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乘:“…...”
他绷了绷唇,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与哭笑不得,像是被这离谱的展开整得没了脾气。
就在这时,少挚的声音冷不丁地插了进来,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绝不可能学他。”
他凤眸微垂,目光扫过迟慕声,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透着一股高冷的疏离感。
长乘无话可说,嗫了嗫唇,嘴角微微抽搐,最终只挤出一句:“也行……”
他深吸一口气,思绪努力回转,揉了揉眉心,思绪飞快转动,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脱身。
迟慕声作死地又有疑问,他眨了眨眼,挠挠后脑勺,满脸好奇地插话:“学啥?学兑炁吗?”
说着,他顿了顿,皱着鼻子,满脸嫌弃地摆摆手,“对,咱不学!那老女人身上一股味儿,熏得人眼疼。我觉得这震炁就不错,看着就帅!”
不好......!
远处胭爻猛地一转头,眼中怒火熊熊!
她骤然抽手,对着迟慕声的地界儿射出一抹刺眼的白光,速度快如闪电,带着凌厉的杀意!
长乘眼疾手快,猛地挥手一挡,掌心运出一道无形屏障!
“砰——”的一声!
白光蓦然撞散,在三人周身散落星星似的碎光,美观,却伴着浓郁的危险!
少挚的指尖瞬间抽了抽,眼睫轻颤,又不留痕迹地背过手去。
长乘眉头紧锁,满脸惊诧,像是没料到胭爻会突然动手,鲜见地动了一丝怒气,脸上愠色渐浓。
与此同时,迟慕声大惊,吓得后撤一步,满脸惊恐:“妈呀!”
说时迟那时快,胭爻瞬间停止与兄弟二人的周旋,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出现在迟慕声面前。
她满脸怒容,双目喷火,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小子,我说过,你再说一句,我定断你经脉!”
她五指微张,指尖白光闪烁,语气冷得像冰渣子,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
迟慕声咽了口唾沫,眼珠子滴溜溜转,硬着头皮回嘴:“…...不是,胭爻师兄耳朵咋这么好使啊!?”
他歪着头,满脸不服,声音拔高了几分:“...你的炁看着没人家李老二、王老三帅,还不兴人说啊!”
他一边说一边偷瞄胭爻的脸色,语气里透着点嘴硬的倔强,但身子倒是往长乘身后小小的挪着步子,谁都看到了啊,倒像是被逼急了的小狗,还得汪两声。
王老三闻声赶来,哈哈大笑,粗犷的笑声震得空气嗡嗡作响。
他拍着大腿,满脸得意:“哈哈!这小子慧眼识珠,胭爻,你敢动他试试!?”
说着,王老三叉腰站定,一头炸毛的头发,满脸络腮的胡子抖得跟风中杂草似的,眼神挑衅,活像个护崽的老熊。
胭爻脸色铁青,长发飘于身后,眸光阴鸷,毫不遮掩,芊指上的白光更甚,杀意如潮:“他自己找死!”
“慢着!”
李信罡说着,猛地抬手,沉声喝止,气势如山。
他转头看向迟慕声,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豪爽一笑:“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迟慕声挺直胸膛,大手拍着胸口,满脸骄傲:“迟慕声!”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牙,兴致勃勃地接道:“我爸作诗——迟年得稚子,余生无远慕,声声催心渡,曲则方直树!”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语气里透着股孩子气的得意,仿佛在炫耀一件珍贵的宝贝。
李信罡听罢,哈哈大笑,拍了拍迟慕声的肩头:“好名字!”
他眼底闪着豪气,笑容爽朗,难得遇到个有趣的后辈,对他脾气!
迟慕声闻言,眼睛晶晶亮亮地,倒是好奇地探着头疑惑起来:“李老二,王老三...两位师兄,你们老大是谁?雷祖?”
王老三在一旁豪爽地点了个头,还冲着半空抱了个拳:“雷老大!”
迟慕声闻言,顿时乐了。
雷老大,李老二,王老三......
果然,不吐槽不是他迟慕声的风格,虽迟必到。
迟慕声眼珠一转,挑着眉头,看向二人门头上的“忠肝”“义胆”匾额,贱兮兮地咧嘴道:“忠肝李,义胆王…我申请加入,成为义薄云天迟老四,哈哈!”
