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这么晚了,你这样匆匆忙忙地要上哪啊!外面可不安全,还是快回去吧。”
就在要寻到儿子的时候,悦然忽然遇见了一个货郎,那人笑的一脸憨厚。
好心地叮嘱了她一句,就与她擦肩而过。
货郎挑着沉重的担子,心里不住地在惋惜,今日没带他娘子一起出来,不然非得把这小娘子也给拐走了不可。
没个帮手还真是不方便,下次再来种偏僻的地方,还是带着娘子一起出来。
“站住!”悦然转身,大喝一声。
“啊!”正在打坏主意的货郎顿时被吓了一大跳,担子都差点丢出去,慌忙咬牙稳住肩头晃悠个不停的担子,“小娘子,这是作甚啊?吓死我了!”
“你是货郎把,我正好要买点东西,想看看你这可有。”
悦然走过来挡在他身前,含笑问道,眼睛直往两只箩筐里瞧,似是真的很好奇那里面有没有她需要的东西。
“小娘子先说说需要什么,我看有没有,天色不早了,家里娘子与孩子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货郎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憨厚地笑问。
“我要买的有的多,还是我自己找吧。”悦然避而不答,伸手就要翻看箩筐里的东西。
“今日东西不太齐全,小娘子家住哪里啊,我明日把东西带全了再给你挑吧,我真的要赶紧回去了,早不回去家里该担心了。”货郎护住箩筐,挑起担子就要走。
不远处响起一阵马蹄声,货郎头上又不由冒出颗颗汗珠。
也不知来人是谁,干什么的,他还是赶紧溜吧。
“也行,就不耽误你回家了。”悦然笑着退后一步,“那我跟你打听件事吧,你可见过一个三岁大的小男孩,身边还跟着一只黄狗?”
说着,眼神不由朝来人的方向瞟去,这家伙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本来还想着要怎么处置这个货郎呢,就把人丢给他好了。
“没,没看见!”货郎心里一惊,这不是那小孩的娘吧?
这下,他就更想溜了。
“不许走,我怎么觉得你在撒谎?老实说,你有没有见过我家孩子?不说清楚你今就别想走!”悦然倏然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货郎怒目而视。
“小娘子你不能不讲道理,我真的没见过你家孩子,快让开,我要回去了!”
“发生什么事了?”这时,远处骑马的男子赶到了,瞥见这边的情形皱眉询问。
待瞧清妇人的面容后,眉头就皱的更深了:“天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
下意识就觉得这女人不守妇道,不会想红杏出墙,给他戴绿帽子吧?
还被他逮个现行,徐嬷嬷与吴管事是怎么办事的,连个妇人也看不住,回头看他怎么罚他们,其他下人也难辞其咎,一样不能放过了。
片刻之间,吴衡就脑补出了一出大戏。
悦然懒得理会他,也不再装了,直接出手,把货郎一脚踹出五六米远,这还是她留了几分力道,但也够他喝一壶的,起码半天都爬不起来。
她蹲下身子,顾自扒拉开上层的货物,把昏迷的儿子从箩筐里抱了出来,然后另一只箩筐里的大黄也救了出来。
“剩下的你来处理,总之,我不想让这货郎与他的家人好过,你就看着办吧。”
要是处理结果不能让她满意,她再自己动手。
“孩子没事吧?我骑马带他去镇子上看看大夫。”此刻,吴衡的心就跟坐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既歉疚又担忧,还有对自家妻子武力值的震惊。
恍然就想起,上次在街上被她从手上轻松逃脱的事来。
至此,他终于确定了一桩事:他这位出身穷家的妻子果然不简单!
“不必,这应该只是普通的迷药,安哥儿睡一觉就没事了,我先抱他回去,你一会把大黄带回来。”交代完,悦然就抱着儿子离开了。
吴衡犹不放心,转头抓过货郎一番审问,得知真的只是普通的蒙汗药,醒过来就没事了,放下心后,心里怒火噌噌直往上冒。
对着敢拐走儿子的货郎,一通拳打脚踢。
待后面的长随骑马赶上后,吩咐道:“把人带回去好好审问,我要知道他家人、同伙,以及上家的详细信息。”
“是,明日一早,小人就大公子回话。”
“把狗也带回来。”
把人与狗丢给长随后,吴衡就火速骑马去追妻儿去了。
不一会儿就追上了两人,他跳下马,丢开缰绳,“这里离庄子还有一段距离,我抱你上马。”
“马背上太颠了。”悦然摇头,“那个货郎呢,还有大黄呢?”这是把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心说交代给你的事,就这么不上心,那你这么晚还来庄子上干嘛?度假来了?
这人也太不靠谱了。
你儿子差点被拐,你就这么无动于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就是你这号人吧?
悦然瞬间就在心里疯狂吐槽。
“你放心,我把人交给山子了,他会处理好的。”感受到她的不高兴,吴衡当即分说道。
悦然面色一缓,这还差不多。
也对,大家公子出门身边怎么会不带下人,刚才故意因马力不行被落下后面了。
“给我来抱吧。”吴衡进一步给自己刷好感。
这一次悦然没拒绝。
虽然安哥儿才三岁,但营养充足,比同龄孩子重许多,跟个秤砣似的,一般妇人一会就抱不动了,但悦然力气大抱着一点问题没有。
只是孩子都这么大了,吴衡这个当爹的一次也没抱过,也太不像话了。
上一辈子,他一次也没抱过这个孩子,也对这个嫡子没什么感情,直到气愤之下误杀了亲子才懊悔。
这辈子,既然吴衡及时悔过,那就让他一辈子给儿子当牛做马,加倍地补偿上对孩子的亏欠。
同时这也是一种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