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没有将全部秘密说出,特别是命运推演之术,毕竟那个秘密是属于门派的,目前只有师傅和秦小蛮等人知晓。
而中年文士似乎更激动,声音有些颤抖道:“可是禹门的先辈?”
李白有些惊奇,然后道:“我师门算是禹门,只是说来有些奇怪,不知先生如何得知。”
“门主在上,后学末进于远山拜见!”于先生神情严肃,伏地跪拜。
“门主?我不是门主,你快起来吧,禹门的规矩,你应该也知道,不兴这些跪拜之礼。”
于先生这才起身,问道:“禹门传人不是向来都只是一个吗?怎么到了门主这里有了变化?”
一个人?这么诡异的吗?李白有些不明白,疑惑道:“你是哪里知道的这些?”
“我是诚意伯刘伯温的后人,因为避开皇帝暗杀,故而改名为于。其余几人继承爵位,财产,而我这一治则是独守禹门秘密至今。”
刘伯温?李白立刻想到了自己入门之时,师傅所说,刘伯温正是本门传人。而自己在这方世界成为了李将军,现在看来,这个世界的消息是李将军传下来的。只是这个世界,和自己所处的那个世界,是同一个吗?
如果是同一个,那自己岂不是穿越了,那现在的所作所为,会不会导致以后自己还会不会出现。如果不是,那这两个世界又有什么关系?
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李白脑海中,暂时没有答案,只能自己摸索。
而于先生却是继续道:“晋王你不是陕甘行省人么,又是怎么入门的?”
此人心底所想,李白一看便知,估计他是在核实自己的身份,毕竟禹门的敌人也很多。
“先生是担心我的身份不实?”
于远山并没有回答,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李白放开神识,调动意识体,一股磅礴的混沌灵气直冲云霄,然后将此地的整个山川上空变得漆黑一片。似乎发生了日全食一般,太阳此时无法看见。
远在襄阳城的百姓见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城西的那一片山川上空乌云笼罩,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大家纷纷出城驻足观看,一时间护城河边也挤满了人。
而里山林不远少年,看见此景,立刻惊道:“难道义父遇到危险了?”
自己一个人过去,肯定没办法解决,连义父都要动手的人。不由得对旁边士卒道:“赶紧回城,调动一千兵马过来,护卫晋王!”
“嗣源,不需要了,你一个人过来吧!”自己耳边忽然浮现一个声音,正是义父的声音。说话之间,这一切又消失不见。
而李白此刻道:“现在信我了吧?”
谁知中年文士于先生继续摇头,道:“这也只是说明晋王是修炼之人,并不一定是禹门之人!”
“这是自然,不过我能够在这里等你,自然也可以证明,我是禹门之人。”
中年文士哂然一笑道:“的确如此,除了先祖的门派,没有其他门派有这个能力了。”
的确,只有禹门能够精确推演出一个人要见自己。而且这种推演,再结合刚刚晋王所使用的修炼之术,自然可以确定。
“如此看来,晋王是禹门传人无疑了,先祖所托之物,鄙人稍后就交给晋王!”
李白还以为是他会跟随自己出山,谁知道还是没有说动动他。此刻不远处的马蹄声响起,李嗣源过来了。在中年文士心中,自己先祖早就有过遗命,自己这一支不会在入世了。而对自己而言,眼前的晋王洞察人心,手段狠辣,已经不再需要自己了。因而自己的地位也会大大降低,何苦入世呢,在这世间潇洒不是更好吗?
“不急,本王是想邀请你出山,你顺便见见本王定的继承人先。”
李嗣源已经到了亭子外面,看见晋王与一个中年人在喝茶,心也放宽了不少。立刻下马跑了过来,还没到就远远的行了一个礼。
“义父,你没事吧?”
“我没事!”
然后又向中年人行了一礼道:“先生好!”随后就上了亭子,站在了李白身旁。他一进来,这里立刻挤的满满当当。
李白继续道:“正好嗣源也在场,有件事情你也可以听一下。远山先生,我的时间不多,最多五年,我需要彻底解决掉清廷,然后去东南,做一件对我华夏百姓有益之事。而我去得越晚,这件事情的后果就越严重。”
李嗣源第一次听见义父说这个,竟然要走,但此刻也是压制住自己心底的疑问,静静的等待着中年人的回答。
“这事情不做会如何?”
“先生可曾记得,五千年前,黄帝轩辕与魔族蚩尤的大战,如果我不去,那便是那个场景会再来一次。”
“魔族?”
“不错,这种魔物,非我这等修炼者不可抵挡,而这种魔物出来,便是如海水中的沙子,如此之多。到时候别说华夏,整个世界之人,能够存活万分之一,都是侥天之幸!”
