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人生,很难说有什么确切的意义,毕竟真要纠结,某种意义上,宇宙的存在都没有意义。但,这些不同的片段重塑出的“人生”,我总觉得应该会有“明确”的,特别的意义,只不过以“人”的视角,它并不明显。
在陪小朋友跳房子时,我怔怔地看着他们跃动的身姿,大脑高速运转,看看能不能从之前的“人生”中总结出什么特别的规律,找到中途苏醒的方法。
这里提一下,所谓的“跳房子”,不是“口口口吕口吕d”这种,而是“田”字房,四个方向上还延伸出四个初始房。一般是用个扁平石块当“锣”,单脚踢着它从初始房出发,然后绕着“田”字转一圈,算是完成了一次跳房子。
比起活泼的小孩子们,我这个“老东西”,不是踩线,就是用力过猛,把“锣”踢出房子,基本就没跳完一次。总之,我完全是来凑数的。当然啊,这...这也算是我有意为之,毕竟我要动脑子想“大人该想的事”。
简单推测一下,这应该不是整个轨道区域给我单独造了一个新场景出来。满足这么十来个人的需求,又要能随时切换,最简单的方式还是让大家各自“做梦”。
我想起之前的那些预知梦,当时自己也是能这样保持明晰的认知,没有雾里看花的感觉,只不过,这次是能随意活动了。可惜,现在这些“切实”的场景,一点可供研究的东西都没有,总不能,“跳房子”还藏着什么深刻哲理吧。
不知道其它人是和我一样保留记忆,魂穿别人,还是仅仅是南柯一梦,重复了一下别人的人生。如果他们能保留记忆,应该是种不错的体验吧,他们来到了基金会,也就没法“循规蹈矩”地度过一生,这种“苦”怎么能被他们逃掉呢。
至于052他们,说不定经此一遭,汉语就突飞猛进了——切身体验了一下汉唐人的生活,对于汉语的理解,应该会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诶,不对,不对,怎么想起这个了,我应该要找醒来的方法呀。额...疼痛会导致切换到下一个场景,那更剧烈一点的疼痛,会不会直接猛然惊醒呢?
我连续掐了两次手臂,让人生进度成功来到高中,老师叽叽歪歪地讲着,学生们昏昏欲睡地听着。看向窗外,楼层是三四楼的样子,还挺适合跳楼的。
犹豫了两三秒做心理建设,又翻了翻久违的语文课本,看到那被恶搞的诗人画像,我会心一笑,转身向窗户奔去。
“高志远!”
“高志远......”
在大家的疑惑和震惊中,我轻松地翻越了窗户,然后微笑着回身,挥了挥手,坠向地面。
啊....吗?其实没有喊叫,因为是脑袋着地,所以只有很短一瞬的剧痛,然后,我就出现在孩子们旁边,手里拿着几颗弹珠,从另一只手上空的牙膏盒来推断,“我”今天似乎是快输到倾家荡产了。
很合理呀,game over后就直接重开。
还是不行吗?真得等到自动结束?
——
经过两个课间的奋战,我成功赢回了半盒子的弹珠,班上的同学们都已经被我精湛的技术折服。
看着弹珠里面的花纹,我突然想起了那些发光丝线。903他们都是被吊起来,奇怪地活动着,那些奇怪的活动,应该也是这种在进行着“奇怪的游戏”。
说是“梦游”,其实也算是在玩VR游戏。那,我现在应该也是被了吊起来,如果四周的空间没有变化,那个小锤子应该就在我身下没多远,但我这么一直乱动,怎么都没碰到呢?
如果真是VR,丝线应该会配合我的活动做出相应的反应,比如我向前跑,它可能带着我整个向后。我在空中进行的活动,那它也能通过各种限制,让我以为脚底下是地面......不管猜测对不对,我想先挖个坑试试。
再掐几下,我成功变成了流水线上的员工,看着奔腾不息的传送带,我又是一笑,然后转身向大门走去。
“张越!你不想干了是吧,快给我回去!”主管紧急停下了流水线,防止未经处理的零件流入下一道工序,导致更大的损失。
“是,不干了。”我潇洒地摆摆手,不以为意地说道。都是梦了,还不是怎么爽怎么来。
“你*国粹*”
......
出去随便找个五金店,扫码买一个铲子,然后看看手机上的地图软件,找个偏僻点的荒地,直接豪迈地打车前往,然后开挖。
其实我本来想着直接找条河跳进去试试,简单方便,但深度不好控制,也容易在起跳时直接被“接管”。不过,挖坑实际上也差不多,真是“VR”的话,也有各种办法在“不动”的情况下进行下挖,但可控性上高了很多,也能让我完成一些其它想法。
在平地上画出一个“田”字,依次将不同的“口”挖到不同的深度。然后,站在“地面”上,慢慢蹲下来,将手同样平铺在“地面”上,最后手脚并用,利用不同深度的“口”,逐渐降低“地面”的高度。
“VR”可以模拟上下楼梯,因为只要视觉上觉得自己上了级楼梯,先入为主之后,其余感官应该就很好欺骗,那为了找到地面,首先就得让自己看起来就完全不在一个平面上。
我在想,如果没有一个“聪慧”的意志操控这些丝线的话,它不会敏锐地察觉到我想干嘛,即使我碰不到真正的地面,就此尝试一下,试着摸摸锤头或锤柄,也总比老老实实坐在流水线上好。
不知是不是转运了,尝试了梦里的半个小时后,我真的在“空气”中摸到了木头。然后一顿摸索,我成功拿起了“不存在”的木锤。
唉,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我没来由地感叹了一下。费了这么大劲,终于是有实质进展了。
估摸着距离,我拿着木锤往脑壳上轻轻一瞧,疼痛先是带我来到了下一个场景,那是我和某个漂亮妹子婚礼的场景,我刚要给新娘戴戒指,然后...“我”就看到我。
我成了个不定形的东西,大概,算是“鬼”。
我的肉身还在进行着活动,大概一会就要亲吻新娘了。唉,有点可惜呀。其余人,离得不太开,都在频繁进行着活动,推测一下,有上课的,打球的,玩牌的,搓手机,玩电脑......总之,没有像我那样刻意去做非常规的动作。
我的猜测也差不多,那个打球的哥们,明显是跳起扣篮的动作,但实际上,只是微微离开了“地面”。
看到大家安然无恙,我也就继续正事了。其实也不算看见,只是种,奇怪的“感知”,不好描述,权且就当是一种“视觉”吧。
既然是“鬼”,飘到丝线的尽头,看看源头是什么,应该不是难事。我就怕,如果和之前的梦一样,这些线来自宇宙星河的话,那我得飘多久呀。
而且,也不知源头之上,是“织梦者”,还是“木偶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