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亭书很烦沈淮书三天两头就来找他,萧嘉屹不高兴关他什么事?
立即收拾东西就走!
他和李冲商量,李冲在莫州坐镇,他想去外面看看。
不过只去半年,一定在明年六月前回来。
芙蓉很舍不得李亭书一人走,她低下头就要掉眼泪。
但李亭书说,他要带着心月和芙蓉一起走。
芙蓉惊喜的抬着头看他。
他看着李冲忧虑的神情安慰道:“爹,我不是带着娘和芙蓉跑了,只是作为女子,她们见到的东西太少,我想趁自己还自由,没做官之前带她们去看看”
如果不是莫州要留人坐镇,他要带着李冲一起走,一家人去不是更好?
心月也放不下李冲,但她也很想出门去看看。
于是三个一起上阵劝李冲,李冲只好同意。
儿子还不满十三岁,能照顾好两个女子吗?
李亭书让他放心,这一路,他会物色合适的人,留下来当家丁,也会买几个丫鬟。
他并不是单纯去游历,还要在其他地方做生意,学贺家,打造一条属于他们的‘地下暗河’
其实就是想出去玩,bushi
李冲知道他们刚搬家还有许多事没有处理,他必须留下,也不再纠结。
安抚完李冲,李亭书找来许由,告诉他自己要去游历,莫州的事就交给他了。
沈淮书有事,也和他说,自己有消息会寄信回莫州的。
许由开始流眼泪,做出一副特别舍不得人的样子。
李亭书一脸嫌弃的让他不要哭,本来就丑,哭的更丑了。
许由只好把眼泪鼻涕擦干净,然后让小公子一定要快些回来。
几日后,李亭书收拾好东西,带着心月和芙蓉上船,李冲不舍的送妻子和孩子上路。
李亭书想顺着河道查看,一路下江南。
但他不会告诉任何人,他要去哪。
心月和芙蓉都是第一次坐船,看着新奇的东西十分兴奋,上船不久就把和李冲分开的难过抛之脑后。
李亭书看她们高兴,自己也开心,他作为一个心理二十多的男人还照顾不好母亲和妹妹?
第一站,他们来到沃州。
原以为身体最好的是自己,李亭书没想到三人里只有自己晕船。
下船的时候还是心月和芙蓉一左一右的扶他,太丢脸了!
这也惹来许多好事者的旁观,他感觉自己脸都红了。
芙蓉在一旁安慰他:“阿四哥哥,船老大说了,晕船很正常的,我们去岸上休息会就好啦。”
李亭书忍着恶心点点头,似乎到沃州了,那就在这住几日吧。
他们下船后,随便找了个客栈住下。
李亭书下船休息片刻,感觉自己活过来了,他听到客栈里有人在说最近沃州发生的事。
似乎沃州最近要举行什么活动。
他问心月和芙蓉有没有兴趣去凑热闹,心月第一次出门还有些害羞,芙蓉则满脸兴奋,肯定要去看呀!
于是,他们在客栈稍事休息后,就出门去参加活动。
这沃州有个大儒,叫什么赵浮云。
听说他巨爱作画,他的画最高可卖千金。
这次为了给受灾的地方捐钱,他大发善心,将自己的画作大部分都拿出来展览,若有人喜欢,买下的钱都会算作捐给受灾地的善款。
去年是旱灾,今年是水灾,有人悄悄说,这是上天在惩罚大齐。
李亭书则知道,自然灾害是怎么也避免不了的。
他在心里赞同,原来是开个露天的‘慈善晚会’,他要去见识一下这位大儒的大作!
他这次带了好些钱出来,如果芙蓉她们喜欢,买一两幅也可以,就当捐钱做好事了。
但等他看到的时候,这位大儒的画作实在让他大跌眼镜,这啥玩意?他怎么好像有点欣赏不来。
这位大儒的老师是毕加索吗?这么抽象?
可芙蓉却惊叹于大儒的画风,眼睛都要看直了,指着一幅他根本看不出来画是什么的东西的画,说这幅最漂亮!
李亭书扶额,完了,芙蓉的审美是这样的吗?
