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兽父温柔地看着怀中不停扭动、焦躁不安的伴侣说道。
兽母皱起眉头:“你明明知道这次行动有多危险,为何还要松开嘴巴同意染去?”
兽父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我当然清楚其中的危险性,但染说得没错啊。她的兄长已经前往了,她总不能一辈子都躲在我们的庇护之下吧?她必须要经历一些磨炼才能真正成长起来,如果没有我们在身边,她又该如何应对各种困难和挑战呢?”
兽母咬了咬牙,反驳道:“那我们完全可以再多给她找几个可靠的兽夫来保护她嘛......”话未说完,她自己也意识到这个想法似乎不太现实,于是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兽父伸出手将兽母的身体转过来,面对面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其实我们心里都很明白,无论怎样安排,都无法保证她身边始终有人守护着。就像焰回到了海族,而骆泽的兽父至今仍杳无音讯。对于孩子们的未来,我们不能过度限制他们的成长空间。”
接着,兽父略微停顿了一下,神情凝重地继续说道:“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不得不考虑。那个人病倒了,目前情况不明朗,我实在无法确定一旦失去了他的威慑,是否会有其他人趁机对我们下手。毕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去。而染,可是受到兽神眷顾与偏爱的孩子,遇到危险时她懂得躲避。或许,是我们太低估她的能力和勇气了。”
兽母听完之后,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无奈和忧虑。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就听你的,但你一定要保证将她们平平安安地带回来啊!”对于兽母来说,无论是冉还是染,都是她心头的宝贝疙瘩,任何一个受到伤害,她都无法承受那样的痛苦。
回想起往事,兽母心中满是愧疚,尤其是对大儿子冉。当年,兽王身旁的巫发出那个可怕的预言时,整个豹族都陷入了恐慌之中。据说,豹族的贵族中诞生一名雌性,这名雌性将会给整个兽世带来毁灭性的灾难。而恰好在那时,整个豹族的直系亲属中,唯有自己的女儿刚刚出生不满一岁。
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砸在了每一个豹族人的心上。整个族群对此噤若寒蝉、讳莫如深,甚至有人提出要将这个刚降生不久的豹族雌性残忍地杀害,以绝后患。而这股汹涌的暗潮,最终全都汇聚到了染的身上。幸运的是,兽王最终站出来制止了这场血腥的屠杀,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波又一波的暗杀行动。
由于这个不祥的预言,豹族在其他族群中的地位一落千丈,遭到了无情的排挤和打压。原本强大的豹族如今举步维艰,处境愈发艰难。在这种严峻的形势下,作为豹族之长的兽父——老豹族长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他满心悲痛地希望能够将这个孩子处死,以平息众怒,拯救整个豹族于水火之中。
自己与伴侣实在是于心不忍,他们深知下不了手去执行那残酷的决定,但又绝不能坐视豹族就这样被无情地排挤出兽城。经过一番痛苦挣扎后,两人最终还是毅然决然地违背了老豹族长的遗愿。
为了求得一线生机,他们选择了断尾求生之路,带领着那些家中已有女儿诞生的族人们长途迁徙,历经千辛万苦才来到此地定居。而之所以给这对兄妹取如此相似的名字,其实也是为了能分散外界的关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身为母亲,她内心深处始终对自己的长子怀有深深的愧疚之情。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无论哪一个孩子受到伤害,她的心都会像被撕裂一般疼痛难忍。
此刻,望着身旁心情低落的伴侣,轻声安慰:“睡吧!别太忧心了,还有我一直陪着你呢。”
另一边,躺在石床上的柒染却是兴奋得难以入眠。她的小脑袋瓜里不停地思索着未来三天该如何度过。首先,她打算好好跟自己的兄长一起温习捕猎技巧,以提升自己在野外生存的能力。
与此同时,她还想到了可以充分利用自身对于藤蔓的掌控能力来实现远程攻击。不过,她心里也有些担忧,不清楚自己的体力究竟能够支撑这种高强度的战斗持续多久。好在,除了藤蔓之外,还有弓箭作为辅助手段。之前她曾经和焰尝试过使用弓箭,发现普通的弓箭对于雌性来说臂力要求过高,不太友好。后来,弓箭队专门针对雌性重新制作了更适合她们使用的弓箭。这样一来,即使情况变得再糟糕,至少手中还有宿舍可供她及时躲避危险。
这边的焰究竟情况如何呢?只见他顺着湍急的水流一路疾驰而下。不得不说,这顺水而行的速度着实要比在陆地上艰难跋涉快得多,更何况还有那灵动有力的鱼尾不断地加速摆动着,使得前行的速度更是快上了好几分。
然而,他如此匆忙的身影却无意间惊扰到了那些原本安静栖息在陆地河边的各种族群。当焰如闪电般从它们身边掠过的时候,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但此刻的焰一心只为了能够尽快赶回目的地,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对于沿途那些好奇张望的目光以及友好的问候声,他都只是匆匆地打了个招呼便继续飞奔而去。
而那些雌性们仅仅是远远地望上他那么一眼,便瞬间被其出众的外貌所深深吸引。只可惜啊,这注定只是一场单相思罢了,焰根本没有心思去留意她们含情脉脉的眼神。
焰就这样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鱼尾,头也不回地向前冲去。此时的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赶回去,然后再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豹族那边!至于身后那些因他而起的涟漪和故事,他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