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你若是实在无聊就去试试刚买的裙子给我瞧瞧。”
虽说他觉得顾舒棠有必要学会做菜,可洗刷之类的重活,他不愿她干。
在程邵江期盼的眼光下,顾舒棠无奈只能回卧室拿出他买的裙子,随意拿了一件海军蓝的连衣裙穿上去。
她来到程邵江的身边,向他展示的时候,程邵江的喉结动了动,眼神深邃,她穿起来果然如他想象中那么好看。
未等他赞美的话出口,他们小院的门就被人用力地拍着。
声音急促,还带着不小的说话声,像是在怒斥,来势汹汹。
程邵江皱眉,推着轮椅去查看情况。
他冷着一张脸,把门打开,让想要继续拍门的顾家二哥的动作尴尬地停在原地。
见到程邵江脸上的冷淡,以及想起他自从受伤以来,对任何人都是不客气的态度,即便是坐轮椅依然能靠着一双手把不怀好意的人打服。
顾家二哥不由得退后了一步,语气僵硬地喊了一句:“邵江哥,我来接舒棠回家,昨晚她在你这里住,叨扰了。”
“舒棠也是,小孩子脾气,一不顺心就离家出走,麻烦邵江哥收留她一晚了。”
“阿棠是我的爱人,住在我家也是常理,要回娘家也是三日回门之时。”
“爱、爱人?”
“邵江哥,你是在开玩笑吗?舒棠她就一小孩子,你怎么会看上她?”
顾舒棠这小妮子脾气大得很,从小在家里因为得了老太太欢心,救过老太太一次很受宠,都是以欺压他们兄弟为乐。
自从认回苒苒后,她的脾气也越发的大了,整日跟苒苒吵架,搅得整个家里都不得安生。
虽说调换孩子的时候,顾舒棠还是个不晓事的婴儿,可顾家二哥觉得顾苒苒说得不错,她享受了顾苒苒多年的幸福人生,也该到了她回报顾家的时候。
“阿棠她很好,我们昨天已经领了结婚证书,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都没有摆酒算什么夫妻?舒棠,你跟我们回去。”
顾母受不了顾舒棠嫁人的消息,想要闯进去强行把人带回去。
“若非你们非要让阿棠一个小姑娘下乡,阿棠也不会如此匆忙住到我家中。”
程邵江看不起顾家人,家中明明有比顾舒棠更健硕的哥哥弟弟,却非得要顾舒棠下乡。
“我们后天便在家中摆酒,到时你们若是不办嫁女酒,倒是可以到我家中喝喜酒。”
虽然眼下不宜大操大办,但小小地摆上几桌,宴请亲近的亲朋并不算出格。
只是遗憾别说像他外公外婆那时,大宴宾客,府内宴请亲朋好友,有来往的世家,府外的流水席连续摆上三日,庆贺新婚之喜,就连他父亲迎娶母亲时的几十桌都不能。
程邵江从他父亲昨日寥寥几句中,也得知顾舒棠是被强迫下乡,无路可走之下才会求到他父亲头上。
程邵江庆幸他父亲眼疾手快,替他定下了小姑娘。
“不,不,不,舒棠,你不能跟程邵江结婚,你若是立马跟程邵江离婚回顾家,妈妈一定不会让你下乡。”
“只要你肯离婚回家,妈妈就让你三哥娶了你,日后你还是在咱们家里住着,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顾舒棠早在程邵江说要办婚宴的时候过来,她挑了挑眉:“离婚?我不离婚!您不是一直都想把我从顾家赶走,甚至想要我下乡吗?”
“如今我结婚离开顾家不是正合您的心愿吗?”
“我同三哥从小一起长大,没有兄妹的血缘,可兄妹情分不假,怎么可以嫁给他呢?”
顾母心中很是着急,只觉得自己走了一步错棋,悔恨不已。
原先只是想要用下乡的事情吓一吓顾舒棠,让她歇了对钢铁厂的那个小子的心思。
谁知道这个小妮子竟然这么虎,不找老太太撑腰,反而自己找了个男人嫁了出去,真是气煞她也。
“妈妈辛辛苦苦养了你这么多年,怎么会舍得让你下乡?舒棠,咱们悄悄的去把手续办了,没有人知道你曾经结过一次婚的。”
“妈妈养了你这么多年,把你捧在手心里娇养着长大,你怎么能冒冒然结婚,连妈妈都不告诉呢?”
“你要是实在不喜欢苒苒回来,等你跟你三哥结了婚,妈妈就把苒苒嫁了出去,不许她回家碍你的眼好吗?”
“妈,苒苒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顾家二哥红着脸,大声嚷嚷一句,替刚找回来的妹妹不值。
他妈偏心眼偏到没边儿了,居然能说出不让亲生女儿回娘家的话。
“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顾母呵斥了顾家二哥,期盼地看着顾舒棠。
顾舒棠的眼神冷了下来,扶着程邵江轮椅的手不自觉握紧,深呼吸一下才不让自己爆发出来。
若非顾舒棠知晓真相,只是一个旁观的外人,也会被顾母这番拳拳爱女之心打动,感动于她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女如此疼爱。
可偏偏她知道剧情,知道顾母的不安好心,对原主好的一切都是有前提的。
原主本该有更好的人生,却都被她给毁了。
调换孩子?
根本是由顾母亲手策划的。
或者说,根本没有调换孩子的事情,而是偷孩子。
“呵,你们这是上门公然挑唆我的爱人跟我离婚?”
“阿棠是我的妻子,只要我在一天就不会改变这一事实,哪怕你们对阿棠有养育之恩也改不了。”
程邵江拉住顾舒棠,不让她开口,时下人重孝道,无论顾舒棠此时说什么,都会被外人认为是不孝。
而他就不同,他是顾母想要拆散的女婿,哪怕说的话不客气,也可以归咎于生气岳母带着大舅子上面劝离婚。
外人只会觉得是顾家做的不厚道,而不是指责顾舒棠的不是。
“就你这个双腿都废了的残废也敢痴心妄想娶我的舒棠?”
“绝对不可能!”
顾母一听就跳脚,指着程邵江直接骂程邵江是觊觎天鹅的癞蛤蟆。
“我是把舒棠养大的母亲,她的亲事得由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