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和家养的大猫叫声很像,很难把它和猛兽联系起来。
“喵嗷!”
又是一声猫叫,豆浆嗷呜一声,原地弹起,躲在了林硕身后,只露出一对飞机耳。
这叫声……
不能说诡异,只能说违和。
豆浆的叫声都比他要凶猛一些。
田雨面色怪异,“这是什么动物的叫声?”
她哭笑不得,气得打了豆浆一下,“一只小猫就把你吓成这样,能不能不要这么怂?”
豆浆委屈的嗷呜一声,表示抗议。
别说豆浆了,没听到叫声前,林硕都有点害怕。
就怕听到一声虎啸山林。
这时,林硕想到了什么,忽然愣住,脸色瞬间变化,嘴唇都吓得发青了。
“我好像想起来什么动物这么叫了。”
田雨也被林硕吓到了,紧张地问,“什么?”
林硕哆嗦着嘴唇说,“美洲狮。”
我们平时说的狮子,其实是犬科动物,雌性负责捕猎,雄性负责貌美如花。
开个玩笑。
雄性也捕猎,但更多时间在巡视领地,和赶走入侵者。
所以野外只要不进入狮子的领地,雄狮就不会动手。
偶尔遇到的,也都是雌狮,它们的攻击性不强,威胁不大,当地的恐怖直立猿都能拿着一杆长矛追着狮子跑。
但美洲狮不同。
这种生物主要分布在美国以南,以及太平洋群岛上,喜欢生活在雨林中,单独行动,喜欢在领地内四处游猎。
他们的领地足足有一百五十公里到三百公里的范围,相当于一座小岛的大小。
别看美洲狮的体型小,体重只有一百四十斤,它是丛林中最灵活的猎手,是食物链中最顶尖的掠食者。
一对爪子格外锋利,任何被他们抓到的猎物都会皮开肉绽。
最主要的是,它是猫科动物。
除去牙齿,他们的爪子,尾巴都是武器。
你可以勒住狮子的脖子防止它咬到你,但是你勒住美洲狮的脖子,它能把你的手臂抓成烂布条。
尾巴抽在脸上,能把人脸抽得血肉模糊,严重一点甚至当场抽昏过去。
这就是猫科动物的恐怖之处。
林硕曾经在美国杂志上,看到过这种生物,却没有亲眼见过。
声音,也是刷短视频的时候,配上一段文字,和粉红泡泡的特效,一声声猫叫,倍显可爱。
可只有真正直面的时候,才知道这玩意的压迫力有多强。
雪越下越大,连成白茫茫的一片,林硕的视线受到阻挡,看得久了,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他掐着大腿,帮助自己提神。
田雨见林硕打瞌睡,心生一计,“林哥,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你要不要试试?”
林硕问道,“什么想法?”
田雨将刚刚落在旁边叶子上的雪抓在手里,揉搓成一个雪球,小手冻得通红。
就在林硕疑惑的时候,田雨忽然把手伸到了他的衣服领中。
林硕:“???”
他冷得一个激灵,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田雨咯咯咯的笑,“林哥,是不是不困了?”
林硕也抓了一团雪,“好啊你,故意使坏是不是?”
说着,伸到了田雨的衣服里。
田雨的脸一红,“硕哥,你干嘛啦。”
林硕下意识地捏了捏,愣神片刻,赶紧把手抽出来,“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是你先伸我衣服里的。”
田雨坐在火堆旁,低着头,也不说话。
小脸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火烤的。
林硕也不困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我不是人”的想法。
过了一会儿,田雨为了缓解尴尬,主动问道,“硕哥,你是北方人吧?“
林硕点头,“是啊,怎么了?”
田雨羡慕地说道,“那你一定见过传闻中的鹅毛大雪吧。我上学的时候,听北方的室友说北方下雪可以打雪仗,堆雪人,好羡慕啊。”
她抬起头问,“硕哥,你是北方人,你玩过吗?”
林硕拿出烤肉放在火堆上,“我玩过打雪人,堆雪仗。”
田雨小小的脑袋冒出大大的疑惑,“那是什么玩法?”
林硕解释说,“打雪人就是,用雪球把人打成雪人。堆雪仗更简单了,把你按倒在地上,抱着一团雪,把你堆成一个雪人。”
田雨苦思冥想,也没想明白是哪里出了错。
北方人都玩得这么嗨的吗?
对比起来,他们这些南方小土豆,有点孤陋寡闻了。
田雨化身好奇宝宝,“那……北方地铁,真的是甜的吗?”
林硕笑着问道,“怎么,想尝尝?”
田雨嘿嘿一笑,“想试试。”
林硕烧了些热水,竹筒里冒着白气。
他拿出自己的短手斧,递给田雨,“你试试,是甜的不?”
田雨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
然后……冻住了。
田雨急得都要哭出来了,“硕哥,你欺负我!”
林硕等水变得温了,用手指戳一些,涂抹在田雨的舌头上。
很快,冻住的地方就化开了。
田雨气得在林硕的胸口上锤了两拳,有些大舌头的说,“不理你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第二天早上,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地面上铺着一层薄薄的雪花,在太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辉。
林硕逃也似的起身,“我去周围检查一下。”
林硕绕着他们的临时营地走了一圈,发现在二十米外的雪地上,有着很多梅花脚印。
看样子,美洲狮在这里观察了他们一晚上。
还好他们没有睡着,不然真可能沦为美洲狮的盘中餐了。
太阳出来后,气温上升,地面上的积雪存不住了,天上飘着的雪花也变成了雨滴,淅淅沥沥地落下。
田雨在手心堆了个小雪人,看着雪人在阳光下慢慢化成了水,情绪有些失落。
两人吃过早餐,就待在窝棚里躲雨。
小雨下个没完,起初听起来还有些催眠,时间久了,愈发地心烦气躁起来。
林硕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计算着从这里回到松林营地需要的时间。
他们昨天大概走了二十多公里远,回去要顶着雨,还要穿过石泉江,最快也要五个小时以上。
他伸出手,雨水落在掌心,冰冷刺骨。
林硕的脸上显露出一丝愁容。
处在这样的雨水中很容易失温,现在离开窝棚,顶着冰雨回去,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