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在这里?”
江寒舟傻乎乎的地问了一句,觉得自己问的是一句废话,这里是酒楼,裴宁川当然是来吃饭的。
裴宁川淡淡地笑着,下一刻手指紧扣着金灿月的手指,不疾不徐地说道:“我来雅宴阁接一个调皮的小朋友。”
显然他在装傻,故意当作不知道江寒舟出来阻拦他们。
金灿月没好气地偏头,心里暗道:真能装!老男人是属麻袋的吗?
江寒舟这才注意到现在的情况,他本来是跟出来救表妹的,怎么拦下了恩师?
不对……
恩师旁边挽着的小姑娘不就是她的表妹吗?
恩师和表妹怎么走在一起的?
江寒舟觉得自己的眼睛欺骗了自己,脑子有些不好用,得仔细捋一捋思路。
他这个洁身自好的恩师和一女子关系亲密?
属实是千年铁树开花,头一遭。
作为裴宁川的弟子,他得恭喜恩师好事将近,不说帮忙准备喜宴什么的,至少得备一份厚礼。
但是这个女子是个年轻的姑娘家,恩师有老牛吃嫩草的意思。
嗯,也还行吧。
虽然他觉得有些不妥,年龄上面有巨大差距,但不至于觉得恩师晚节不保。
若是这个女子是他漂亮优雅的金灿月表妹,江寒舟觉得恩师有点不做人,恃权凌弱,贪图美色,与其他的恶霸贪官是一丘之貉。
他担心误会了裴宁川,小心翼翼地追问道:“那这个小朋友是恩师什么人?我未来的师母吗?”
裴宁川眯了眯眼,看透了江寒舟拒绝的意思,他牵着金灿月的手,介绍道:“这就是我说的一个调皮的朋友,陛下亲封的江陵郡主金灿月。”
江陵郡主?表妹还有这个身份?
江寒舟心里乱糟糟的,他觉得不是思考金灿月是不是江陵郡主的时候,当务之急而是印证脑海里的猜测。
他不愿意承认这个猜测,提醒道:“可这位姑娘是我的表妹,比我还要小八岁。”
裴宁川淡笑从容,“嗯,她是你的表妹,也是你未来的师母!”
一句话秒杀对面的人。
江寒舟心里的猜测得到了印证,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没想到裴宁川真的承认了。不是什么遮遮掩掩的晚辈,而是未来的师母。
他好像真的没有机会了。
若是恩师喜欢表妹,他拿什么和恩师相争?若是表妹选择了他,三皇子和那个裴公子抢夺表妹,他又该怎么办?
也不对,从头至尾,表妹都没有考虑过自己。
江寒舟心里苦笑一下,决定放下心里那点好感与波动,主动替金灿月解释,“我没想到第一次见到表妹,请表妹吃饭商谈在清平县投钱扶贫的事,就发现恩师与表妹的小秘密。”
转头又朝着金灿月玩笑道:“表妹,不知道这算不算你的一个把柄?可否拿来要挟你投钱清平县呢?”
金灿月盯着江寒舟的面容,知道他正在替她解释,扶额轻笑道:“是我的不是,在表哥提及宁川时,我就应该提示一下。”
否则,不必这么尴尬。
又思考一瞬,谨慎地说道:“投钱种植茶花之事,我会让李管事联系表哥,若是这个计划有价值,我自然不会舍弃赚钱的机会。”
江寒舟听懂了金灿月的话,连忙躬身道谢。
恰好这个时候,金灿阳抱着茶花走了过来,看这几个人的脸色,刚刚尴尬的场景应该过去了。不是他不想帮助姐姐,而是裴相太冷峻了,他不敢对上愤怒的裴相。
当然,裴相要是欺负姐姐,他会上去帮忙的。这不是姐姐做得有点不地道吗?
不对,是江家表哥太坑人!
“小子见过裴相。”金灿阳放下茶花,恭敬地行礼。
裴宁川让金灿阳直起身,斜了眼旁边的茶花,意味深长地问道:“灿灿喜欢茶花?”
金灿阳连忙摇头,像拨浪鼓似的,“不喜欢!真的!”
裴宁川没有计较这些小事,牵着金灿月大步离开雅宴阁,留下江寒舟和金灿阳二人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江寒舟见金灿月那边的危机解除了,又盯上金灿阳,“刚刚你有事和我说,是不是裴相这件事?”
金灿阳五官挤在一起,难受地点头。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让我……”丢了这么大一个人?
金灿阳斜了眼江寒舟,“那也得表哥你给我说的机会啊!难道我要在人来人往的过道里,大声地告诉你我姐与裴相两情相悦?让京城里的人有饭后谈资?”
江寒舟:“……”
过了一会儿,他想起来,他和金灿月相看这件乌龙事件,最先是江莲心提起来的,还在信里让他尽快过来。
“表妹和裴相的事是不是没有告诉姑姑?”
不然,江莲心不会让他过来相看,极力撮合他和金灿月。
金灿阳点了点头,“姐姐说,她和裴相年岁相差大,地位有差距,母亲大约不会同意,她暂时没有告诉母亲。”
江寒舟露出几分迷之微笑,语气中有几分得意,“原来这世界上也有恩师解决不了的事情,说服不了的人。”
那就是讨好未来丈母娘,迎娶心上人。
别怪他有那么一点点幸灾乐祸,谁叫他好不容易对一个姑娘家有好感,人家姑娘却喜欢恩师裴宁川呢?
金灿阳没脸看江寒舟小人得志的嘴脸,抱着茶花绕过他,离开了雅宴阁。
心里默默道:还是裴相做他的姐夫好!
另一边,裴宁川带着金灿月离开雅宴阁后,的确肚子饿了,在找吃的东西。但是他问了金灿月,得知金灿月不想加餐后,直接选了一家干净整洁的面馆。
等着上面的时候,裴宁川悠悠道:“明天,我去你家提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