他歪着头,星眸内笑得一脸无赖,像是真把自己当成了江湖豪杰。
李信罡眨了眨眼儿,乐地拍手:“哈哈!好个迟老四!”
说着,他拍着迟慕声的肩膀,看向几人,豪气干云:“无论你俩谁是不是雷祖,这两个新生,我李信罡罩了!”
话锋一转,李信罡扭头看向胭爻,眼神犀利,带着几分挑衅,语气陡然一沉:“胭爻道友,刚刚活动筋骨,甚为快哉!不如直接去境内杀个三天三夜?”
一旁的王老三附和着跳出来,粗声粗气道:“我看合适!骚娘们儿敢不敢接!”
他拳头一握,雷光噼啪作响,满脸挑衅,活像个点火就炸的炮仗。
长乘闻言,微微凝眉,拱手作揖,语气诚恳中带点焦急:“且慢…”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平稳:“诸位,我们实在有要事在身,眼下不便久留。大家都是几十年的朋友,又是街坊邻居,不值当,不值当…...”
说着,长乘眸底眼底闪过几分十分明显的无奈。
眼下,这水越搅越浑,显然他想尽快息事宁人。
谁知,那王老三一听,完全不管不顾,粗声呵斥:“屁!且不论是不是雷祖转世,那都之后再定!这娘们现如今对我四弟如此大呼小叫,我岂能饶她!”
他瞪着胭爻,拳头捏得咔咔作响,怒火中烧,满脸护短的义气。
这话一出,迟慕声心头一惊,连连摆手::“不不不!不!”
呀…...本想着拉近关系找个背书,这背书也太可靠了吧,立刻就为兄弟两肋插刀啊?
他瞪圆了眼,满脸写着“别带上我”的惊恐,像是被逼上梁山的无辜路人。
李信罡倒是有不同看法了,他摆了摆手,语气冷静中透着威严:“非也,三弟不得对女性无礼。”
他上前一步,看向胭爻,声音沉稳:“胭爻道友,既然长乘发话,此地不宜久留。你给我四弟道个歉,承诺不再找这二位新生的麻烦,我兄弟二人便退一步。”
他目光如炬,带着几分不容商量的气势。
胭爻冷笑一声,媚态尽褪,眼底凶光毕露:“呵,退一步?行啊。这小子捂不住自己的嘴,那便挑了他的手筋!”
迟慕声是愣着了,他眨了眨眼儿,歪着头,满脸无辜又带点不服:“…...妈呀,几句话而已,你咋心眼这么小啊,就盯我一人杀啊...?”
说着,他挠挠后脑勺,语气里透着点委屈,倒像是个被冤枉的小孩儿。
可迟慕声话音未落,李信罡又上演川剧变脸,他猛地拧脖,怒火瞬间点燃:“既是如此,骚蹄子,随我去境内杀个三天三夜!”
他骂得毫不留情,眼神挑衅,拳头一握,雷光噼啪作响,显然已经按捺不住。
迟慕声站在一旁听着,纵使是在为他出头,此刻的他也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哈哈,这…这李二哥变脸是真快啊,一句不和心意就给人家改外号,骂得可真难听,比我难听多了…...
而就在迟慕声心下思衬吐槽的同时,夜空中雷光隐隐闪烁...
胭爻冷眸一眯,指尖白光如刀,李信罡拳头紧握,雷炁涌动,王老三咧嘴狞笑,拳风如雷。
三人气势冲天,杀意四溢,周围树木被风压得低伏,枝叶乱舞,仿佛下一刻就要天崩地裂,打个天翻地覆。
霎时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再次蹿出…...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几人后方传来,温和沉稳。
“长乘兄长。”
众人闻声回头,只见艮尘负手信步而来,步伐从容不迫,衣袍在夜风中轻摆,仪态如松竹般挺拔。
他面容清俊,剑眉星目,神色淡定如常,宛若一泓清泉,瞬间冲淡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艮尘微微颔首作揖,声音温润而清晰:“胭爻师兄,李信罡师兄,王闯师兄,少挚师弟,慕声,晚上好。”
胭爻一愣,冷哼道:“艮尘?!”
