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合众国要爆发战争了?”
客厅里,马维略显愕然的看着亚瑟。
罗曼诺夫王国那边的封锁还没结束,花旗合众国自己反倒乱起来了!
不过仔细想想,花旗合众国也差不多该完成制度统一了。
南方的奴隶主们依靠种植园经济,北方则是工厂以及自由贸易,二者非常不兼容,迟早要爆发内战。
只是让马维没料到的是....
温莎王国竟然在这中间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
看样子,温莎王国想要参与这次内战,从中牟利。
西大陆的花旗合众国远离中央大陆,一百多年来安稳发展,崛起的势头越来越明显,身为世界霸主的温莎王国当然不会看着它崛起,打压是正常的。
“近期战争就会爆发,我想说的是,因为议会和教会采纳了我的计划,所以我才能顺利返回伦敦。”亚瑟吐出一口烟雾:“媒介就是花旗合众国运往罗曼诺夫王国的可卡因、大麻....”
这些事情,和马维有关系,但并不大。
花旗合众国爆发的是内战,罗曼诺夫王国目前插不上手,而他现在又忙于成立魔药公司,所以无暇顾及花旗合众国。
但马维始终认为,作为自由会大本营的花旗合众国,不会轻易的被温莎王国控制,命运三女神教会的计划....恐怕会失败。
这只是他个人的猜测,毕竟,自由会的背后是古神,如果命运三女神教会只凭自己就能战胜她们,那么伦敦的地下黑市,又为何会被古神势力渗透呢?
战胜古神注定是个漫长的过程,毕其功于一役的想法是不现实的,但这些话马维没有当面明说,计划是四王子提出来的,议会和教会已经采纳实施,这时候跳出来反驳,一点作用也没有。
“殿下,今天就聊到这里吧,时间太晚,我们先回去了。”马维起身说道:“有什么事,你可以派人通知我....菲利克斯,把酒放下。”
就在马维和亚瑟交谈的功夫,来文已经把亚瑟的私人酒柜‘洗劫’一空了,尚未开瓶的威士忌、白兰地、红酒....
来文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一定也不客气。
“不用,这些酒就当重逢的礼物好了。”亚瑟十分大度的说:“想喝酒,下次可以再来拿。”
来文眉开眼笑的答应下来,美滋滋的抱着酒瓶,在马维有些无奈的注视下发动了古代魔法泥影,几人离开了别墅。
“亚瑟?”
马维几人前脚刚走,古丽哈娜后脚就推开了房门,她探头进来,疑惑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我在跟神父交谈。”亚瑟没有丝毫隐瞒。
古丽哈娜瞪大眼睛,目光扫过屋内:“神父?马维神父?他们在哪儿呢?”
“已经走了。”
“哦....”
古丽哈娜顿时有些失望,她还想跟马维打声招呼呢,当初如果没有马维,亚瑟肯定就和圣女尹芙琳结婚了,哪里还轮得到她呢?
某种意义上,马维是她的恩人、媒人,古丽哈娜一直很感激。
“我就说嘛,如果马维神父他们真的回来了,肯定会及时联系你的....亚瑟,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古丽哈娜突然发现亚瑟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我,只提到了马维神父,你是怎么知道还有其他人的?”
“....很正常啊!马维神父现在都已经成为教皇了,他还有个女儿不是吗?肯定会一起行动呀!”
说着说着,古丽哈娜不敢置信的看着丈夫:“亚瑟,你不会在怀疑我吧!”
闻言,亚瑟脸上的警惕如春雪般消融,握住妻子柔软的手掌,笑着说:“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我是不会怀疑你的,刚刚只是好奇。”
手指挑开妻子额前的发丝,亚瑟语气轻柔的说:“你为我付出太多,就算有一天你真的背叛了我,我也不会伤害你的。”
“你说什么呢!”古丽哈娜抱住丈夫,将脸颊贴在丈夫的胸口上,小声说:“咱们都已经定下契约了不是吗?永不分离,永不背叛,永远的忠诚与守护....马维神父他们跟以前一样吗?”
“没有太大的变化,这是好消息。”
“还有坏消息吗?”
“嗯。”亚瑟脸色凝重道:“马维神父还是跟以前一样,我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欲望....无论是人是神,都会有欲望,哪怕是生长在街边的花花草草,也会为了争夺阳光而竭力伸展枝叶。”
“来文喜欢喝酒,他是一个有欲望的人,爱德华想要振兴血族,它也有属于自己的欲望,唯独马维神父....我看不到他眼中的欲望之火。”
“传播真理难道不是马维神父心中的欲望吗?”古丽哈娜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真理教会啊!这还不叫欲望吗?”
“这个欲望太高级了。”爱德华摇了摇头:“马维神父就像一个圣人,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教会,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他没有属于自己的欲望,也就是所谓的人性,你明白吗?比起人,他更像一个神!”
“我觉得是你想太多了。”古丽哈娜撇撇嘴道:“人是各种各样的,万一马维神父就是那种性格呢?他能体会我的感受,这还叫没有人性吗?当初要不是他,你早就娶了尹芙琳那个女人....”
“......咱们不是说好不提这件事了吗?”
“不提就不提!”
古丽哈娜锤了下丈夫的胸口,气鼓鼓的离开了休息室,留下一脸无奈的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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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亚瑟写了一封亲笔信,交由女仆长塞进信箱,下午时分,信使收取信件,寄往了遥远的贝尔法斯特。
没过几天....
一列从北方驶来的火车,散发着滚滚浓烟,抵达了国王十字车站。
车门开启,一位戴着单片眼镜,头发乌黑唯独额梢处有一绺白发的中年男子在拥挤的人潮中走下了火车,他打扮的像个优雅的绅士,白手套高礼帽,一手拿着手杖,一手提着黑色行李箱,胳肢窝还夹着一份早晨的报纸,在雾气缭绕的站台间行走,鞋跟与地砖磕碰,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
出了拥挤的车站,男人深吸口气,眉头陡然皱紧,空气里夹杂浑浊的煤烟和颗粒物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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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的空气,还是这样污浊....”
掏出腰间悬挂的铜哨,放在嘴边轻轻吹响,很快,一辆四轮马车停在了男人身边,车夫跳下后厢,帮男人打开车门,殷勤的问道:“先生,去哪儿?”
“圣保罗大教堂。”
今天是周五,下午,城内所有教堂都要举办弥撒,圣保罗大教堂也不例外。
二十几分钟后,四轮马车停在了圣保罗大教堂外,男人下车付过车费,提着箱子走进教堂,趁弥撒尚未开始,抢先占据了第一排最左侧的位置。
男人将行李箱放在自己身旁,安静等候,信徒们陆陆续续的走进教堂,一直到了下午2点,弥撒即将开始时....
“这里有人吗?”
男人抬头看了一眼询问者,默默提起行李箱放到地上。
“多谢。”
亚瑟坐到男人身边,闭上眼睛,食指抵住嘴唇,聆听着主教的庄严祷告。
又过了一会儿,当主教开始让信徒们上台接受圣水的洗礼时,亚瑟才低声说道:
“高文,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