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巡抚此番调动诸多兵马,他虽早有察觉。
可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因对方在官场也算有些根基,互相之间总有几分利益牵扯。
谁成想,今日久久不见巡抚归来,他这才带着五百兵马前来查看,却没料到撞进了这么个棘手的局面。
事已至此,他骑虎难下,咬了咬牙,决定还是按照老一套来,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毕竟,他身为从一品大员、封疆大吏,在这直隶地界上,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
自认为除非皇上亲临,否则根本无人能撼动他的地位。
“哼!”直隶总督冷哼一声,脸色阴沉得仿若能滴下水来,对着乾隆等人喝道:“你们束手就擒,本官还可以留给你们一个全尸,不然的话,乱箭射死!”
他带来的兵马与巡抚的确实大不一样,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精兵强将。
尤其是那些弓箭手,身姿矫健,拉弓搭箭,箭头闪烁着森冷的寒光,直勾勾地对准了乾隆等人。
乾隆站在那儿,面上依旧淡定从容,仿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只是那微微眯起的双眸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与此同时,鄂敏正心急火燎地奔走在通往兵营的小道上。
他身材魁梧壮硕,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平日里那莽撞的性子,此刻更是显露无遗。
本以为调兵是手到擒来的事儿,可谁知道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
一群流民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堵住了道路,哭天抢地地喊着要官府赈灾。
鄂敏心急如焚,想要强行闯过去,可又怕伤到这些无辜百姓,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扯着嗓子大声叫嚷,让手下的人去驱散流民,自己则跳下马,亲自去搬开那些横在路上的障碍物。
好不容易清理出一条路来,又因为马匹受惊,耽搁了些许时间。
古北口的主街上,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攥出水来,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峙正在上演。
乾隆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剑眉微蹙,深邃的双眸凝视着前方。
他心中暗自思忖:鄂敏这憨货,到底跑哪儿去了?
早该到的人,此刻却如泥牛入海,音信全无。
但他毕竟是久居上位的帝王,面上依旧淡定自若,波澜不惊。
仿佛眼前的剑拔弩张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只是那微微眯起的眼眸,泄露了他心底的一丝焦急。
他不时望向街口方向,期盼着鄂敏能如天降神兵般及时现身。
若鄂敏当真赶不及,为今之计,也只能动用暗卫了。
直隶总督面色阴沉,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夜空,青黑一片。
站在当地,他心中犹如油煎,权衡再三,终是咬碎钢牙,从牙缝中挤出那道致命的命令,“将这群乱党就地格杀!”
声音冷酷决绝,麾下的精兵强将闻令而动,尤其是那些弓箭手,个个身姿矫健,拉弓搭箭,动作一气呵成。
乾隆眉峰轻蹙,这细微的表情变化稍纵即逝,仿若蜻蜓点水,旁人难以察觉。
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中气十足地喊出直隶总督的名字,“史贻直,我记得,你也曾是一名清官,何时竟变得这般昏聩,公然罔顾律法,草菅人命了?”
这声音沉稳厚重,仿若洪钟鸣响,穿透嘈杂的人群,直直撞进直隶总督的心里,令其身形猛地一震,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
直隶总督瞪大了双眼,满是惊愕与狐疑,脱口而出,“我们认识吗?”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里藏着帝王独有的睿智与洞察,“我认得你,可你却不认得我。
看在你往昔清廉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即刻叫他们住手。
否则,今日定不轻饶!”
直隶总督仿若被这席话击中了要害,呆立当场,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自己的为官之路。
想当年,初入仕途,他也曾怀揣壮志,一心为民,清正廉洁,誓要在朝堂之上闯出一片天地。
然而,官场如泥潭,暗流涌动,各方势力倾轧,一步错,步步错。
为了儿子,为求自保,为谋前程,渐渐与虎谋皮,走上这条不归路。
如今,面前这位神秘又威严的人物,竟给了他一次重新抉择的机会。
可脚下的泥潭已深不可测,他当真还有回头路可走吗?
县令在这混乱局势中,敏锐地察觉到总督的动摇。
他眼珠子一转,扯着嗓子高声叫嚷,“大人,你可别忘了,咱们曾经干过的那些事,哪一件不都是死罪?
他又不是皇上,没有特赦之权,只有将他们都杀了,我们才能安全!”
声音尖锐刺耳,仿若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直隶总督,好不容易筑起的心理防线。
乾隆心中不禁一凛,暗自思忖,这小小七品县令,竟能拿捏住从一品大员。
他们究竟背着朝廷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勾当?
直隶总督原本还在犹豫的目光,听了刘虎的话后,瞬间闪过一抹决绝,“弓箭手准备!”
他高声下令,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心虚。
傅恒见势不妙,他身形一闪,仿若鬼魅般不着痕迹地,站在了乾隆身前。
他手中的佩剑微微出鞘,发出“嗡嗡”的颤鸣声,似在警示着敌人。
乾隆心头一紧,几乎是下意识地便将身旁的云儿用力地紧紧护在了怀中,同时口中低声安慰道:“别怕!”
然而,萧云却表现得极为淡定从容,她那美丽而坚毅的面庞上,没有丝毫惧怕之意。
只见她轻轻挣扎了一下,娇嗔地说道:“弘历,你快放开我,我可不是什么弱女子,我也是能够杀敌的!”
乾隆闻言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搂得更紧了些,仿佛生怕失去这珍贵之人一般。
他凝视着萧云的眼睛,语气坚定地说:“我承担不起,让你受伤的后果,所以你就乖乖地待在我的身边吧!”
萧云自然看得出乾隆眼中的那份坚决与关切,她知道自己再多说无益。
于是,她干脆顺从地点了点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