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贵神速?我明白了。”
京都,城东,袁志邦府邸。
他支走了暖床丫头,孤身一人坐在床榻之上,听到脑海中赵无疆的嘱咐,他认真点了点头:
“我这就去办!”
“你真的清楚这一次的目的吗?”赵无疆再次强调了一遍。
“当然,少将军,我肯定清楚。”袁志邦在脑海中重复了一遍:
“李在渊必然会检查护国大阵的阵法图,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我一定给我们把阵法图全部弄来!”
镇北军主帅军帐内,如今只有三人存在,苟良承,赵无疆,阿青。
苟良承坐在帐门口,门外是赵满福守候,俩人都知赵无疆在联系袁志邦。
阿青则时刻观察着赵无疆体内子母同心蛊的情况,蛊是消耗品,并非一劳永逸的东西,甚至很有可能异变。
最关键的是,赵无疆体内可不止子母同心蛊,还有听话蛊的母蛊存在。
听话蛊是用来制衡远在京都的那两位陈家村宗师的。
且蛊不但自身是消耗品,亦是消耗宿主血气的东西,她必须要时刻准备出手,确保赵无疆的安全。
赵无疆在联系中,听到袁志邦坚定的语气,差点被气得背过气去。
他在脑海中再次嘱咐:
“不是让你把阵法图全部弄来!你不要妄动!”
“我们的目的不就是剩下的阵法图吗?”袁志邦脑子有点没转过弯:
“拿到阵法图,我们就可以更好地破阵,为胜利奠定基础!”
“对!”赵无疆认真嘱咐,这事很关键,涉及到他后面的布局,他再次强调:
“但不是让你去弄。
这件事交给其他人。
这一次你要暂时把自己摘出来。”
“李在渊已经很信任我了。”袁志邦知晓少将军在担心什么,他刚要本能地解释,但脑海中猛然意识到什么,他认真道:
“少将军我错了,我依旧疏忽...
李在渊不相信任何人!”
“志邦,你记住,你与镇北军,是两条不同的前进路线。”赵无疆逐渐柔和下来:
“你并非王道,但至关重要,是你爹的一招妙手。
你倒下了,会影响镇北军,但不会过多影响战局,这是一句很冷漠的话,却是事实。
但你倒下了,真正影响的,是你爹,是与你同在京都的妹妹。
你不能倒下,你得时刻警惕,不要对敌人抱有任何幻想!
我远在大夏北部战线,京都的这些暗子,只能保护你一时,更多的时刻,需要你自己保护自己。
志邦,我们曾见过一面,我不希望那是最后一面。
我希望我们以后还能见面,我能来亲自接你回去。
所以你得一切小心。”
赵无疆语气愈发诚恳,他是在对袁志邦说,亦是在对过去的自己说的。
要小心谨慎,不要对敌人,抱有任何幻想!
不然,也许会在突然一天,所在乎的一切,都崩塌成尘。
俩人都未退出子母同心蛊的状态,沉默了下来。
“少将军,我爹还好吗?”
“我爹的情况如何?”
沉默了一会儿,俩人几乎同时开口,同时一笑。
“少将军,老将军他现在没被关着了,但被软禁起来。”袁志邦讲述最近的情况:
“李茂林死后,朝中一片阴云,李在渊暂时没什么动静,不过很有可能在酝酿着将一切的罪责推给李茂林。”
“李在渊没动静,应该是在查李茂林死亡背后的事情。”赵无疆语气凝重:
“朝中很有可能不止我们的暗子,还有其他人。
甚至李茂林之死,有一定可能是李在渊自导自演,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若这是李在渊自导自演,他没必要焚毁那份名册。”
“你不让我查,其实我可以查的。”袁志邦语气有些低沉,他想更多地帮到远在京都的赵无疆和他爹,想要做更多的事。
“又急了,你只有好好活着,才能做更多的事。”赵无疆一边同袁志邦说话,一边对阿青比划示意。
阿青点头,想要冲出去营帐外,苟良承拄着拐杖起身,掀开帘布:
“我来。”
“李茂林名单背后的问题,不用你来,李在渊会动手。”赵无疆嘱咐:
“我也已经下手了,你只管完成力所能及的,最重要的是保全自身,再谈其他。”
赵无疆说着嘱咐的话,对阿青再次不断比划,阿青点头,小手一搓,开始贴在赵无疆身后,隔空操纵着赵无疆体内的子母同心蛊。
“将军,你找我?”袁向钱掀开帘布,苟良承推了他一把,示意他上前。
他疑惑着来到赵无疆身边。
赵无疆一把抓住他的手:
“爹...”
“将军你这...”袁向钱一愣,就被赵无疆抱住,他似乎反应过来了,浑身都在颤抖,苍老的眸子中满是水汽。
赵无疆说出的话,依旧是赵无疆的声音,但语气,神态,却仿佛他远在京都的儿子。
“爹,我好想你啊...”
袁志邦在房中抱着玉枕,泪流满面。
袁向钱抱着赵无疆,老泪纵横。
这两对父子俩啊,都在分离,何时能见。
赵无疆自己淋过雨,此刻为袁志邦和袁向钱撑起伞,他仿佛看到了曾经那安平喜乐的镇北王府。
“老爹,我很想你。”
他心中喃喃,说予老爹赵霆啸听,可是老爹听不到。
苟良承擦了擦眼角的泪渍,走出营帐。
阿青娇俏的脸蛋儿上浮现一抹苍白,她在努力维持着子母同心蛊此刻超负荷的状态。
赵无疆以母蛊逆转,让袁志邦短暂天罡倒反,父子相见。
可赵霆啸赵无疆父子俩,又何时能真正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