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浓稠如墨,将大理寺紧紧包裹其中。云逸尘和崔墨羽带着李福匆匆赶回,脚步声在空旷的庭院里回响,打破了夜的静谧。李福神色惶恐,被这肃穆的氛围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一路上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话。
一进大理寺,云逸尘便安排可靠的捕快将李福安置在一间牢房,严令看守,不得有任何闪失。而后,他与崔墨羽脚步匆匆,径直前往大理寺卿的书房。
书房内烛火摇曳,大理寺卿正伏案审阅公文,见二人进来,搁下手中毛笔,抬眸看向他们,神色关切又带着几分急切:“情况如何?”
云逸尘与崔墨羽对视一眼,由云逸尘开口,将破庙的发现,从找到神秘册子,到遭遇李福,以及李福交代的内容,一五一十地详述了一遍。
大理寺卿听完,眉头拧成了个“川”字,脸色愈发凝重:“倘若这案子真与朝堂官员挂钩,那可就棘手了。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便会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们行事务必万分小心,切不可打草惊蛇。”
云逸尘和崔墨羽拱手领命,退出书房,回到自己的房间。桌上,从破庙带回的册子静静摊开,在昏黄的烛光下,那些密密麻麻记录着人名、日期和地点的字迹,仿佛化作了一张张神秘的网,将他们笼罩其中。
崔墨羽拿起册子,逐行细看,越看越觉得心惊:“云兄,你瞧,这册子上记录的一些日期,与近期朝堂上的几次重要决策时间竟分毫不差。”
云逸尘凑近,目光扫过那些关键日期,神色愈发冷峻:“看来,崔兄的猜测没错,极有可能是有人在幕后操控朝堂,借不正当手段达成一己私欲。夏夫人知晓了这个秘密,才惨遭灭口。我们必须争分夺秒查明真相,否则,还不知会有多少无辜之人被卷入这场阴谋。”
两人正深入探讨,试图从蛛丝马迹中梳理出一条清晰的脉络时,突然,一阵喧闹声从外面传来,打破了房间里紧绷的宁静。
云逸尘和崔墨羽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迅速起身,快步走出房间查看情况。只见大理寺的院子里,火把通明,一群官兵正押着几个身着官服的人走进来。这些官员神色慌张,有的破口大骂,有的则耷拉着脑袋,一脸颓丧。
为首的是一位年轻的将军,身姿挺拔,眼神锐利。他看到云逸尘和崔墨羽,大步上前,行了个军礼后说道:“两位捕头,奉皇上旨意,将这几位官员押解至大理寺,交由你们审问。”说罢,递上圣旨。
云逸尘和崔墨羽双手接过圣旨,展开细看,心中满是疑惑。这几位官员,平日里在朝堂上也算有头有脸,怎么突然就被皇上下令抓捕了?
他们将几位官员关进牢房,安排好看守后,来到将军面前,拱手问道:“将军,不知这几位官员究竟所犯何事?还望将军告知详情。”
将军神色严肃,沉声道:“这几位官员涉嫌贪污受贿、结党营私。皇上近日收到密报,龙颜大怒,即刻派人彻查。一番调查后,证据确凿,故而下令将他们抓捕归案。”
云逸尘和崔墨羽心中猛地一动,彼此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怀疑。他们不禁联想到手中正在调查的夏夫人一案,难道这几位官员的落马,与那个神秘组织,乃至夏夫人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带着满心的疑问,两人回到审讯室。审讯室里光线昏暗,气氛压抑,一盏孤灯在桌上摇曳,投下诡异的光影。几位官员坐在那里,虽还强装镇定,但眼神中却难掩慌乱。
云逸尘率先开口,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诸位大人,到了这里,就别再心存侥幸了。如实交代罪行,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一位年长的官员冷哼一声,仰起头,满脸不屑:“哼,你们不过是大理寺的小小捕头,竟敢审问我们?莫要白费力气,我们没做过的事,死也不会认!”
崔墨羽见状,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烛火晃了几晃:“到了此刻,还想嘴硬?皇上都已下令彻查,证据确凿,你们抵赖也没用!”
然而,几位官员依旧百般抵赖,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冤枉的,是遭人陷害。审讯陷入僵局,气氛愈发紧张。
云逸尘深知,面对这些老谋深算的官员,硬来怕是行不通。他使了个眼色,崔墨羽心领神会,两人暂时离开审讯室,来到隔壁房间。
“这些人久经官场,老奸巨猾,轻易不会松口。”云逸尘皱着眉头说道。
崔墨羽点头赞同:“没错,不过他们既然被皇上亲自下令抓捕,想必罪行不轻。我们得换个策略,从他们的心理弱点入手。”
两人商议一番后,重新回到审讯室。这次,云逸尘的语气缓和了许多:“诸位大人,我们也知道,在这官场之中,身不由己之事常有。但如今证据确凿,若一味抗拒,恐怕下场会更惨。只要你们如实交代,我们定会在皇上面前为你们求情。”
这一番话,似乎触动了几位官员的内心。他们相互对视,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终于,一位年轻些的官员率先开口:“大人,我……我交代。我们确实与一个神秘组织有联系。这个组织势力庞大,在朝堂上安插了不少眼线,一直在暗中操控朝堂,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使用各种见不得人的手段。”
云逸尘和崔墨羽心中一喜,交换了个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平日里,我们按照他们的指示行事,收受钱财,为他们在朝堂上争取利益。我们也知道这样做不对,但他们威胁我们,若不配合,就会曝光我们的丑事,让我们身败名裂。”这位官员越说越激动,脸上满是懊悔之色。
云逸尘追问道:“那这个神秘组织的核心人物是谁?他们的具体计划又是什么?”
几位官员却纷纷摇头,面露难色:“大人,我们真的不清楚。我们只和组织中的一些小喽啰有联系,每次都是他们传达任务,我们只管照做,对于组织的核心机密,他们向来守口如瓶,我们根本无从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