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还说求?有什么吩咐你直接说。”孙姨娘嗔怪。
“你抽空帮我约一下文姨娘和月姨娘……算了,我们很难有时间凑在一起,你若是遇见她们,帮我传个话。”
“你说。”
“问她们愿不愿意像你一样脱离二伯自立门户?”
孙姨娘错愕地张开口,又闭上,皱起眉:“这话不能乱说。”
大概怕沈清棠误会,又补充了几句:“你知道的,文姨娘和月姨娘她们几个日子都过得多艰难。
于别人而言,离开夫家是天大的灾难,于她们而言是救赎。
我只是怕问了,她们会心心念念,若是离不开,会很失落。”
孙姨娘刚被沈岐之休时,还觉得天要塌了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就去阎王殿敲门。
是沈炎堂堂七尺男儿哭着说他不能没有娘,她才坚持过来。
如今舒坦日子过久了,再想之前,呵!名声算个屁!
只要自己不在意,日子怎么都要舒坦许多。
沈清棠点头,“我知道。还得麻烦婶娘跟她们说清楚,想离开不是那么容易,恐怕得豁出脸皮,说不得还得受些皮肉之苦。
若是她们愿意,让她们到堂客茶话会来找我。”
***
晚上回谷,沈清棠把香皂和肥皂的账本清空。
账上总共结余二十九两银子及八百二十四文钱,沈清棠全部上交公中。
还有十五贯六百五十文是季宴时年前套圈赚来的。
目前看来,王员外也不会再追究。
便把铜板还给季宴时。
季宴时没要,指指糖糖和果果,“买衣服。”
顿了下,又补了句,“牛乳。”
沈清棠想翻白眼,偏心的要不要这么明显?
季宴时若是有了孩子,定是个女儿奴。
沈清棠收了银子,眼睛转了转故意逗季宴时,“季宴时,咱年前去布店看的那匹云锦,三两银子一尺。这十五两差不多能给你做一套衣服。
你是要云锦衣服还是给糖糖买衣服买牛乳?”
季宴时丝毫没有犹豫,“给糖糖。”
沈清棠惊了!
惊完有些感动。
季宴时对糖糖和果果是真的好。
这段时间他在两个孩子身上付出的不比沈清棠少。
沈清棠忙的时候顾不上孩子,都是季宴时在照看。
他不能做的也就剩母乳一事。
难道是因为单纯的人更喜欢单纯的人?
***
李素问收了银子,把三四月的例银都发给了沈家人。
“上个月忙一直没顾上,还是一人二两银子。两个小家伙一人一两银子。”
沈家人只是象征性鼓掌,配合李素问工作。
他们如今几乎没有花钱的空间和时间,对银子的需求自然降低。
发不发例银,并不太在意。
李素问见状,便宣布第二个好消息:“按说,上个月就该给大家做春装。实在没忙过来。这个月,一人两套春装、两套夏装!一起做。”
“这个好!”沈屿之点头,指着自己的裤子,“我膝盖上都打三层补丁了。”
沈清柯摸了摸胳膊肘都快磨透的位置没说话。
大家衣服都该换新了。
“另外,我想跟你们商量一下,给郑老伯一家以及郑凌川和他战友们都做两套衣服。
人家都在帮咱们干活,我有点过意不去。”李素问提议。
“我同意!”沈清棠率先举手。
郑老伯一家是真老实本分的农民,有二亩自己的地他们就心满意足。
多了种不过来。
但是季十七他们并不是真逃兵,也不会长久在谷中。
他们跟沈清棠彼此心照不宣,大家是合作关系。
算是沈家雇佣的临时工,管吃管住一个月给一贯钱,按照当下工资水平,不算差。
更何况,这些人都是拿双饷。
指不定在季宴时那儿拿的更高。
李素问他们不知情,自然觉得亏欠季十七他们。
沈清棠倒是知情,但种地费衣裳,置办两身工装又不是什么大事。
沈家人本就都仗义,谁也没反对。
李素问笑得很开心,“那我明日去买布给大家做衣裳。”
沈清棠摇头,“不用。我觉得咱们买成衣最合适。谷中如今加起来三十来个人,一人四套衣裳,娘,你要做到猴年马月?”
李素问一想也是,点头,“那,咱们明日去买成衣。”
“不行。”沈清柯反对,“你们是不是忘了郑大哥他们都是逃兵?咱们一次性买这么多成衣,必定会给掌柜留下印象。
到时候若查到咱们家该怎么说?”
黄籍上登记的加上季宴时总共三个成年男子。
三个成年男子穿三十多套衣裳?!
又不是权贵人家,必然不妥。
李素问顿时动摇,“对对对!不能买。买了是害他们。还是我自己做。”
沈清棠既然清楚季十七他们不是真逃兵,自然舍不得李素问受累,拦住她,“娘,这样,明日我去问问郑大哥。
没准他们中间有人会裁缝。
若是他们有裁缝,咱们只需要在不同的铺子里买几匹布回来就成。
再说,新糖水铺子要用很多布料,我可以趁机跟布行老板砍价,这样趁便宜多买一点布料囤在家里也合理。”
“清棠这个法子好!”沈屿之点头。
其他人也觉得不错。
“那就这么定了。”
***
沈家人开会的时候,季十七他们也在开会。
要商量王爷安排给他们的事。
季宴时轻飘飘一句话,就够他们忙好几天。
重点是白天要劳作,只有夜晚才能行动。
大致安排好之后,季十七和另外一个武将,准备趁黑出谷送信。
“王爷说让秦将军死一死 ,怕秦将军收到信后,会跟过来。到时候该怎么跟老伯和沈叔他们解释?”武将赵煜愁眉苦脸。
这两位爷没有一个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