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胡有些害怕,问:“咱们这样,会不会得罪万宗麒?”
罗保眼睛一瞪:“得罪他,得罪他是他的福分,我就是要这小子倒霉遭殃!你不用怕,一切和你无干!”
罗保一边往回走,一边低着头盘算着自己的计划,想到芙蓉上了自己当时惶恐的样子,他不禁偷着乐出声来。
回到华南门,罗保趁人不注意,在万宗麒的宿舍留了一封信,说是他小妾芙蓉已经被掳走,扣押在五里外的“土地庙”,要他带着五十两银子于明天夜里三更去赎人。落款是:黑山老怪!
其实就是罗保瞎杜撰的一个名字,故意弄得挺恐怖,扰乱万宗麒的心神。
做完这一切,罗保暗中观察万宗麒,果然发现他面色阴沉,在门中踱来踱去,似乎十分焦虑。看着万宗麒被自己捉弄成这样,罗保不禁暗自好笑,自言自语道:“谁让你小子跟我过不去?不整死你才怪!”
同时,罗保给门中一个脾气暴躁的名叫李老海的高级修士暗暗下了一道战书,战书是这样写的:李老海,贫道看你不顺眼,要和你决斗,在宗门中规矩太多,我们无法痛快的决战,因此,贫道约你在五里外的土地庙决战!明晚三更。万宗麒。
次日三更天,一轮残月,照着荒野中的土地庙。罗保用青纱蒙面,拿着宝剑和飞镖潜伏在附近的草丛,不一会儿,他看到两条身影飞快的施展陆地飞腾术来到土地庙前面。
罗保暗骂:“这个龟孙子万宗麒,居然不要脸还带了个帮手!真是不够光明磊落呀!幸亏我早给他们设下套子!”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也使展飞腾术赶到庙前,那人看身形正是李老海。
三人在庙前面对峙了一下,万宗麒借着月色仔细看了看,十分困惑道:“你不是高级修士李老海么?你这是要开什么玩笑?”
李老海哼了一声,怒道:“你小子约我决战,还带了帮手,真不要脸!”
罗保在草丛里笑得肚子疼,心想,这李老海真是门中第一草包,冲动型的草包。
他想自己要给他们添把火,就跳了出来,对万宗麒喊道:“万师傅,你叫我埋伏在这里,我憋得难受,我们三个人还能打不过李老海一个人,快上!打死他打死他!”
万宗麒看到一个蒙面人跳出来,完全糊涂了,李老海却气得七窍生烟,他骂道:“好你个万宗麒,你不仅带了帮手,还设了埋伏算计我!太卑鄙了!哇呀呀呀!”他怒不可遏,拔剑猛刺万宗麒。
万宗麒慌忙拔剑迎战,他还在那里犯迷糊,心想:这不是黑山老怪绑架了芙蓉吗?难道李老海就是所谓的黑山老怪?
万宗麒带来的正是那天在集市赌场和罗保交过手的中年修士,是万宗麒的侄儿。他也亮出剑来攻击李老海。李老海以一敌二,连下杀招!每一招都足以要了对手的性命!
三把剑叮当作响,在月下杀得剑光缭绕,火花四溅。三个人出招越来越快,罗保成心要算计他们,知道他们出手太快,很难收势,便瞅了个机会猛然出剑,用剑压住李老海的剑,那中年修士正急速出剑,这一剑过去,李老海想要招架,但是自己的剑被压住了,已经来不及躲闪!
只听“嗤”的一声,中年修士的剑深深刺入李老海的胸膛,李老海惨叫一声,不停地挣扎着,摇晃着硕大的身躯,过了好一会儿,终于瘫倒气绝!
中年修士惊呆了,万宗麒一生谨慎,可是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冷月的深夜,闯下这样一个祸患,和自己侄儿一起杀死了门中的一位高级修士。杀死同门高级头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可是这一切怎么发生的呢?神差鬼使一般,好像一切都失控了。
两人都愣住了站在那里,中年修士道:“叔,我杀了李老海了,可是,他怎么会是黑山老怪呢?黑山老怪又究竟是谁呢?”
万宗麒忽然想到寻找那个蒙面人,在一片清冷的月色中,却找不到罗保的踪影。在两人方才的惊诧中,罗保趁机脚底抹了油,施展陆地飞腾术,溜了!
“难道那个蒙面人是黑山老怪?可是他为什么要帮我们一起打李老海呢?芙蓉又是被谁掳走的呢?李老海又究竟为什么在半夜三更来到土地庙这里呢?”叔侄二人完全懵了。两人只好把李老海的尸首暂时放在土地庙里。
当夜,一封告发万宗麒叔侄合谋杀死李老海的书信出现在鲍天尘的议事厅门口。
次日一大早,一名弟子板着脸将万宗麒传到掌门的议事厅。万宗麒知道不好,一进去,见鲍天尘高坐在大厅台阶上面的虎皮椅子里,虎视眈眈盯着自己,万宗麒只好跪地主动请罪,不过他试图辩解。
鲍天尘问:“你们杀死李老海可是事实?”