中年文士默然,他知道晋王所说之言不假。原来一直以为五千年前的那场决定华夏命运的战争,是一场成王败寇的事情。胜者便成了华夏的先祖,轩辕黄帝,败者则被驱逐到西南一带的蚩尤后人。
“当前西南一带,只是当初残存的蚩尤后人,这些魔物让人失去了意识,为他们所驱使。轩辕黄帝只能将这些人放逐,依靠时间来洗刷魔物对他们的影响。其实大部分都蚩尤部族,都已经魔物入侵他们部族那一刻死去了,剩下的都只是一个躯体。”
说到此处,李白也起身对中年文士躬身行礼道:“所以请先生助我,及早解决这乱世!”
中年文士眼眶含泪,泣声道:“主公在上,请受晚生一拜!”
本来天下间换个主人,对他来说无所谓,但人类都没了,这个是他万万不能忍。但如晋王所说,这是一场族群之战,无论自己躲到哪里,都会被卷入。而刚刚晋王的一番话,让他感觉到无比羞愧,一个如此为国为民的人,一个修为如此高绝之人,竟然也能为了百姓,如此做派。
这种事情做不了假,自己身上已经有一块传自先祖的古玉,乃是禹门的信物之一。先祖曾交待,手持这枚玉佩,自然会有禹门后人相遇,到时候将禹门秘藏,交给此人就行。
没想到就是今日!
自己本来就是交完东西走人,但没想到,在此刻改变了主意。眼前的少年正是他的继任者,自己有能力也有责任继续替他完成这恢复华夏的伟业。
李白上前扶起他,缓缓道:“毋须如此,我本就不是这个世界之人,此番入世,也是因为我不得不去,一是我的私心,要回去我的地方,而那个地方魔物滔天,我自问没有把握,另一个则是这与我生死的兄弟,我不忍见他们灭亡。”
中年文士大为感动,晋王先明私心,再论公理,反而让他觉得此人更真实。其实李白最关键的地方并没有说,便是这已经是他寻找到的道,而且是可以进入引道后期的道,自己怎可能背离。
“也好,先生也认识一下本王的义子!”
李白看了身旁木住的李嗣源,知道这些事情他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便喝道:“李嗣源,还不上前来,拜见先生!”
李嗣源上前跪倒在地,机械的应道:“先生在上,请受小子一拜!”
中年文士还是拒绝,被李白一把拉住,笑道:“这是你应得的,既然如此投契,不如你收为弟子如何?”
弟子?于远山哪里不清楚晋王的含义,此子很可能就是他走后的接班人。如果晋王北伐成功,那自己就是将来的帝师,而且是开国皇帝的帝师,这个荣誉,比自己的先祖刘伯温还更为强大。
“谨遵晋王之命!”
李嗣源茫然间才反应过来,又给于远山叩了一个头,然后才被叫起来。
直到此刻,李嗣源才想起刚才的话,不禁问道:“义父,你真要走么?不能不去吗?这天下间还需要你!”
李白笑道:“这是我的宿命,虽然危险重重,但对我来说,却是机遇并存,我非去不可!你需要认真学习,否则这天下交到你手里,如果我不放心的话,我会换人!”
天下?自己从没想过这些,在林城那边军属后营里苟活了十几年,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可能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兵,死在了这乱世洪流之中。而自己的义父,也是年纪轻轻,自己也是早做打算,一定要忠于义父,义父的孩子。为了他们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谁知道义父怎么说这个。
“义父,我万万不可,义父年纪鼎盛,几年之内必然会有几个儿子,孩儿愿意护着他让他成才!”李嗣源哭泣道。
李白道:“嗣源毋须多言,后面你自会知晓,今后一段时间,你就跟着于先生学习吧!”
见自己哀求义父并没有回应,李嗣源执拗劲上来了,不愿意起身。一旁的于先生见状,立刻道:“公子可以先起来,无论将来如何,学会本领才是最重要的。”
李嗣源这才听劝,起身拜谢于先生。
而他也被留在了屋外,只有李白和于远山两人进去,去接收禹门的秘藏,来自明朝开国元勋,一代智囊刘伯温的传书。
屋舍内机关重重,于远山也是打开了一间密室的门,这才进入到了一间石头开凿而成的房间之中。
李白有些奇怪,这间房子,似乎已经很久远了,感觉比明初的时间更为久才对。
“这间密室相传是诸葛孔明所建,我先祖也是偶然间知道这个地方,开辟了此处。此地外面布满机关,一般人很难知道这个地方。”于远山解释道。
“诸葛亮?”李白嘀咕了一下,在师傅的说法中,他似乎也是禹门的前辈。只是受刘备所感染,竟然愿意出山助他。这本是一个必死的结局,诸葛孔明非要逆天而行,结果最终不出所料。而禹门也遭受了重大损失,一个几千年来,最有可能接近创派祖师大禹的人,就这样困在入神境界了。他的境界,自从出山之后没有寸进,比此刻的李白甚至还要有些不如。
“晋王,这就是先祖所留之书,就这一本。”
于先生递过来的一本书,薄薄一册,很是古朴。李白接过,封面有些发黄,但保存的极为干净,字迹仍然清晰无比。只是纸张有些脆弱,需要轻轻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