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婆子自然知道儿子什么性子,但是她不能承认,一口咬定是何建业两人污蔑钱小满,一行人吵吵嚷嚷的到了镇上卫生所。
然而镇上卫生所条件有限,不能拍片子,就让他们把人送到市里大医院。
钱婆子一听要去大医院,吓哭了。
这是得多严重啊!
钱婆子哭得人心烦意乱,可其他人不能把人丢下不管。
何保春看到回来借牛车的人,脸黑了又黑。
钱小满在抽水站摔晕了,他只想到一个可能。
钱小满去偷抽水机!
不然怎么解释他大半夜出现在外面?
就这样的人,他现在还不能批评,还得安排人把他送到市里看医生。
憋屈。
钱婆子肯定不舍得拿钱出来,这看病的钱,恐怕得队里先垫着。
何保春深吸一口气,让会计带着钱,跟着队伍一起去了市里大医院。
折腾了一天,又是检查又是上药包扎,直到下午才忙完。
钱小满摔断了腿,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段时间他都不用下地了。
他不能动了,需要人照顾,这个任务,自然是钱婆子接了。
钱婆子看着断腿的儿子,心疼无比。
他们钱家最近是不是太背了?
要不……她去找神婆给看看?
过了几日,钱小满情况好一些了,钱婆子跟他说了一声,就去了大来村。
凤城县大来村有一个非常有名的神婆,在整个L市非常出名,几乎就没有不知道的。
然而现在不提倡神鬼那一套,因此早在几年前,那神婆就不干了。
刚开始那一年,神婆闻到风声,就对外宣称她以前都是骗人的。
可是不少找过她的人,都知道她是有本事的。
神婆人脉广,知道要坏事了,就对外宣称她都是骗人的,只是想让活着的人过得顺心,才想了这么个骗人的法子,并没有宣传封建迷信。
因为背后有人帮忙,神婆被教育了一番,劳改半年,这事也就过去了。
从农场出来后,她又回到了大来村。
听说她不再做这行了,可这话有几个人信?
虽然不信,可也没有谁为了这点事,一直盯着她,除非是跟她有仇的。
钱婆子找到神婆的时候,她也是嘴上说说,可看到钱婆子手里的钱,她又可耻的心动了。
最后神婆给钱婆子看了一下,她最近沾染过阴气,近期会比较倒霉,让她买一张平安符,就把人打发了。
实际上,那阴气早就散了。
神婆知道她无碍,忽悠起人来,毫无负担。
钱婆子不仅给自己买了一张平安符,也给钱小满也买了一张,这才心里踏实的回医院了。
神婆看着钱婆子离开的背影,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呸!缺德事做多了,遭报应了吧?活该!最好再摔断腿就好了,下次我多糊弄点东西。”
神婆要赚钱,只要不是干坏事,什么人的钱她都赚。
她现在都没米下锅了,不忽悠一下,就得等饿死了。
钱婆子一路护着平安符,贴身放着,就怕万一掉出来,被别人看到,举报她搞封建迷信。
终于回到了病房,她关上房门,才松了口气。
“阿满,娘求了张平安符,你快带在身上……”
……
几日过去了,丁城声提供人贩子线索,协助公安找到人贩子藏起来的大箱子,这等大事,自然是得到了表彰,并且还拿到了五百块钱的奖励。
运输队其他人看到那一沓钱,眼睛都亮了。
他们一个月才二三十块钱的工资啊!
丁城声这一下子,就拿到了他们一年多的工资。
丁城声拿到钱,也是非常高兴的。
当然,表彰信和搪瓷口盅毛巾他也很喜欢。
送走了其他领导,丁城声和周江岸走到一旁说话。
周江岸:“那边传来消息,刀哥这一伙人,还有一个漏网之鱼没有找到。”
丁城声脚步一顿,“谁?”
“一个叫瘦子的。”
周江岸抽了口烟,“听说当时他们分开的时候,那个叫瘦子的说要帮忙扫尾,就分开了。”
“后来刀哥一行人被逼到了山里,他负责在市里打探消息、购买食物。”
“后来,刀哥一行人被抓了,那边根据他提供的地址去抓人的时候,人早嗅到风声跑掉了,还带走了一大箱子钱。”
丁城声想了好久,都没有想起来到底有没有一个叫瘦子的人。
“有他的画像吗?”
周江岸点点头,“自然是有的,我们现在已经在加紧印刷了,大概明天就会贴满市里的大街小巷。”
其实那人估计都已经跑到外地去了。
这时候信息不发达,他只要去了外地,就很难找到他。
周江岸何尝想不到。
可是他们不能不找,万一有人能提供什么线索呢?比如他的去向。
第二天,街道上到处都贴了瘦子的画像。
画上的人物有些模糊,看得不是特别清楚。
丁城声盯着那张画像看了很久,他确定上辈子没有见过这个人。
若不是隐藏得太好,就是出国了。
上辈子他进入派出所之后,全国各地的案件他都关注,所有通缉的嫌疑犯,他都有一张画像,因此他才那么肯定,上辈子没有见过瘦子。
当然,也有可能漏掉了。
毕竟国家那么大。
至于他是不是死了?
丁城声认为不可能。
听周江岸透露的消息,这人很神秘,也很聪明,因为他,刀哥一行人躲过了很多次危险,就是刀哥都得听他的话。
这么一个聪明,反侦察能力那么强的人,必然是多疑的。
多疑的人,往往命都长。
所以,他应该不在L市了。
说不定,已经出国了。
丁城声看着手里的五百块钱,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不错的赚钱方法。
越来越热,每日都是辛苦的劳作,天气热加上没有胃口,所有人都肉眼可见的消瘦加变黑。
当然,部分皮肤天生白的除外。
丁城声看着叶秋池,“若是身体不舒服,就跟大队长请假。”
他白天不在家,回来的时候也很晚了,只在吃晚饭的时候见到人。
烛光昏黄,看不清她的脸色。
不过能看出来,她脸色越来越苍白了。
哎,这娇媳妇得早点去看医生,不然他真担心她过两天又晕倒在地里。
丁城声将奖金放在丁玉辉面前,“收好。”
丁玉辉:“……”
爸爸这手顺得。
他又看了一眼叶秋池,对方连个眼神都没有给过来。
有这两个家长,做小孩有时也挺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