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十七他们重新挖的蓄水池,这次学乖觉了,给蓄水池旁边扎了一圈篱笆。
谷中下蛋的鸡鸭鹅只有几十只,可是还在长大的鸡鸭鹅还有数百只!
“远远不够。”沈清棠道:“我还需要更多。”
古代原生态环境,养大的鸡鸭鹅,那叫一个味美,再配合现代N种吃法,还怕没有市场?!
烤鸭、烤鸭蛋、铁锅炖大鹅。
鸡的吃法更多,烤鸡、叫花鸡、白切鸡、手撕鸡、钵钵鸡。
还能分着吃,卤鸭头、鸭脖、鸭翅、鸭肠、鸭脚。
虽说大乾的人吃猪下水,可沈清棠没发现他们吃禽下水。
这不是也是市场?!
大鹅炖完,毛还能做羽绒服。
每种家禽一两百只怎么够?
多多益善。
***
这天早晨,沈清棠发现季宴时手指上有一道已经愈合的小伤口。
像是利器所伤。
前几日季十七他们那么多人追着季宴时砍,都没能给他放一滴血,怎么就有伤口了?
季宴时这人身上旧伤不少,但绝对不是个自残的人。
谷里这些人绑在一起都不是他对手,怎么就伤了呢?
除非自伤。
好端端的为何会自伤?
恢复神智了吗?
沈清棠给糖糖和果果换好衣服,喂完奶,打开窗户通风,顺便把糖糖给等在外面的季宴时。
趁交接孩子的瞬间,沈清棠开口:“季宴时,你恢复神智了是吗?”
问出口的瞬间,沈清棠不由自主的心漏跳了一拍。
这个认知让沈清棠心里的感觉很微妙。
她顾不上心里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抬头看着季宴时,眼睛一眨不眨。
季宴时也看着沈清棠。
一如既往清澈的黑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不是质疑沈清棠的问题,而是纳闷她怎么还不松手?
沈清棠:“……”
还是熟悉的季傻子,他没有恢复神智。
跟季宴时朝夕相处半年,哪还看不懂他想什么?
松开手,让他抱走糖糖。
沈清棠捂着心口的位置,望着季宴时的背影,在窗前站了好一会儿。
方才,以为季宴时恢复神智时,为什么自己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还是失落?!
知道他还没恢复记忆,心中这压不住的开心又是为什么?
“咿呀!”
躺在床上等了许久,没等到娘亲抱的果果咿咿呀呀地努力着试图翻身。
沈清棠顿时顾不上想杂七杂八的事,专心给果果加油打气。
“加油!”
“我们果果最棒了!”
“再用力一点儿就翻过来了!”
“不对,姿势不对……”沈清棠急的躺在床边上给果果做示范,“你看娘亲,要这样,看我看我,双手握拳,腿用力一蹬……欸!翻过来了对不对?”
果果用力憋到脸红还是没能翻过身。
重点是他还不肯放弃。
沈清棠抱起他,在他额头亲了亲,“小果果,你已经很棒了!你才三个多月,翻不了身是正常的。再说练习是循序渐进的事,哪有一蹴而成一天就学会的?”
果果大眼看着沈清棠,明显没听懂。
这清澈的眼神,莫名的熟悉。
沈清棠:“……”
她想起来像谁了,像季宴时。
沈清棠心中一凛,摇摇头,甩掉这疯狂念头。
这还不够,让小果果靠坐在被褥上,义正严词地教育他:“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学季宴时!
就跟不口吃的人学口吃的人说话久了会变口吃一样。
我可不想你学成这小傻子!”
果果一双同样干净清澈的眼,望着沈清棠,显然听不懂她说什么
沈清棠:“……”
不行,以后得减少季宴时带孩子的频率和时间。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谁带的孩子随谁。
她好好的两个孩子,都带成小傻子怎么办?
***
沈清棠本想再找向春雨核实下季宴时是否恢复神智的问题,却发现向春雨忙的根本看不见人。
断腿多养了好几个月的孙五爷,也开始频繁出谷。
沈清棠便猜到应当跟季宴时手指上那道伤有关。
这回大概终于找出了季宴时的病症,去对症配药了吧?!
沈清棠本想抓住向春雨问下季宴时的病什么时候能好,最终却没问出口。
自顾自忙碌起来。
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阴差阳错进入她的生活,病好了离开也只是理所当然。
能耗费这么多人来找,季宴时定然不是寻常人。
既如此,又何必多问?
徒增烦恼。
沈清棠觉得自己要做的事实在太多,反而有点不知道怎么下手。
***
四月,果蔬铺子的生意越发的惨淡。
其实生意还行,如今蔬菜成了平价,附近住户也有很多过来买菜。
沈屿之夫妇厚道,从不缺斤少两,时不时还会多给。
蔬菜又新鲜,来买的人不少。
只是来买菜的会员很少而已,倒也没人来退会员储值。
但是,四月不免税,真金白银交出去之后,几乎没有利润。
暗账都没利润,明账赔的店都要开不下去。
就这样,愣头青也是点水都不肯放,该收多少收多少。
送走愣头青一伙人,李素问看着空掉的钱匣子,愁眉苦脸,“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沈屿之挠挠头,“要不然,咱们现在关门,等秋天再开?”
他感觉冬天三四个月赚的银子就足够,何必再多交这几个月的税?!
“那怎么行?”李素问反对,“你不是忘了,咱们家还有很多会员。人家存在咱们家那么多银子,你关门人家不去衙门告咱们欺诈?”
“唉!成也会员败也会员。”沈屿之站在门口抬头望天,“你先看着店,我回谷里干活。”
“爹,你等等。”沈清棠从楼上下来喊住沈屿之,“这两天浇地,没那么累。用不着你城里城外两头跑。正好,我有点事跟你商量。”
“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