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引起了满场轩然大波!
人们的注意力瞬间就从受伤的裴思恒身上,转移到了摄政王身上!
一时间人人惊愕,议论纷纷。
裴思恒眼里的怨毒越来越深,死死咬着牙齿,才不至于辱骂出声。
嘭的一声,竟然将刺进肩胛里的长箭折断了。
鲜血顿时涌出了更多,淅淅沥沥顺着衣袖滚落在地,触目惊心。
“卫慈光!你不能娶她,不能娶别的女子!”九公主满脸震怒,原地跳脚道,“你是本公主看中的男人!父皇已经答应我了,这次让我同皇兄远赴大齐,就让我招你为驸马!除了我,你不能再有其他女人!”
摄政王冷冷一笑,伸手揽住了陆晚音的腰肢。
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里,悄悄为他的小妻子揉腰,闻言嗤笑道:“怎么,你们南蜀就这样缺男人?堂堂南蜀的九公主居然如此恨嫁?如此深情厚谊,恕本王无福消受。本王心里只有郡主一人。”
言下之意就是,哪怕你给本王做妾,本王也不愿意。
气得九公主面色铁青至极。
怒极之下,迅速搭弓拉箭,朝向陆晚音狠狠射——了过去。
与此同时,摄政王自背后握住陆晚音的手,同样飞快地搭弓拉箭。
两箭几乎同时射出,铮的一声,摄政王射出的箭羽威力惊人,如同一寒光迅速破开了九公主射出的箭羽,将其一分为二后,方向还不曾发生半点偏差,直直朝着九公主的面门而去!
九公主吓得面色惨白,竟连躲闪都忘了。
眼睁睁看着箭羽即将刺穿她的脸!
千钧一发之际,五皇子猛抽出了侍卫腰间的佩刀,锵的一声,挥刀而去。
箭羽改变了轨迹,深深扎进了一旁的石柱上,足有一指深!
五皇子心有余悸,握着刀柄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虎口也崩裂出血了。
可见那一箭的威力究竟有多大!
倘若不是他阻拦的及时,九公主必定血溅当场!
“卫慈光!你居然要杀我妹妹!”五皇子勃然大怒,刀指不远处的摄政王。
摄政王满目阴鸷,比五皇子的形容更加阴森可怖,用几乎没有一丝温度的口气,冷冷道:“方才,若是本王未过门的王妃出了半点闪失,本王定会倾尽所有,同你们南蜀皇室不死不休!”
声音明明不算太大,却字字句句如雷贯耳,震耳欲聋!
陆晚音耳边嗡嗡作响,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了大齐的江山社稷,年轻的帝王试图联姻嫁娶公主,对拓拔烨在京城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同样为大齐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摄政王,却能说出这种话!
陆晚音突然福至心灵一般,想出了那个问题的答案——摄政王到底图的什么?
所图谋的,不正是她陆晚音么?
这个答案才在脑海中浮现,她就鬼使神差地转过头来,紧紧盯着摄政王的脸不放。
这张邪气俊美,不管任何时候,都跟妖孽恶鬼一样的漂亮面孔,此刻就在头顶夜明珠的照耀下,完完整整地展露在陆晚音的眼前!
似神非神,似魔非魔。
他的眼底还残留着方才怒视九公主的狠厉和霜寒,眼下与陆晚音对视,瞬间如同冰雪消融了一般。
她在他的眼底,看见了自己清丽的脸。
而她的眼底,此刻必然也浮现着摄政王。
“怎么,高兴坏了?”摄政王勾唇一笑,突然将人揽入了怀中,无视太后,皇帝阴沉的脸,也无视在场所有人或惊讶,或好奇,或畏惧的眼神,他平静地重复了一遍,“若有人敢伤本王的王妃,本王定竭尽所能,让其生不如死!”
此话一出,全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不会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所有人也都清清楚楚地明白,这个女人即将能在大齐境内横着走了。
静和公主已经惊到了快一头猝地上的程度,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的陆晚音,心里竟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若是陆晚音当真借着皇叔的权力得了势,那将来岂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陆晚音可不是什么善类,她只怕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把昔日自己对她做过的恶毒事,一件一件连本带息地讨回来!
“公主,公主!”
内侍发出了一声惊呼,慌慌忙忙去搀扶骤然倒地的静和公主。
很快场面就闹成了一团。
好好的宴会就闹得不欢而散。
宴后,皇帝急忙派人去温住南蜀众人,然后又召摄政王来御书房议事。
摄政王直接开门见山道:“臣该做的事,都已经做到了,不知皇帝打算何时履行诺言?”
皇帝又急又气:“皇叔,赐婚一事不是早就商量好了的?皇叔为何这般着急?如今弄得众所周知了,还得罪了南蜀众人,只怕消息很快就要传到蜀王耳中,若到时燕蜀两国联手对付我大齐,那我大齐江山只怕要毁于一旦!”
摄政王不慌不忙地拱手,正色道:“皇上不必惊慌,臣自有主意。”而后便同皇帝耳语几句。
“皇叔,这,这如何使得?”吓得小皇帝脸色都白了,连连摇头,直呼这太过冒险了。
摄政王却不以为意,还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皇上心存胆怯,不若就将此事交给本王去办,若办得不好,只管问罪本王,若办得好——”顿了顿,他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温色,“若办得好,请皇上准许,来日本王迎娶王妃时,以皇上迎娶皇后的礼仪规格举行!”
好大的口气!
这莫不是要当太上皇?
吓得小皇帝嘭的一声,跌坐回了龙椅上,脸上很快就爬满了虚汗。
心里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在这一刻,他对摄政王的杀心攀上了顶峰,眼里也隐隐有了几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