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侈。
这是秃鹫走入六号房间看到满满当当餐桌那些食物的第一感觉。
联邦顶级的鱼子酱，帝国一号白松露，还是那是洒着可食用金箔的樱花牛...
一切的一切，都将光头男人的奢靡体现的淋漓尽致。
“我这个人有个毛病。”
光头汉子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色的睡袍，敞开的睡衣让秃鹫可以轻易的看到对方身上刺着的那条诡异的黑曼巴刺青。
黑曼巴从光头男人的肩胛骨处开始蜿蜒，粗壮的蛇身犹如黑色的绳索紧紧缠绕着他的身躯。三角形的蛇头在他的胸口高高扬起，宛如活过来一样血红双眼盯着秃鹫。
“那就是疑心太重，睚眦必报。”
说着话的光头男人并没有理会面前的酒杯，而是径直拿起了放在一边的红酒瓶径直仰头猛灌了起来。
不少红色的酒液从他的嘴角溢出，洒落在了其强壮的身躯中。而在暗红色酒液的衬托下，那条黑色的毒蛇也如同活过来一样，显得有些诡异。
秃鹫与阿天两个人都保持着沉默，安静的看对方将一瓶红酒一口气吞咽了下去。
“我知道贵爷这个人，在昆城一带据说是只手遮天。有着一百多个夜场，黄赌毒三样一样不落，每日消耗的白妹妹和蓝精灵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但那又怎样？”
“这不是你能在我面前当上帝的资本！”
光头男人掂了掂手中的空瓶子，咧嘴一笑然后猛然的砸向了秃鹫的脑袋！
“咔嚓！”
厚重的红酒瓶碎裂，秃鹫虽然身形丝毫不动，但是刺眼的红色血液已经从他的头发中慢慢流淌而出顺着额头滴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光头男人冷笑开口。
“因为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喊了齐总这两个字，没守了安城的规矩。”
秃鹫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即便是鲜血已经流淌进了眼眸但依旧死死的盯着对方，“错了我认，这下算是给齐总的赔罪。”
嘶嘶...
光头男人走到了秃鹫的面前，神经质的抽动着鼻子嗅着秃鹫身上的味道。
“贵爷的头马阿奎？”
一边围绕着秃鹫转动着身子，光头男人一边阴森森的开口，“为什么我能从你身上嗅到条子的味道？”
秃鹫内心猛然一跳，但眼神却依旧没有一点变化。
“都说齐总雄霸安城，今天我有资格见到你自然说明你已经做出了足够的详细的调查。这种玩笑不好玩。”
“不好玩？”
光头男人伸出手指轻轻擦拭了一点秃鹫额头上的血液，然后在秃鹫无法理解的目光中涂抹在了自己胸前那条黑曼巴的蛇头上。
他闭上了眼睛。
秃鹫依旧保持着足够的冷静，只是左脸颊的肌肉忍不住的跳动了几下。
作为一个精英捕快，尤其是缉毒这个种类中的老手，他的观察力自然足够细致。他能看的到在齐耀武做出这个动作之后，房间内其他的那些打仔已经将枪口对准了自己。
从枪械被打开的保险和这些人眼神中的杀意来看，显然这些人已经是真的会扣动扳机。
脑海中复盘着所有这次行动的细节，秃鹫并不认为自己露出了一丝一毫的破绽。
那么为什么？
秃鹫的眼神看向了光头男人，也就是齐耀武的胸膛。
随即，他眯起了眼睛。
因为他看到那一抹被涂在对方胸口上的红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痕迹，而且秃鹫敢肯定对方绝对没有做出任何擦拭的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放在餐桌上手机突然出现的铃声打断了气氛的凝重。
齐耀武睁开了眼眸，然后拿起了手机。
“。”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寂静的房间内却清晰可闻。但是打电话的人显然足够谨慎，只是说了一连串数字后就立刻挂掉了电话。
“哈哈... ”
齐耀武突然仰身疯狂的大笑起来，在秃鹫惊讶的目光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吃饭，你过关了。”
齐和尚摸了摸自己的胸前的黑曼巴刺青，“我的宝贝告诉我你值得信赖。”
“四百公斤蓝精灵，一百五十公斤白妹妹，还需要六百公斤的癫狂丸。”
大大咧咧坐下后，秃鹫的眼神不经意间又一次从对方胸前的刺青掠过后才悠悠的开口，“这是贵爷要的第一批货，耀武哥您给个价格。”
“一亿四千万是市场价。”
齐耀武将面前的酒杯推到了秃鹫的面前，“既然是长期合作，我可以给你降下来五个点。算是我的赔罪。至于这五个点你怎么和你的贵爷交代，我不过问。”
“好。”
秃鹫接过了酒杯，“我们要的很急，两天之后码头交易。”
“可以。”
齐耀武咧嘴一笑，“我知道贵爷在海面上和近海的三龙王的关系不错，这样出货也安心一点。”
“合作愉快。”
秃鹫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慢走，不送。”
齐耀武咧嘴大笑，眼神冰冷的却没有一丝温暖。
......
......
走出酒店后的秃鹫依旧谨慎。
上车之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直奔六扇门约定好的见面地点，反而连续兜了四五个圈子，直到他确定身后没有任何尾巴之后，才将车子悄然停在了安城的一个立交桥下。而在桥下，六扇门的一辆黑色的指挥车早已经停靠在了那里。
“。”
刚进入指挥车的第一时间，秃鹫已经冲着这次代号毒战行动的总指挥林同伟喊出了这几个数字。
“我的直觉告诉我，当时齐耀武是要杀我的。”
秃鹫的脸色苍白语气急促，“但是在接到这个电话后，齐耀武改变了主意！我要知道为什么，必须要知道！”
穿着一身防弹衣，脸色冷峻的林同伟第一时间看向了几个车内坐在电脑前的技术人员。
“根据我们的情报，齐耀武组织的联络方式是十几年前爱寻寻呼台的数字代码。”一个梳着短发的女捕快在键盘上十指如飞，几乎是在一秒钟内就给出的答案。
“26是堤坝，33是决堤，74是猛龙，16是过江。”
女人惊讶的抬头，“堤坝决堤，猛龙过江？”
“堤坝在齐耀武组织中是那些负责带货出货脚头的意思，决堤则是被杀。有外地的势力入住安城？这些人要和齐和尚开战？”
林同伟眼神有些震撼。
“要乱了，所以齐和尚需要钱才选择没有杀我？”
“说不通啊，难道我的直觉出了问题？”
秃鹫喃喃自语。
“找几个江湖上的地头蛇，我要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
林同伟摸出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