地坐了下来。
“上官丞相!”晋安帝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响彻整个朝堂,“你为官多年,判案经验丰富,数不胜数。今日之事,就交由你来审理吧!”
上官丞相对着晋安帝深深地鞠了一躬,“老臣遵旨。”
他目光先是扫过一脸惊恐的蔡大人,然后又落在了同样面露不安之色的鲁王身上。
“蔡大人与鲁王皆口称冤枉,对吧?”上官丞相面沉似水,再次转头望向晋安帝,请示道,“陛下,依老臣之见,只需将与此案相关的所有官员、权贵统统抓捕入狱,押解至刑部大牢,逐一严加审问。同时,让鲁王和蔡大人与那些有书信往来的官员当面对质,真相自然会浮出水面。”
听到这里,李妃狠狠地瞪着上官丞相,眼中几乎能喷出火来。
这个老家伙竟然胆敢提出如此狠辣的建议,显然是想要彻底斩断自己儿子在朝中的所有羽翼!
即便最终能够保下儿子,但从此以后,恐怕再也没有任何官员和权贵愿意追随他们了。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之际,李妃突然心生一计。只见她快步上前,来到蔡大人面前,出人意料地朝着对方深深行了一礼。
紧接着,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道:“蔡大人啊,求求您高抬贵手,不要再加害于我的孩儿啦!想当年,您的父亲可是陛下的太傅啊。正因如此,陛下才特意恩赐,让您这四品官的千金得以嫁入皇家。这份恩情,难道您都已忘却了吗?”
“你一个出身于书香门第的人,竟然能够做出这般的之事!你简直就是辜负了当年太傅的贤德明智之名!”
司徒宁紧紧地绷着一张脸,心中暗自思忖道:母后所言极是,这个女人实在是厉害。
高位之上的晋安帝也同样紧绷着脸,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犹如寒星一般,冷冷地凝视着眼前正在上演的这场闹剧。
而司徒允则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心想:哼,正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如今她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恐怕父皇心中已然是怒火中烧、恼怒至极了吧。
站在一旁的上官丞相与刘丞相彼此对视一眼,都选择了保持沉默。
蔡大人早已心如死灰,他深知自己此番已是在劫难逃了。
他猛地朝着晋安帝连连磕头,口中还不停地念叨着:“微臣有罪啊!都是微臣一时鬼迷心窍,诱骗鲁王写下那些书信,全都是为了能让我们蔡家谋取私利啊!请陛下开恩,请陛下恕罪……”说完之后,他又重重地把头磕在了地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罪臣认罪!恳请陛下饶命啊!”蔡大人一边继续磕头,一边苦苦哀求道。
然而,晋安帝只是冷哼了一声,满脸怒容,“朕一直念及你父亲昔日对朕的教导之情,原本以为你也会像他一样成为一个忠君爱国之士,未曾想到你竟是如此贪得无厌、阴险狡诈之徒!
“来人呐!立刻将蔡季革去官职,严加查办!其全家财产一律没收充公,蔡家一众人等流放边疆,终生不得返回京城。”
蔡大人瘫倒在地,被侍卫拖了下去。
接着,晋安帝看向司徒昶,“老四,你虽被诱骗,但身为皇室宗亲,行事如此不谨慎,罚俸三年,禁足王府一年。”
司徒昶忙不迭地磕头谢恩。
李妃刚要开口求情,晋安帝不耐烦地摆摆手,“爱妃莫要再说,若不是看在鲁王往日还算本分,此次绝不止于此等处罚。”
李妃无奈只得闭嘴,往后再徐徐图之。
“儿臣恳请父皇,一定要重新彻查大皇兄当年遭人算计一事!”司徒宁双膝跪地,满脸恳切地请求。
晋安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面沉似水,眼神凌厉如刀。
“黄公公。”
黄公公赶忙躬身应道:“老奴在。”
“就由你来负责重新调查当年之事,务必查个水落石出,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说罢,晋安帝又居高临下地扫视了一眼下方站着的李妃,冷冷地道:“李蓉,你涉嫌此案之中,即日起便将你圈禁于禁宫之内,你宫中所有的奴婢都不许踏出宫门半步。若有违者,当场诛杀!”
听到这话,李妃和一旁的司徒昶皆是心中猛地一跳,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这时,司徒允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蔡雪绮,然后上前一步对晋安帝奏道:“父皇,此次事件当中,蔡雪绮也算是举报有功之人,不知该当如何处置?”
晋安帝略作思索,随即看向蔡雪绮,缓声道:“蔡家之事本与你并无太多关联,念在你此次有功的份上,允许你自立门户,今后便可在京城安居。”
蔡雪绮闻听此言,心头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跪地叩头谢恩道:“民女多谢陛下恩典。”她知道自己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最后,晋安帝将目光转向了宋振,语气严肃地吩咐道:“对于那些胆敢污蔑临王的人,必须要从重惩处,以儆效尤。”
宋振恭敬地抱拳领命:“微臣遵旨。”
晋安帝看向司徒允,缓声道,“老五,这时些时日受苦了,早些回府歇息。”
“是,父皇。”司徒允躬身谢过,缓缓退出承乾宫。
司徒允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今日既除了老四身边的最大助力,又让父皇彻底疑心了老四母子,也算收获颇丰。
“五弟,你等等我嘛!”司徒宁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追上他。
司徒允闻声停下,转过身来,看着司徒宁,嘴角微扬,挑起眉毛:“二皇兄,你找我事儿呀?”
