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果毕业这一年,成功入职博物馆。
成为了一名文物修复员。
谢知亦和林予果的婚期和林向安柏溪的订在同一天。
大婚前一天,
谢知亦在家中坐立难安,他一大早就起来开始将自己的头发都护理一遍。
甚至连毛孔都不放过。
谢忱捂了捂脸,简直没眼看自家孔雀开屏的好大儿。
谢知亦拿上车钥匙,转身朝外面走去。
谢忱拦住他。
“明天就是你大婚了,你这是要去哪?”
谢知亦皱眉,“我今天要是不出去,明天别说结婚了,连老婆的影子都见不到。”
说完,他快步走到车库。
等他赶到林予果博物馆的时候,天都黑了。
谢知亦站在外面,等到林予果出来的时候,他身体都有些僵硬了。
“谢知亦,你怎么来了?”林予果凑到他身边问道。
谢知亦撇撇嘴,无限委屈只剩下哀怨。
“林予果,你还记不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谢知亦哀怨地看着她。
林予果尴尬地笑了两声,讨好地去牵谢知亦的手。
修复文物太过沉迷,她是真的忘记了自己明天还要结婚这件事。
她有些不敢去看谢知亦的脸色,
低着头,千思百转想对策。
“哎呀,我肯定是记得的对不对,我这不是想着将工作处理完,然后多花点时间陪你去度蜜月嘛。”林予果嘿嘿笑道。
女人的嘴,骗得你裤衩都不剩。
谢知亦咬牙切齿道:“你最好是。”
然后他喜滋滋地牵着林予果先吃饭,然后护肤化妆。
全程林予果处于昏睡状态,谢知亦在旁边盯梢。
林予果早已经呼呼大睡。
化妆师不由得感慨:“这真是我见过心态最稳的新娘了,快结婚了还能呼呼大睡。”
妆化好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谢知亦给林予果换上婚纱,全程小心翼翼,没敢弄醒林予果。
看着林予果眼底粉底遮也遮不住的乌青,他满心满眼只剩下心疼。
谢知亦将林予果抱到婚车里,自己这才顾得上拾掇自己。
他换上西装,开始由化妆师打理头发。
谢知亦看了看时间,快来不及了。
简单地糊弄一下,
谢知亦挥挥手,“行了,来不及了,就这样吧。”
许助理站在一旁,拿着手捧花。
“可是谢总人生就这么一次,不好敷衍的。”
谢知亦睨了他一眼,“怕什么,我媳妇儿漂亮就行,美人要有绿叶来配,我不丑点怎么衬托我媳妇儿的美。”
许助理嘿嘿尬笑。
“谢总您说笑了,您要是绿叶,那我们这种长相的就是牛粪了不是。”他小声嘟囔道。
婚礼现场。
柏溪和林向安早就到场。
柏母牵着柏溪的手,她将一张银行卡递到柏溪手里。
“妈妈没什么给你的,这里面是十万块,是妈妈给你存的嫁妆。”
柏母看向女儿的眼神满是慈爱,
她不舍地牵着女儿,“向安的父母恩爱,家风也好,想来也不会欺负了你。”
“林家门槛高,妈没本事,所以当初阻止你们结婚,现在你凭着自己的能力和他站在一个高度,无论是婚姻还是爱情,也能更长久一些。溪溪,别怪妈妈。”
柏母说到这里,早已经泣不成声。
柏溪扑进柏母的怀里,“妈,我不怪你,我很幸运我能有一个爱我的妈妈,能做您的女儿我很幸运。”
林向安安静地站在一边。
“妈,您放心,我以后绝不会对不起溪溪,也不会让她受委屈。”他对柏母保证道。
似乎也是对柏溪的承诺!
柏母将柏溪的手放在林向安手里,“柏溪就交给你了,你们俩好好地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林向安牵过柏溪的手,“放心吧,妈,我们会的。”
柏母看着女儿逐渐远离自己的视线,一点点走向那个自己一生都没走到的地方——婚姻的殿堂。
她不信爱,可她祈求上苍让自己的女儿遇到爱,幸福一生。
庄筱婷站在柏母身侧,宽慰道:“亲家母,您就放心吧,这俩孩子以后有我们的照拂,日子定能红红火火。”
柏母擦掉眼泪,“对对对,只要孩子们过得好,咱们做父母的也就心满意足了。”
林栋哲看着台上的林予果和林向安两对新婚夫妇,则是一半忧,一半喜。
老父亲此刻红了眼眶,酸了鼻尖。
司仪站在中央,郑重宣誓:
“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女子)成为你的丈夫(妻子)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林予果抬眸看向谢知亦,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
铺满鸢尾花的殿堂里,掌声欢动,他的眼中只剩下林予果。
他郑重地将自己的戒指交出去,像是将自己的一生交出去。
“我愿意!”
殿堂里,同时响起四道异口同声的声音。
婚礼交响曲响起的一瞬间,幸福在曲谱间跳跃。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
谢知亦低头,虔诚地吻上林予果的唇。
林予果,我终于将你娶回家了……
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这辈子都只想跟你做朋友;
情窦初开时,每天都想跟你待在一块;
长成大人模样时,我想将你娶回家,对你好一辈子。
今天,这个梦想终于成真了。
这个梦美好的不真实……
谢知亦紧紧抱住林予果,像是要将人揉进骨髓,融成一体。
婚礼殿堂外,
赵淼淼蹲在许微光面前,迎着光笑道:“许微光,我们回家吧!”
许微光沉沉地看着殿堂内两人亲吻的那一幕,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忽然破开,他的眼角滑过一滴泪。
无声地落在原地。
还不等他回答,赵淼淼推着他转过身。
赵淼淼指着不远处的花田,“许微光,我们去寻找春天吧。”
她推着他,走入花海。
宁静而美好的花海,和身后喧嚣的婚礼形成鲜明对比。
赵淼淼站在花下,对着许微光比了个耶。
许微光摁下相机快门,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赵淼淼奔向他,“快给我看看,你拍成什么样了。”
女孩娇笑着拿过相机,看到照片的一瞬间沉了脸。
叉着腰,站在对面嘟着嘴,“许微光,你把我头拍歪了。”
许微光无奈道:“那你想怎样?”
赵淼淼坏笑着,将人扑倒。
两人倒在花田里,无边无际的花海里,两人显得格外渺小。
微风拂过,
一阵又一阵的花浪将两人紧紧抱在中央。
赵淼淼侧过头,和许微光对视。
她抬手轻轻抚上他的眉眼,轻声呢喃道:“许微光,你是所有人的光,唯独是你自己的微光,那么就让我做你的蜡烛,为你添一份光亮,只为你好不好?”
那天,许微光没回答,只是一味地笑。
就让时光慢慢走,总会将一些伤口磨平;
也会将一些幸福具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