她一直说自己帅,不会也觉得自己是这样的吧?好心酸。
此时,旁边一位大叔朝芙蓉竖起大拇指,说小友真识货!
芙蓉挺起小肚子,骄傲道:“当然啦,阿四哥哥教的好!”
不是我教的,我没有,我不是!
李亭书心里在狂叫,脸上还要保持微笑,他好难。
人家跟他说话,他不能不理。
李亭书向大叔行礼:“您好,我叫赵亭,这是家妹赵蓉,请问先生是?”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他想姓什么就姓什么。
那大叔听了他的话,似乎还很惊喜,对他悄悄说:“欧?你也姓赵?那我们是本家啊”
李亭书小声问他:“您就是赵大家吧?”
赵浮云很满意他小声讨好的样子:“什么大家,我可担当不起,小友别大声啊,这幅画也是我的得意之作,令妹若是喜欢,可以便宜些。”
芙蓉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直接问:“伯伯,这幅画多少钱呀?”
赵浮云长的很慈祥,他蹲下来和芙蓉平视:“你喜欢呀?那伯伯就卖五两!”
他只有儿子,很想生一个女儿,可惜总是没有,这个小女孩太可爱了,忍不住放轻声音和她说话。
李亭书在一旁拦着:“对不起,伯伯,我们不能给这么少。。”
他在拦着赵浮云打折,虽然他心里认为这幅画给一两银子都嫌多。
芙蓉从荷包里拿出碎银数了数,很难为情:“对不起伯伯,小蓉只有二两,不够买您的画”
她真的很喜欢这一幅,但昨日阿四哥哥只给了她二两当零花钱。
赵浮云看着芙蓉手里的二两,他做出忍痛割爱的样子,让芙蓉将银子放在他的大手上:“好吧好吧,看在你这个小女娃可爱的份上,就二两吧!”
“好耶!谢谢伯伯!”芙蓉露出小酒窝,笑得很甜。
赵浮云也对她笑:“不客气哦,谢谢你喜欢我的画。”
李亭书对赵浮云很不好意思,后来又花了快三百两买另一幅看起来很抽象的画作为补偿。
人家本尊在这,总得给点面子
而且那幅画,他一见就想笑。
倒不是画的有多好,就是十分抽象。
那上面画了一个看雪的男子,面容比例极度不平衡,很扭曲。
他要买来恶心萧嘉屹!
看看你自己在我心里是什么鬼!
越想越想笑,芙蓉看哥哥开心,她也很开心。
虽然她觉得这么漂亮的画给讨厌的那个人真是白瞎了。
他们拿着画去找心月,心月一直皱着眉看画,她也许看不懂吧,这画怎么有点丑啊?
等亭书走到她面前,对着亭书小声问:“小四,娘不太看得懂,这画是好看的吗?”
李亭书见他娘也是一言难尽的表情,在心里默默点个赞,他娘的审美是正常的。
“总之,芙蓉很喜欢”他给了这么一个模糊的说法。
然后问心月有没有喜欢的,就当是做善事了。
心月摇摇头,这不是浪费钱吗?
她认为把钱留着买其他的更有意义。
亭书拿着包装好的画和心月、芙蓉一起离开。
赵浮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高兴:原来他的画真的有人喜欢啊。
在赵浮云的背后,出现一个隐在阴影里的人影:“没想到真有人会买啊?我以为你的画只是帮主子把黑钱洗白,没想到真有傻子喜欢。”
他呵呵笑了几声:“这男孩真熟悉啊,听说三皇子有个好友在外游历,不知道是不是这个。”
赵浮云明显激动起来:“他看起来不足十五,你们连孩子都不放过吗?”
那个声音轻佻:“孩子?十五都可以当爹了,他算哪门子孩子?赵浮云,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赵浮云吗?”
赵浮云捏紧拳头,半句都说不出来。
他是被迫的,但也做了不少坏事,确实回不去了。
他的肩膀慢慢放松下来,他没有资格去管主子的事情。
“今天的画卖的不错。”那人只留下这句就离开了。
他得去看看这小子是什么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