“是,但当时,不知何故,李老海竟然会出现在土地庙里!”
鲍天尘问了一下来龙去脉,虽然也感到事情蹊跷,但是目前另一桩事情正在令他心烦,那就是洞闲门又有人来找麻烦,他来不及细想,就对万宗麒说:“你是高级头领,门中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杀死同门,虽然你说是误杀,但是毕竟一条性命。事情虽未查清,但是李老海在门中名气不小,弟子众多,没有理由无故被杀死。因此,你们叔侄无论如何难逃责罚!”
万宗麒面如死灰,只好伏地请罪。
就这样,万宗麒被革除一切职位,罚没财产纹银六百两,收回教官训练营内宅邸一座,然后囚禁在华南宗的地下囚牢中。
罗保听到消息之后,偷着乐了半天,他正打算去集市上看望芙蓉,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响亮的号角!
这是集合号的声响,罗保跑出去一看,只见议事厅内群聚了高级修士以上的所有头领。
原来是洞闲门掌门和齐云山掌教派来了四位道术高手,借口印证武功,其实是来挑衅。
鲍天尘高坐在大厅上,环顾一下肃立的十大弟子和几十位修士,朗声道:“我们华南宗在风唐州势力强大,协助官府管理风唐州几百万人口,每年获得不菲的财产,洞闲门一直垂涎三尺,借故挑衅多次,企图打压我们,取而代之。今天又来挑战,我们要狠狠教训他们一次!”
“是!掌门!”弟子们齐声应答。
不一会,华南宗的高手们列队出现在广场,在广场的一角,笔挺地站着四个黄袍道士,他们都背着长剑,提着铁拐,一副杀气腾腾的架势。
这四个道士分别叫李檀弓、吉迎风、苏一逊、易辰谷,两个是洞闲门长老,两个是齐云山的弟子。
李檀弓大声道:“我们这次来,一定要和华南宗修士们印证一个高下,这是二代弟子之间的较量,相信鲍师伯应该不会亲自出手吧?”
鲍天尘冷笑道:“你叫我师伯,却不肯见礼,你们的师傅就是这样这样教你们做人的吗?真是不知礼仪!”
吉迎风上前一步道:“你们华南宗抢走我们齐云山的鱼田丹,难道这也是知礼仪的行径吗?”
躲在人群中的罗保听了,心里一阵狂跳,心想:他们该不会知道是我抢了他们的鱼田丹吧?
此时,鲍天尘门下五弟子何虚早就怒了,仗剑飞出,喝道:“尔等竟敢对我师尊不敬,让我教训你们一顿!”
何虚身法极快,说话间已经来到吉迎风面前,剑光一凛,直刺对方左肩。吉迎风展开洞闲门“莲花剑法”,一剑比一剑神速,反击何虚,何虚在剑法上占不了便宜,忽然掏出一道符,往空中一抛,嗤的一声,两道黑烟遮住吉迎风双目,吉迎风也掏出一道符篆,随手一扔,空中陡然飞出一阵热风,将黑烟驱散。
何虚无计可施,慌忙中被吉迎风一剑刺中右臂,败下阵来。
华南宗四弟子宁藏兵闪电般飞出班列,手中长剑发出六道银光,分别袭向吉迎风六处大穴,两人交手十几个来回,宁藏兵大袖一挥,发出一招“凝光掌”,一股极有冲击力的道力冲了出来,撞击在吉迎风的腹部,将他击伤。
鲍天尘门下最有修道慧根的就是大弟子、二弟子和四弟子,因此在十数年前,鲍天尘就把自己的真力训练法尽数教给他们,然后传授了他们发出真力的“凝光掌”。宁藏兵此时使出全力发出这一掌,果然厉害。
李檀弓见同门落败,立即舞动一只铁拐杀上阵来。
宁藏兵使出凝光掌,李檀弓居然也挥掌发出一道强劲的真力,将他的真力抵住。
李檀弓的铁拐暗藏玄机,杀到不可开交之时,他的铁拐忽然断成两截,飞射而出,其中半只铁拐击中了宁藏兵的胸口,宁藏兵被击伤。
鲍天尘摇头道:“你们师傅就教给你们这些下三滥的技艺!”
华南宗二弟子庆阳子缓步走出班列,出现在李檀弓面前,庆阳子的爷爷生前是青城山的一位道长,临死前给他留下一个法器,因此当他出阵,鲍天尘知道庆阳子必胜。果然,庆阳子展开逍遥步,闪过对方几招进攻之后,一抖袖子,只见一只彩蝶形状的金器飞在空中,高速旋转着,然后突然从彩蝶金器的缝隙中飞出两道红光,倏然击在李檀弓胸口,李檀弓虽然看到红光射来,用剑一挑,红光依然穿过了剑身,重创之下,他口吐鲜血。苏一逊飞奔过来,将他搀扶着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