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那又如何呢?
望麒队从不吃败仗。
荆鱼举起的陌刀向闻舟示意他们蛰伏,勿要妄动。
“老大,怎么办?”吴泾眉头紧皱。
寒风卷席,枯叶在刀锋上碎裂。
荆鱼五指紧握陌刀,刀尖垂地,血珠顺着寒刃滚落。她侧首压低嗓音:“别动。”
闻舟指节捏得发白,却未挪一步。
郭幼南弓身隐在岩后,箭已搭弦。
“赤鲤队断后!”荆鱼厉喝,陌刀横斩,劈开迎面射来的弩箭。
挞拔旖的长鞭如毒蛇偷袭一般倏然刺出,挑翻一名敌骑;风响虽说受了伤,可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灵巧,鸳鸯钺不断出袭,惨嘶声中血肉飞溅。
柳泽南的白羽箭却刁钻地穿过混战,直取荆鱼咽喉。她旋身避过,箭锋仍擦破肩甲,血浸透靛青战袍。
曾子安冷笑提缰,斧钺直指她心口:“荆将军,你今日——”
“——注定要败!”
曾子安的斧钺裹挟着厉风劈下,荆鱼身形一矮,刀锋斜撩而上,金铁交鸣间火花迸溅。她虎口震裂,却半步不退,反而借势旋身,陌刀横扫,逼退两名扑来的敌骑。
“郭幼南!”她厉喝一声。
“嗖——”一支冷箭破空而至,直取曾子安面门。他侧头避过,箭矢擦破耳廓,带出一线血痕。
“啧。”曾子安眼神阴鸷,斧钺再起,势如劈山。
荆鱼咬牙迎上,刀斧相撞,震得她手臂发麻。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骤然从侧翼杀出——闻舟终于动了!他短刀如电,直刺曾子安肋下。
曾子安被迫撤斧回防,荆鱼抓住空隙,刀锋一转,狠狠斩向他的马腿。
战马嘶鸣跪地,曾子安翻滚落地,狼狈不堪。
“走!”荆鱼低吼,陌刀一挥,逼退追兵。
望麒队众人立刻汇合,风响虽脸色苍白,却仍咬牙挥动鸳鸯钺,为众人开路。挞拔旖长鞭如蛟龙翻卷,抽飞数名敌骑,清出一条血路。
“想逃?”柳泽南冷笑,弓弦再响,三箭连珠,直追荆鱼后心。
“铛!铛!铛!”郭幼南箭无虚发,三支羽箭凌空拦截,与柳泽南的箭矢相撞,火星四溅,成功阻挡。
“干得好!”秦符玉低赞一声,手中双锏不断挥下,阻住追兵脚步。
“撤!”她咬牙下令,“别恋战!”
望麒队且战且退,终于冲出了包围。血染战袍,但无人倒下。
曾子安从地上爬起,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狠狠一拳砸在地上。
“还真是小瞧了他们!!”
荆鱼一众一路奔逃,直到确定摆脱了追兵,回了营。众人皆疲惫不堪,风响更是体力不支,瘫倒在地。
荆鱼环顾众人,虽个个带伤,但眼神中依旧透着坚毅。
“大家都还好吧?”她声音虽疲惫,却带着关切。
众人纷纷点头,眼神中满是对她的信任。
见此,荆鱼很是自责。
“对不起,今日我太鲁莽了!”
闻舟似乎是被烛火晃了眼,微愣片刻:“阿鱼哪里的话。\"
“这一战,我们虽险象环生,但也让敌军见识了我们望麒队的厉害。”郭幼南咧嘴一笑,试图缓解气氛。
“是啊,老大,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咱们还全身而退了。”吴泾也跟着附和。
荆鱼心中稍感宽慰,可仍难掩愧疚:“可兄弟们都受了伤,是我指挥不当。”
风响挣扎着起身:“阿姊,你别自责了,战场上瞬息万变,谁能料到敌军有那么多埋伏。咱们能活着回来,就是万幸。”
荆鱼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此次失利,让我明白不能再轻敌。接下来,我们更要好好谋划,找机会扳回一局。”
众人纷纷点头,眼神中重新燃起斗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