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士兵里的弩箭随着李浑的命令即刻射出,那只弩箭一下便就贯穿了那只拿着铁疙瘩的手,只见村长他们全都回过头来,后头发出的声响足够引起此刻如同惊弓之鸟的他们,眼见手被射穿的那位还试图去捡那铁疙瘩,这边又是一箭射到那人脚边,逼退了对方的动作。
“快走。”村长见着李浑如此还能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对方这是看上了自己手中的东西。
但那手掌被射穿的那人却十分的不甘,“堂主,那东西我们也没剩多少了,更何况如今配方还未弄明白,这可谓是用一颗少一颗。”
村长冷冷看着,“如果你要,便就去拿,我不拦着你。”说着便就朝其他人一挥手便就带头走了。
那人见村长压根不理自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最后咬了咬牙转身也走了,毕竟对面可是一群人,现在对方给面子让自己等人走,要是自己的任性,对方直接一箭也不是不能要了自己的命。
自己小命一条,可是没人在乎,想到这,就更没有去将东西捡回来的勇气。
李浑上前几步,俯下身将掉在地上的铁疙瘩捡起来交给一旁的士兵,“小心拿着,方才那人另一只手还拿着火折子,想必此物需要火源引燃,先前的爆炸你们也都看见了,此物甚是危险,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明白了吗?”
接过手的士兵眼神甚是严肃,手上异常的小心,将铁疙瘩接过抱在怀里。
这时李浑手下一名副手上前,语气之中透着担忧,“将军这次,我们损失惨重,不过...”
李浑看向副手,接着他的话说,“你是担心牺牲的弟兄们得不到应有的抚恤?”
“正是,毕竟此次的事情本就没有放在明面上来,另外我们手里唯一的人证也跑了,而且即使证明了也没多大的用处,毕竟所谓疑似的主谋已然不见,可供调查勘验的物证也未曾到手,如今又...”副手一副担忧不已的样子。
李浑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既然没有证据,那就给他证据,弟兄们总不能白死了,他们都是与谋逆之人对抗而死。”
“谋逆?”他们杀的是谋逆吗?
李浑指着地上的尸体,“那不都是,还有方才那东西一并带回去,这你总知道如何交代了,届时不怕他们不给抚恤。”
“将军高明!”副手笑着朝李浑竖起大拇指。
自从上次花灯节陛下遇刺后,便就将擒拿击杀谋逆赏赐升了一番,对于因谋逆而牺牲的,抚恤也是比以往要丰厚的多。
“还有,派个人将这里的事情知会薛少卿一声,他还在等着消息。”这些人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还有如此危险的武器,说不好还真就是谋逆。
“堂主...”小五沉默的看向村长。
村长看到小五被废的双腿,心头一软,暗暗叹了一口气,“莫要多想,即使不是你,过不了多久他们也会寻过来的,”
可是等他们寻来的时候,大家早就已经走了,哪里还会死这么多人,要不是她太过自傲,自负,惹怒了对方,又频频挑衅,对方如何会直接将他们赶尽杀绝,一点时间都不留。
即使他们寻过来,也肯定是打着活捉的想法,如何会像今日一般毫不留情斩杀殆尽。
“堂主,这次我们损失不少,方才还掉了一颗,如今想必是到了他们手里了,就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研究的出来。”
村长回头看去,方才的那处山头已经快要看不见了,小的和米粒一般,如何能寻,如何能辨。
“无妨,给他们就让他们去折腾,到时候等他们成功了,我们再来做那个摘桃子的渔翁。”更何况此物本就产出不多,加之他们没有配比秘方在手,还不如将东西拿出来放到明面上,等有钱有势的人将它研究透彻了,他们便就去汲取成果,这样不是很好吗?
......
薛恒在知道李浑派来人处得知了村里发生的事情,之后做出的举动,显然是很出乎包灯,宁宛他们的预料。
以他们对薛恒的了解,对方并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想必是村子发生的事情,影响了薛恒的决定。
眼见着薛恒让俩人自己提出想问的,反倒让他俩陷入犹豫之中不知道说些什么,更何况实在薛恒主动透露出的消息,'村子被烧了'
这一消息,看似意外,又好似在情理之中,他们心中又觉得好似结果终于落了地的感觉。
宁宛沉默了下问道:“所以是他们为了脱身,将村子烧了对吗?”
对于李浑信中所提到的谋逆,薛恒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如此敏锐,发现此次的事件不单单是所谓的党争,更多的在抽丝剥茧后发现其中总有着一些而外不干净的手脚。
薛恒却不知道李浑只是误打误撞借着谋逆这个名头为自己手下谋取该有的抚恤罢了,薛恒还在以为李浑与他一般发现了此次案件中的一些与谋逆相关的蛛丝马迹。
“恐怕是的,对方手中握着火药,不过数量应该有限,”毕竟先前浴火教不是还去道观里抢方子和他们撞上还打了一架,“李浑提了他们为了逃脱李浑的追捕使用了火药,最后李浑迫于对方强大的攻势,被对方逃了。”
“余的事情,我等也无法做些什么,你们便在此处等我,我去与太子殿下汇报此次案件的结果,”顺便将心中的疑虑告知太子,“其后便可回去。”
包灯与宁宛老实的点头,确实此次的案件虽然顺利解决,但总感觉是有一只手在背后牵着他们,一步一步靠近真相,靠近想让他们知道的真相,总觉得有些过于顺利的感觉,好似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他们过来将答案填下。
然而这次他们也就只有调查的权力,至于处理这些贪官和所谓的罪魁祸首,自然是发出命令的那些人。
宁宛看着看不见的薛恒背影,与包灯说道,“包司直,你说这次的事情会被如何结果?”
一旁的包灯,眼神悠远,“这次牵连甚广,恐怕最后螳螂,鹬蚌都要大受损失,就是不知道这最后的黄雀是谁?渔翁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