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老板结婚了新娘到底是谁这个问题,林州科技的人最近都在积极参与猜测。
林麓的名字提及率最高。
因为出现在裴译州身边的女性就那么一个。
也有人猜是某个合作方的女儿,因为要拓展市场所以靠联姻和对方强强联手。
不过很快就不用猜了,因为裴译州把人带到了公开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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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公司老板,参与的各种会议,宴会,活动多不胜数。
不过除了主题明确的会议,其他的活动裴译州都不怎么参加,全让许家言代劳。
这次不一样,是个慈善拍卖活动,参加的人都是各行各业大公司领头人,值得去交流交流。
而且这是第一个在公众面前展示他已经结婚并且夫妻恩爱的机会。
所以他跟林麓求了好几天。
林麓一开始并不愿意去,她还有自己的工作呢,也不想让公司的人知道自己的家庭。
每天有车来接的事,已经让有些人绕着弯打听到她面前来了,和人开个玩笑都要被调侃豪车家庭。
就是裴译州实在太会缠人。
白天求晚上求,用早餐求,把他自己当晚餐求……看她吃多了不认账,还增加了语言劝导的环节。
“去的人都带老婆,我有老婆为什么不能带?”
“你不想陪我去工作吗?看看我平时去的地方,检查检查我的交友圈,知道有你在,那些人就算想给我介绍点不正经的业务也得掂量掂量。”
“我想让人知道我和我爱的人结婚了,你不想吗?你不爱我吗?”
林麓稳了又稳才做好一个意识坚定的人,不为这点诱惑低头,尝过肉后该睡就睡,答应的字一个不说。
有时候裴译州都怕她这股坚定劲儿,要是哪天他做错了事林麓要说劳燕分飞,谁都没办法劝动,他还不敢来硬的。
但最后还是劝动了——林麓了解到,募资活动是“捐出有意义的物品让他人拍卖”的形式,善款会流向西南贫困山区的女子学校。
负责人是个跟她同岁的女性。
她觉得值得去看看。
裴译州这人也是,劝动了又阴着脸,觉得林麓不是为了他而去,还怪她不回答那句“你不爱我吗”。
林麓懒得管他。
有的疯狗就是这样,吃不上饭的时候求天求地说有一根肉骨头就死而无憾了,有了肉骨头又嫌别的狗惦记,没狗惦记了,又觉得骨头还是煮过而且扔进它独自的狗盆,最好软硬程度和牙齿相配才算好。
得寸进尺。
说不管就是不管,她晚上到点就睡觉,没等裴译州打完电话会议就睡着了。
半夜被弄醒时,反手就想给一巴掌。
裴译州真就像条狗,吻到她肩头,上下湿漉漉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在沼泽地里下沉。
“你睡不着就去做早饭!”
用着带感叹号的怒音,说话却颤抖着毫无力气。
裴译州吻到她耳垂,说:“我梦见你在我面前越走越远,头都不回。”
“……没事干少做点梦多看点医生。”
“我叫你的名字,你还是不理我,我追上去,你一脸陌生地擦肩而过。”
“裴译州你再做这种针对性很强的梦就不礼貌了。到底想说什么?”
“你爱我吗?”
“……爱你快点滚出去。”
神经病!
周四,林麓特地请了一天假,陪裴译州参加公益活动。
这种场合不是豪华宴会,大家的着装都偏向低调,所以她也只穿了一条黑色的长裙。
造型师来给她做造型,头发挽得低,留了些发梢,看起来又有峰会那天穿包臀裙的性感娴静感了。
裴译州一直守着她做造型,完事后刚要弯腰亲一下,却被林麓伸手挡在了脸上,头也不转就推开他的脸。
遮挡的动作自然,脸上表情平静,像早知道他会来这一下。
造型师都看呆了,差点绷不住笑。
裴译州亲不到也没怎么,林麓的手一挽上他的手臂,他同样满意,握着那只手举到嘴边吻了下。
这次他们捐赠的东西是七年前那对求婚戒指。
过去已经翻篇,那对戒指留下也不知道是见证着爱情还是痛苦。
锁在柜子底层落灰,不如募捐点善款帮助一下别人。
虽然裴译州的初衷不是这样——他给主办方写了一封信,讲述了这两枚戒指代表的意义,有种在给自己的爱情故事写传记想流传千年的劲头。
林麓觉得很尴尬,但等到现场,她发现类似的还不少,甚至有给捐赠的两只大大圣诞袜子写故事的。
说是多少多少年前,某企业家的两个儿女在还相信童话故事的年纪跑遍全城买下了这对袜子,希望第二天早上起来能收到圣诞老人送的多多的礼物。
还有句推荐语,保存孩子的童真。
最后以三万三的价格拍卖出去了。
林麓瞬间对戒指的价格有了高期待。
等到屏幕里出现那对戒指和那封信,林麓坐直了点,想看看会是谁拍卖走。
没想到出价的人挺多,一点点加价,加到七位数,还有三个人在举牌。
两女一男,年轻的男人像是个明星,旁边坐着个明艳大美女,两个人低头说了什么,他就没再参与角逐了。
剩下两个女生,其中一个就在他们座位的右前方。
裴译州低声跟她说:“2号牌就是这个活动的负责人,姓云。”
“她好年轻。”和这里的年轻人都不一样,眉眼间有股坚韧的气质。
裴译州又说:“她是从贫困地区出来的,这几年募捐的善款已经建起上百所学校,上千个图书馆,海市政府年底的活动都会邀请她,她身边是顾氏集团的总裁,上次顾氏拿下城建参与权就靠他老婆……”
林麓听得不真切,因为最终拍卖款出来了,2号牌出了三百万买下那对戒指。
她有点恍惚,不是去看那位云女士,也不是去看受到大家鼓掌喝彩的三百万拍卖款,而是最后一次看向那对戒指。
拍卖完,还有长桌晚宴。
林麓在这里谁都不认识,跟在裴译州身边吃东西,等裴译州去洗手间,正好上了道焗蜗牛,她盯着蜗牛手都不敢动。
这时左边坐下来一个陌生女性。
对方笑眯眯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大眼睛萝卜丁。
“你好,我是刚才参与竞拍的9号牌,姓慕,戒指被云总买走了,我可以买另一半吗?我是说你们的故事。”
林麓发出世界上第一只蜗牛被焗时的惊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