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
佑香现在的内心情感有点复杂。
她觉得自己颠覆了对我爱罗的认知。
刚才那段时间里,她和白君麻吕两人先是遇到了离他们最近的音忍,将他们打劫打晕后埋在大树下,主打的就是一个没有伤到对方的性命,却也没让对方好过。
然后再将他们的衣服偷过来穿在身上cos音忍——毕竟烧杀抢掠这种事情顶着木叶村的名号不好做啊。
况且白和君麻吕都是比较显眼的一类人,而她只要穿上大兜帽衣服就分不清楚究竟是谁,于是全程就是佑香在正面打追逐,白和君麻吕隐在后面打辅助。
就这样靠着用音忍服装做隐蔽,三人将附近的地卷轴打了个遍,目前手上已经拥有了八个地卷轴——本来是可以有十个的,但另外两个被当场买了回去。
对方倾家荡产搜刮着身上的财产递给佑香,连自己的好衣服都没放过,佑香见资产可观,于是就答应了对方的请求,用刚抢来的地卷轴换了一堆钱。
白对此表示:这种土匪……哦不,投资行为可以多来点,为家里添砖加瓦。
毕竟现在家里住的人还挺多的,鸣人还没搬出去呢。佑香每年和朋友互相请吃饭也要花钱,一大家子人天天沉迷训练,衣服那是三天两头的烂,这也是一笔花销。
白作为管钱手,自然看不得钱哗哗往外流,总得找点方法弄点钱吧?
他们找到的大部分都是不知名的小村忍者,音隐村的也就遇到最开始那一个,这个砂隐村的忍者也是刚刚才碰到。
出于木叶村和砂隐村两村的友好来往在前,佑香本不打算朝这队人下狠手的,主要是对方一见到他们身上的服装(音忍服饰)就自己冲上前来送了——
总是单方面殴打和追逐别人自然是无趣的,佑香更喜欢会逃跑的猎物,这样才会有追猎的快乐。
于是她开始上心和较真,愣是追着人家跑了半小时。
白和君麻吕也乐得看她开心,就在后面跟了半小时。
这才有了刚才的画面。
而就在察觉到傀儡术出现的瞬间,佑香发动飞雷神之术快速回到白和君麻吕身边时,转头就看见我爱罗以及那个金发女人、黑发脸谱男人从阴影中走出,他们的对话也清晰无比的传到佑香的耳朵里。
“连任务道具都守护不好的人,是无用的废物。”
佑香听见我爱罗冰冷无情的语气。
她诧异的回过头。
就见那个背着葫芦的红发少年,面无表情的抬起手。
沙子从他背后的葫芦口中缓缓溢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只手的形状。
而倒在地上的那个砂忍如同看见死神般向后倒着爬了几步,他的脸上满是慌乱和挣扎,手不停地在空中摆动着。
“不要!我——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一定会守护好我的任——啊!”
一句话还没说完,那铺天盖地的沙子就一涌而上,将人彻底吞没,等到沙子消失重新回到葫芦中时,刚才还存在着的人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尸。
这具干尸的脸上还保留着生前的痛苦,看的人一阵不适。
“……”
佑香三人都没人说话,出门在外的这些年他们也不是没见过杀人的场景,但在中忍考试里,这是第一次。
就连他们也不曾因为这个考试真的要了其他人的命,大家都是满怀着雄心壮志的小孩,佑香认为可以打击下实力一般的下忍,但没必要直接断送别人的前程。
因此在动手时,三人都比较委婉和含蓄,连君麻吕都是轻拿轻放。
树上的两个砂忍见状,连话都没敢说,趁着我爱罗的怒火还没延续到他们身上时,朝着身后的树林间跳跃而去,瞬间就消失不见了,比刚才被佑香追着的时候跑的更快。
“我爱罗。”金发女人皱着眉说话了:“他们是我们的同伴,你不该这么做的。”
“同伴又如何?”我爱罗神情倨傲的抱胸睨着脚下那具干尸。“这种连任务道具都无法保护的人,只会成为我们前进的绊脚石。我不需要同伴,更不需要挡路者。”
他的语气依旧和前些年那样阴冷低沉,人看起来似乎也比以前更加冷血了。
佑香发现,我爱罗在这几年间好像又变了。
他以前还会担心守鹤暴走去伤害到村子里的无辜人,但这个砂忍对于他来说难道不算是无辜的人吗?这还是一起过来参加考试的同伴呢,我爱罗怎么会突然出手杀了对方?