司徒宁轻轻叹了口气,“五弟,今日你看似大获全胜,可你我皆知,这宫廷争斗远未结束。老四他们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司徒允却满不在乎地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司徒宁无奈地摇摇头,“话虽如此,可他们手段阴毒,不得不防。”
“臣弟如今只想速速赶回王府,好生梳洗一番,还望二皇兄见谅,先行一步了。”话毕,司徒允身形如电,眨眼间便已迅速离去。
待到他行至皇宫大门外时,一眼便瞧见流叶和流星二人正恭恭敬敬地守候在此处。
见到自家王爷现身,两人赶忙快步上前迎接,并齐声高呼:“王爷!”
司徒允微微颔首示意,而后动作利落地登上马车,紧接着沉声吩咐道:“即刻回府。”
听到指令后,流叶与流星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匆忙忙地上了马车。
而负责驾车的张二则熟练地调转马头,挥动马鞭,驱使着骏马朝着临王府疾驰而去。
司徒允看向身旁的流叶,开口询问,“近几日来,那陈家之人可有什么异常举动?是否安分守己?”
流叶闻言,连忙躬身回答:“启禀王爷,近日陈家老太爷便携同其孙陈志远频频外出,登门拜访了京城之中诸多官员。”接着,流叶有条不紊地将近期所发生的大小事宜逐一向司徒允禀报清楚。
略微迟疑了片刻,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道:“还有一事,需向王爷禀报。就在前两天,上官五姑娘和她三姐一同前往了安民村,并且在那里狠狠地揍了静王殿下一顿。”
司徒允先是一愣,随即便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哼,老二这家伙,纯粹是咎由自取!我家燕儿出手教训他,当真是打得好!”
流叶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司徒允眉头紧皱,疑惑地说,“难道老二还手了,燕儿受伤了。”
“没有没有。只是,上官五姑娘之所以会动手打人,是因为她被静王假扮的龚凌抓走的时候,受到了静王那厮的轻薄!”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司徒允耳边炸响。满脸不可置信,怒声吼道:“你说什么?”
“上官五姑娘曾被静殿下王无礼轻薄。”
刹那间,司徒允只觉得一股无名之火直冲脑门,怒吼一声:“去静王府!”
坐在车前的车夫张二一愣,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临王府,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熟练地调转马头,朝着静王府疾驰而去。
不一会儿功夫,马车赶到了静王府门前。
车还未停稳,司徒允就迫不及待地纵身跃下马车,脚步匆匆地向着府门走去。
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戾气。
门口的守卫见到有人气势汹汹地冲过来,连忙上前阻拦。
司徒允大手一挥,直接将两名守卫狠狠推搡在地。随后他毫不减速,径直闯进了庭院之中。
司徒宁恰好刚刚回到府里。远远地看见司徒允这般模样,疑惑一问,“五弟,你这是怎么了?”
“你竟敢轻薄燕儿!”伴随着怒喝声响起,司徒允满脸怒气,右手猛地一挥,带着凌厉拳风的拳头如炮弹一般直直地朝着前方轰出。
司徒宁见状,脚下连连倒退数步,才勉强稳住身形。他一边狼狈地躲闪着,一边急切地喊道:“五弟,此事纯属误会啊!我只是一时兴起,吓唬吓唬她而已,绝无轻薄之意呀!”
然而,司徒允根本不为所动,他冷哼一声,厉声道:“吓唬她?哼!你难道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对于一个女子的名声会造成多大的损害吗?”话音未落,又是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司徒宁。
司徒宁不敢硬接这一脚,连忙施展起自己的轻功,身形如同鬼魅般迅速向后飘退而去。同时口中还不停地求饶道:“五弟,我错了,行吧。”
司徒允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嘲讽道:“哟呵,平日里看你总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没想到你的轻功倒是厉害得很呐!以前怎么不见你如此显摆呢?”说罢,身形一闪,如大鹏展翅一般飞身而上,双拳挥舞,双腿连踢,每一招都直指司徒宁的要害部位。
此时,原本安静的静王府内突然变得热闹起来。
众多侍卫和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们听到动静后纷纷冲了出来,准备上前解救自家殿下。
管家及时出现并挥手制止了众人。
阿泽脸上露出一抹戏谑的笑,轻轻一跃,从高处飞身下到地面,然后朝着刚刚匆匆赶来的流叶和流星招了招手,并顺手递给他们一人一把瓜子,笑嘻嘻地说道:“来来来,先别着急动手,且在这里看看好戏,吃吃瓜再说。”
流叶流星翻个白眼懒得理他。
司徒宁也被司徒允打出了脾气,他不再一味闪躲,而是开始反击。
两人拳来脚往,周围的人都不敢轻易靠近。
司徒允心中满是对司徒宁欺负燕儿的愤怒,出招越发凶狠;
司徒宁也是满心郁闷,只想表明自己没有存心轻薄,于是也全力应对。
就在两人激战正酣时,突然传来一声娇喝:“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