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盛之也做梦了。
他梦见自己变回了三岁的时候。
那时候他有一只最喜欢的布娃娃,是祁明远从沪市洋行给他买回来的一只毛茸茸的小狐狸,栩栩如生就跟真的一样。
平时祁明远生意忙,应酬多,往往过了祁盛之睡觉的时间他都还没回家,家里的保姆便先哄祁盛之上床,给他讲故事。
祁盛之每天晚上都抱着那只小狐狸,听着保姆讲的故事,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那是他童年回忆中难得平淡温馨的一段记忆。
只是今天小狐狸的毛发似乎变多变长了,还不时在他下颌处扫来扫去,弄得他下巴痒痒的,都快把他弄醒了。
怀里的小狐狸身体虽然还是软软的,但身上的毛似乎不见了,摸着手感又光又滑......
祁盛之虎躯一震,猛地睁开眼睛,差点没被眼前刺激的画面惊得咬到舌头——
此刻他怀里抱着的可不是什么小狐狸,而是赤条条露着胳膊的越飞萤!
因为他刚才猛地一动,早晨冰冷的空气一下钻进被子里,被冷到的越飞萤哼唧了两声又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那软香温玉入怀的感觉直接让祁盛之硬成了一块石头。
她怎么会在他床上?!
这个巨大的问号只来得及在祁盛之脑海里出现了一秒,因为他很快发现他现在的处境根本没多的空间让他思考。
他习惯裸睡,此刻浑身上下未着一缕,明显能感觉到滚烫坚实的肌肉上有什么柔软丝滑的东西紧紧贴着自己。
“轰——”
只用了不到一秒钟,祁盛之浑身的血脉从脚底到头顶全都沸腾了起来,原本白皙的皮肤瞬间变得通红,肌肉也因为受到剧烈刺激充血肿胀而变得越发紧绷。
熟睡中的越飞萤似乎察觉到抱着的身体变得更烫了一些,小嘴舒服地发出哼唧声,整个身体贴得越发的紧,一条滑腻腻的长腿也自如地探进了祁盛之的两腿之间。
那异样的感觉让祁盛之猛地一激灵,立马使出浑身的力气将她那条不安分的大腿夹住,还差一点就碰到......
祁盛之拼命屏住呼吸,只觉得自己心跳的声音震耳欲聋,他下意识想推开越飞萤,立马跳下床,可他又不敢轻举妄动——
生怕他刚一松开腿,越飞萤的腿就抬了上来,又担心他推开她跳下床的动作太大,弄醒了越飞萤,被她看到一丝不挂的样子。
总之就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而这,显然还不是最令他感到煎熬的部分......
眼看自己就要失控,祁盛之深吸一口气,赶紧闭紧眼睛,心里飞速念起清心咒,这还是那些年祁明远被他气得不行在家里打坐念咒时,他偷听学来的,没想到在这儿派上了用场!
可能是他心不诚,再加上咒文不够熟练,他感觉自己搂在那段柔弱无骨又丝滑如缎的细腰上的手,已经开始忍不住想要蠢蠢欲动,心中更是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把怀里的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这三声敲门声如观音菩萨念了松箍咒,一下将祁盛之紧绷得快要爆炸的身体松开来。
他正如死里逃生一般想要喘一口气,怀里的人却开始动了起来,一直熟睡中的越飞萤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醒。
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祁盛之慌忙闭眼装睡,只听见怀里传来两声含糊不清的“唔唔......”,那声音听着软软糯糯,像裹在云朵里一般,与越飞萤平时清冷的声调截然不同,听得祁盛之耳根一红,连忙在心中继续默默念咒。
越飞萤睫毛眨了又眨,总算是微微张开了一些,今天格外温暖的被窝让她越发想赖床。
她半眯着眼睛,恍神了几秒,似乎才分辨出来自己身处何地。
与祁盛之惊慌失措的反应截然不同,脑子慢慢清醒的越飞萤只觉得万分无语。
难不成她真的老了,熬不了夜先睡着就算了,抱着这样青春鲜活的肉体,她居然能安稳地一觉睡到大天亮?!
越飞萤看着眼前白净结实的胸肌,小手立马不安分地摸了上去,哪知门外又响起一阵敲门声,丁玲的声音也随之传了进来:
“师父,你醒了吗?咱们上班要迟到了!”
咏思写真馆上午九点到下午六点开门营业,中午十二点到一点休息一个小时,一周上六天,休息一天,这都是为了迎合当前时代规定的工作日安排,否则越飞萤肯定第一个跳出来要求必须双休。
九点要准时开门营业,那就意味着店里人至少八点半得到店做准备,再加上路程和洗漱时间,丁玲估摸着怎么也得提前一个小时起床。
她第一天上班怕迟到,早上六点半就起来了,麻利洗漱后从自己带的行李里摸出苞谷面,到厨房里给师父师母烙了一大盘烙饼。
可眼看时间都快七点四十了,桌上的烙饼也都冰冷了,师父房门都还紧闭着,没有一点动静,丁玲担心师父睡过头,只能厚着脸皮来敲门。
越飞萤此刻眼角发红,昨晚不知道等祁盛之上床等到几点,导致她现在严重睡眠不足,困得要死,更可气的是她居然还睡得那么死,抱着这样一具光溜溜的肉体她居然什么也没做?!
“来了!”
她哑着嗓子应了一声,眼底满是不甘心,被夹住的光滑大长腿往上一提,丝滑抽了出来,这才恨恨地翻身起床。
祁盛之顿觉一股血气直冲天灵盖,差点没忍住就是一哆嗦,他拼命捏紧了拳头才将浑身的震颤忍住,屏住呼吸强忍到身后响起关门的声音,才从嗓子里吐出一声令他自己听了都脸红的压抑呻吟。
半个小时后,等到丁玲和越飞萤吃完早饭出门,祁盛之才面色潮红地从房间里鬼鬼祟祟地出来,手里抱着一大团皱巴巴的被单钻进了厕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