让佑香自己来说,她肯定不乐意打劫木叶村的人,她还希望木叶村的下忍通过的越快越好呢!到时候大不了将自己的卷轴贡献出去,让他们用钱买不就好了!反正木叶村这一批参加考试的孩子大多有钱……
白低头看向佑香,在等待她的抉择。
佑香看了眼我爱罗身后的两个人,上一句还在规劝的金发女人此时却因为我爱罗的回答陷入沉默,而那个黑发脸谱男子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操控着自己的傀儡娃娃,似乎是在周围搜寻什么。
“他们在找我们。”君麻吕忽然低声说道。
接着,一阵强烈的飓风便朝着三人藏身之处袭来。
三人的速度也不慢,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躲避,在外人的视角中,只能看见三个黑黢黢的身影瞬间消失,却不能分辨出其他的东西来。
而那个制造飓风的金发女人正望着这边,表情略带诧异的收回自己的扇子。
“真不愧是音忍啊。”金发女人悠悠说道:“赛前就听说他们最擅长逃跑,我还以为这个消息是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没想到是真的。”
黑发男人这才将自己的宝贝傀儡娃娃收起来,“附近已经没有人了,他们的速度很快,我们追不上的。只是,音忍真的有这么能跑么……?”
地上的一片闪光忽然引起了男人的注意,他走近一看,就见草丛里掉落了一个音忍的护额,刚才的闪光就是这个护额的反光——
他愣了一下,拿着这个护额转头问道:“会有忍者将自己的护额丢在这里吗?”
金发女人的脸顿时阴沉下来:“当然不会。”
她拧着眉头回话:“护额就是忍者身份的代表,没人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便丢在地上,除非,这个东西对那个人来说是无用的东西。”
“啊。”黑发男人摸摸头:“手鞠,你的意思是……他们并不是音忍?”
金发女人,也就是名为手鞠的女人点了点头:“极有可能。”
“哼。”我爱罗冷嗤一声:“老鼠。”
而此时,被我爱罗称为老鼠的三人正在千米开外的地方汇合。
“啊——好险好险!差点就被抓住了呢!”
佑香脱下身上密不透风的衣服,用手当做扇子扇了扇空气。
“太闷了!”
“护额掉了。”白提醒道。
“嗯嗯?”佑香下意识的摸上自己的额头,木叶护额还好端端的在头顶上挂着呢:“这不是在吗?”
“音忍的。”君麻吕说道,指了指佑香的脖子。
刚才她的护额就是挂在脖子上的,而此时,那光滑的脖颈上空空如也,属于音忍村的护额估计是在逃跑过程中弄掉了。
佑香不以为然的摆摆手:“掉就掉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
“如果掉落在附近,他们应该会看到。”白想的多一点:“看到后,也许会联想到我们不是音忍。”
佑香回复:“那也无所谓,反正就算联想到我们身上,人也不是我们杀的呀,我们只是按照考试规则夺取别人的卷轴罢了。”
“不过……”她凝神状思考着。
白和君麻吕齐齐望过来:“怎么了?”
“我总觉得我爱罗有点不对。”
“不对?”白也开始回忆起刚才那一幕:“你是指,他随意杀人这件事情吗?”
“忍者世界里杀人是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情吧。”佑香倒不觉得这个奇怪,她指出了另一个点:“我们之前不是扼制过一次守鹤暴走吗?当时的我爱罗不睡觉也是为了让守鹤不出现,以此来保护全村人的安全。我还夸他和鸣人一样,是一个为了村民奉献自己的好孩子。”
白和君麻吕都点了点头。
白说道:“可现在你觉得他们俩不一样了对吗?”
“是哦。”佑香垂眸思索:“如果是鸣人,在这种时候看见自家的忍者被其他忍村的人欺负,他的选择一定不是杀死自家忍村的忍者啊!他肯定会照顾好受伤的人!”
“是。”白笑道:“鸣人的确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他不会让任何一个木叶村的人在他面前受伤而死去。”
“是~”
提到自己的好朋友,佑香当然是笑眯眯的,表情也不复刚才的凝重。
“鸣人才是真正的大好人!他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白笑着摸摸她的头。
君麻吕的表情也变得柔和。
这些年鸣人为家里提供了许多的欢声笑语,他是个乐天派,更是个开心果,还很会夸人,每次白做饭他都会说出一万句的夸夸,哪个厨子不喜欢这种爱捧场的食客呢?
君麻吕生性不爱说话,鸣人又总是会在饭桌上说着自己都干了些啥,包括一些令人捧腹大笑的囧事,逗的所有人都很开心,就连君麻吕也不例外。
佑香忽然问:“世界上哪有什么相像的人?”
“是。”白挑了挑眉:“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不会是相像的。”
“所以,我不该将鸣人和我爱罗想成是一类人。”
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蹲在树干旁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满脸天真的说:“他们就是不一样的。也不能因为鸣人的存在,而认为我爱罗是无害的,他比其他对手更加可怕,这样的孩子如果进入到下一场考试中……”
“嗯。”白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想抢下他们的卷轴?”
佑香开心的打了个响指,猛然站起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