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另一边,林风庭一人独战对方四个堂主。初时双方还能互攻互守有来有回,可时间拉长之后,林风庭耍够了这才开始发力。
但见他手中长剑在四人的兵刃中间穿来插去,精巧如蛇,轻灵如风,肆意游走。不时在对方身上划拉出一道道伤口、穿刺出一个个血洞。
又时而施展掌法,东一掌西一掌地隔着兵器拍得对方倒飞,震得他们止不住地吐血。
那四人武艺原也不差,但却是遇见了真正的高手,哪怕他们使尽千般解数,却也奈何不得林风庭,反而弄得自己连连负伤。
他们四个也不是傻子,打不过肯定要跑。可林风庭却是不许,凡有人敢撤走,他势必隔空一掌击出,非拍断对方双腿不可。
《大嵩阳神掌》在林风庭手中,早已能够做到隔空伤敌的地步。嵩山派的功夫刚猛霸道,招式又不乏变化精巧,最是适合以一敌多硬打硬拼。
这几个堂主偏困一隅,哪里见过真正高明的功夫?被这有着开山裂石之威的隔空掌力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纷纷扔下兵刃投降求饶。
林风庭觉得忒没意思,才刚热完身对手就投降了,他还打算再加点力道震碎对方的钢刀大斧呢!
点住对方穴道,将四人扔到一边,又把先前被李高平打落水中的锦衣大汉找出来,一并封住穴道。
向大年和米为义二人联手对敌,还真是遇见了对手。
那帮主丑陋凶恶,卖相十分不好,手段却十分硬挺。招式上他虽远比不过大派出身的向、米二人,但却在内功一道上成了气候,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真是一场势均力敌酣畅淋漓的大战。
林风庭和李高平他们清理了一会儿喽啰,船上顿时清静了很多。
那帮主很久没有遇到对手了,心神完全沉浸,浑然忘我。林风庭他们下手也快,半刻钟不到,这船上百多号人大半成了尸体,小半下了饺子朝岸边游去。
等那帮主回过神来,一切都晚了,船上除了他们三人的打斗之外,已没了任何声音。
向大年和米为义主动撤剑,退出战圈。
雷祖耀不知从哪里找来一盆清水,边洗手边说道:
“你俩怎么不打了呀,我还想多看看这丑鬼的路数呢!”
向大年道:
“没意思,他就这么些招式了,没甚出彩的,也就这五十来岁的年纪有不少内力和经验而已。”
米为义道:
“内力确实很不错,比起田伯光、木高峰这种人物也只差分毫。技巧招式上就要差不少了,就还糊弄的程度吧,破绽多了些。也就我们内力不够暂时抓不到空隙,要是再过六七十招等他速度慢下来,这胜负也就分出来了。”
那帮主见周遭遍是横尸,却已怒不起来了。对方一个没死,甚至一个受伤的也没有,而他的帮众却无一人站立。
想逃?被对方团团围住,插翅难逃!
林风庭向那帮主问道:
“说说吧,你是谁?”
那帮主把刀一横,也不显露出分毫怯意,高声喊道:
“要打要杀,只管围拢了一道过来!”
林风庭颇有些无语,不耐烦道:
“我是问你名字叫什么!”
那帮主冷哼一声,道:
“白帆帮,高三豹!你们又是谁?”
林风庭恍然大悟,这白色的船帆写了个大大的高字,还真是这个丑出名堂来山炮。便道:
“你就是泰州那个鬼面太岁高山炮啊!还真是巧,前几天才刚在瓜洲渡口打了你表弟,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过来了。”
李高平道:
“师弟你前两天说的就是他?还真是无巧不成书!不过就他这副德性,上来就对人喊打喊杀,他和他表弟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米为义道:
“刚出来就能碰到,还恰好停船在同一个水湾,甚至没事他们都能生点事来冲突杀成一片,该不会是上辈子就结下仇怨了吧?”
几句话的功夫,高三豹也暗暗歇了一会儿。待喘匀气后,他便缓缓运起全部内力,提刀喊道:
“来吧!生死胜负,只有天知晓!”
林风庭道:
“事是我闯的,收尾的事也该由我来。高三豹,记住了,我叫林风庭,你下辈子记得低调一点儿,收敛一点儿。”
话音刚落,林风庭如鬼似魅般飞身而上,长剑上泛着凛冽寒光,一记直刺,正对高三豹脑门。
高三豹万万没料到林风庭速度如此之快,赶紧偏头侧身躲避。
剑上激射寒芒,嗤的一声,削断高三豹的头发,直直洞穿其身后的桅杆。
林风庭刺完又削,一道剑气从剑上发出,如同狂风惊雷,直直撞到鬼头大刀之上。
“锵!”
大刀巨震,刃口上居然被崩出一道缺口,一块指甲盖样大的刃口碎片划过高三豹的耳畔,丝丝血痕从耳廓上缓缓渗出。
这一击又急又重,震得他虎口发麻,也吓得他额生冷汗。心惊这少年功力居然如此恐怖,一抬手就是两道剑气,就算是那些积年的老怪也不见得能使出剑气刀罡吧?
更恐怖的是这少年出手毫无预兆,又快又疾,全无半点提气蓄势的样子,剑气在他手中发出,竟像是喝水吃饭一样简单!这是哪里来的妖孽!还是说是哪个老怪已经修炼到返老还童了!
林风庭可不容他多想,长剑劈削崩点刺,一招招精妙剑法在他手中如洪水泻地火山喷勃一样倾泻而下,越打越快,越打越猛,不时斩出点点血花,不时劈飞片片钢刃。
向大年轻轻抬剑挡下一块大刀的碎片,不禁叹道:
“一起待了那么久,眼瞅着师弟一天天强大,此时看到他全力出手,仍然不免诧异、震惊。”
李宗德点头,叹道:
“是啊!本以为我的进步已经很快了,没想到师弟仿佛是一天一个样。在黑木崖时,师弟还不怎么舍得动用剑气,没想到这才多久?剑气在他手中就像不值钱了一样。”
李高平道:
“在黑木崖时是要打持久战嘛,对方人多咱们人少,肯定要节省真气。现在对方就只剩这么孤伶伶的一个人,咱们兄弟几个又在边上守着,师弟完全不必考虑节省,可以放肆地打。”
米为义不太赞同这个观点,道:
“哪怕每一剑都使剑气,直至这一场打完,小师弟的真气都不会见底,甚至还会剩不少,可能再来一场都没问题。我师父可是说过,小师弟的丹田气海乃至经脉都比咱们几个宽阔不少。最近这两年你们见过他气竭力枯过吗?没有吧?哪怕练得再狠他也是生龙活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