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萧寒却被皇上召唤而去。原来,皇上正与大煜国的诸位将领围坐在一起,高谈阔论着家国天下之事。
他们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深沉凝重,所探讨的话题无一不是关乎国家兴衰、百姓福祉。
望着眼前这番景象,姜紫宁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起来。
曾经,两国之间可谓是剑拔弩张、势同水火,但如今居然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谈笑风生,这让她感到由衷的欣慰和满足。
也许,和平的曙光就在不远的前方吧……
“姜紫宁,你可别太过得意忘形了!你与那寒之间可是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的!如今他不过是暂时被你这狐媚手段迷惑了心智罢了。待到有朝一日,当他对你心生厌倦之时,等待着你的必将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凄惨下场!”
就在这时,一道刺耳且极不和谐的声音骤然响起,瞬间打破了此时原本的宁静与祥和氛围。
只见那容媚正怒目圆睁地盯着姜紫宁,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而看到姜紫宁这般怡然自得、若无其事的模样,她心中的愤怒更是如同火山一般彻底爆发开来,再也无法抑制。
于是,她快步走上前去,毫不客气地对着姜紫宁挑衅道。
听到这番话语,姜紫宁缓缓转过头来,目光平静如水,但却隐隐透着一丝寒意。
她微微皱起眉头,凝视着眼前这个嚣张跋扈的女子,冷冷地开口说道:“容媚,你整日这样闹腾,难道就不累吗?能不能稍微消停一会儿,让大家都清静清静?”
“让你清静?哈哈!你休想!凭什么要让你清静?你又算是什么东西?你不过就是个被送过来和亲的可怜玩物罢了!有什么资格过得这般悠然自得?你本应在这天底下受尽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对!只有这样,才能平息我的怒火!”
姜紫宁听闻此言,只是微微皱了皱眉,而后露出一抹有些无语的笑容:“原来这便是你对我怀有如此巨大敌意的缘由么?仅仅是因为我并未如你所期望那般,过上水深火热的日子?容媚啊容媚......难道你从未思考过,你同样身为一国公主,将来也极有可能会像我一般,远嫁他国和亲。那么届时,当你身处异国他乡时,你又希望自己能过上怎样的生活呢?”
事实上,在姜紫宁看来,她和容媚之间存在着许多相似之处。
她们都是金枝玉叶的公主,都背负着国家政治联姻的使命,命运的丝线早已将她们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或许正因为如此,姜紫宁始终认为,容媚理应能够理解并体会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和处境。
容媚像是被点中笑穴一般,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一阵狂笑,只见她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身体也因大笑而不停地颤抖着:“哈哈哈哈哈!我们当然不一样啦,这简直就像白天和黑夜一样分明!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们可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啊!”
姜紫宁一脸茫然,完全无法理解容媚为何会如此激动。
她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仇人?这从何说起呢?虽说我们来自不同的国度,各自代表着不同的政治立场,但这并不足以让我们成为仇人吧?”
容媚猛地止住笑声,双眼死死地盯着姜紫宁,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她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姜紫宁,咬牙切齿地吼道:“就是仇人!就是因为你的父皇那个心狠手辣的家伙,杀害了我的姑父!就是他的所作所为,直接导致了天齐国多年前那场惨痛的战败!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忍辱负重、忍气吞声,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报此血海深仇!”
“这简直就是强词夺理啊!要知道,在那硝烟弥漫、杀声震天的战场上,为了各自国家的利益而拼死作战,本身就蕴含着巨大的风险和不确定性。咱们大煜有多少英勇无畏的将士,命丧于天齐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铁骑之下啊!难道说,你们天齐人来到我们大煜,我们就得对你们人人喊打,像对待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吗?”
姜紫宁实在无法理解这些人的想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无奈。
她瞪大了美丽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对方,继续说道:“难道我们大煜人就没有自己的尊严和骨气吗?凭什么要在你们面前卑躬屈膝、跪地求饶?战争本来就是残酷无情的,双方都会有所伤亡,这本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胜败乃兵家常事,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可为何你们却要将所有的罪责都归咎于我们呢?”
姜紫宁实在不理解为何因为萧老王爷的战死疆场,他们大煜人就要向天齐人跪着。
“因为......”容媚正要反驳,却突然瞥见萧寒不知何时已然静静地站立在了不远处。
尽管此时天色已黑,但借着微弱的月光,她还是清晰地瞧见了萧寒那满脸的愤怒之色。
心中不禁暗喜:看来自己不用自己再多说什么了。
想到这里,原本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被她生生地咽回了肚里。
“因为什么?”
见容媚话说一半突然止住,姜紫宁不由地追问起来。
然而此刻的容媚哪里还顾得上回应她,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姜紫宁后,丢下一句:“懒得与你多费口舌,总之你记住我们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径直转身离去。
望着容媚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的背影,姜紫宁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伫立在原地久久未动。
她实在想不通为何容媚会对自己有如此深仇大恨,难道当年那件事背后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和隐情吗?
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让姜紫宁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容媚离开之后,姜紫宁也没有了赏月的兴致,于是转身向着营帐走去。
突然,她发现萧寒站在不远处。
“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说话?”
萧寒沉默了片刻,还是开口说道:“刚刚到的。”
只是他的语气比平时冷漠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