她眯起的媚眼闪过一丝警惕,快速地划过艮尘身后,似乎在看还有谁跟来,语气中透着几分意外。
李信罡眸内闪过一丝慌乱,左顾右盼,急切地问道:“缚儿呢?”
他嗓音里夹杂着几分期盼,眼神四处游移,眸含期冀。
此话一出,迟慕声免不得又挑了个眉头,偷瞄李信罡一眼,缚儿……?
艮尘冲李信罡微微作揖,语气恭敬却不失从容:“新生大会在即,父亲召回开会,缚师祖先行一步。”
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如水,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
可就在这时,胭爻眸内划过一丝迟疑,似乎突然没了纠缠的兴致。
她话锋一转,看向少挚,嗓音再度柔媚:“……少挚,旁人无关紧要,可愿随奴家学习兑炁?”
说着,她勾勾指尖,白光如星辰般绽放,化作无数细小光点,围绕她的周身缓缓旋转,宛如银河倾泻,流光溢彩,在月光的映衬下唯美如梦。
胭爻微微侧身,纱衣轻摆,曲线若隐若现,像是夜色中的一抹魅影,勾魂摄魄。
她轻启朱唇:“奴家的兑炁,是院内最强呢。”
迟慕声摆手,直接插话:“他不学,他得学震炁。”
少挚眉头一抬,显然是笑了一下,但胭爻脸色一抽,俨然又吃一瘪。
她眸子快速划过艮尘,指尖白光一闪,语气阴冷如冰,透着几分不耐,冷声道:“小子,你三番五次扰我,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艮尘见状,剑眉轻皱,语气平稳却带着警告:“……胭爻师兄,切不可妄动新生,不然晚辈只得无礼了。”
他站直身躯,目光清澈而坚定,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正气。
迟慕声倒是硬气了,插着腰挺胸,满脸得意:“我李二哥和王三哥在,我好兄弟艮尘也在,你落不到好!”
他歪着头,挑衅地瞅着胭爻,嘴角一咧,像是仗着人多势众的小霸王。
胭爻面色彻底僵下来,脸色难看:“艮尘,你听着了,这可不是我找麻烦,纯是这小子狗仗人势,自己作死!”
说着,她起势,预要攻击,五指一张,白光猛蹿,指尖光芒猛蹿了几分,杀意骤起,准备动手!
迟慕声见势不妙,三两步躲到艮尘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瞪着眼睛,嘴硬道:“你非要缠着少挚,我见你一次损你一次!”
艮尘轻笑一声,拍了拍迟慕声的肩膀,轻声道:“无妨,慕声。”
他转头看向胭爻,语气沉稳:“少挚师弟是父亲钦点,不会学习兑炁的,胭爻师兄还是收手吧。”
胭爻看着艮尘这副神色从容的样子,面上还带着几分不容商量的意味。
她眸内探究分明,眯眼打量少挚,语气中透着试探:“哦?这么说,他当真是雷祖转世?”
艮尘微微摇头,语气淡然:“目下暂无定论,但父亲必有安排,还望胭爻师兄行个方便。”
说着,他拱手一礼,态度恭谦却不卑不亢。
胭爻鼻息间冷哼一声:“哼。”
她目光转向少挚,阴冷的眼神瞬间柔化。
胭爻又换上那副媚态模样,嗓音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少挚,若你不是雷祖,奴家发出的邀请,今世有效,奴家会一直等你哦。”
话落,她抛了个媚眼,眼波流转间似有千言万语,唇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挑逗与不甘。
说完,胭爻转身拂衣离去,薄如蝉翼的纱衣在夜风中轻摆,留下一缕淡淡的幽香,似兰似麝,勾着影子在月下舞弄着魅影,萦绕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她身影渐行渐远,逐渐隐没于巷尾的黑暗中…...
胭爻走后,长乘微微作揖,温润一笑,唇角勾着谢意:“李老二,王老三,叨扰半宿,多谢二位出手相助。”
王老三闻言,豪气地摆了摆手:“长乘,你这话说远了啊!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