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怡云简单拾掇一下,拿上空碗罐,冲房间里人笑笑,离开了。
晏惜寒看见医生走了,也不想多待,毕竟刀疤刚刚恢复身体,还需要修养,而他自己身上还有许多伤口需要医生重新处理和包扎,便站起来也要离开。
等他走到门口,突然想起回来还未看见森林狼,便扭过头问道:“惊雷,我怎么没看见追风和灰风呢?”
欧阳惊雷要送晏惜寒,走过来答道:“你和雨菲要回来那个工夫,怡云把它们放出去打猎去了。”
“我寻思它们能跟着你们一起回来,谁知道你们没碰上。”
晏惜寒轻轻哦了一声,走了出去,瞄着苏怡云的背影追了过去……
所有人大清早就忙活开了,就连娘娘腔表现得都与众不同。
他脚用不上劲,但他双手始终没闲着,他卖力气地用结实的细藤蔓编织着各种各样的背篓和提筐。
当然这一技巧是苏怡云教的。
马迪华亲眼目睹雷金克喝了一碗鳄血。
仅仅是一碗鳄血,使雷金克原本羸弱不堪,甚至连手臂都无法抬起的身体,竟然神奇般地不但恢复如初,还使体力倍增。
可能是同病相怜,昨个白天,娘娘腔过来看望雷金克几次。
看雷金克那个半死不活的模样,就是一副奄奄一息等死的样子,他心中突然涌现出一丝异样的感觉,他想到了自己的结局,心头充满了悲哀。
可晏惜寒一回来,雷金克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那个半死不活的雷金克不见了。
可见那碗神奇的鳄血具有人类还无法认知的鬼魅功效,他迫切想讨一碗鳄血喝喝。
马迪华在干活时,晃常儿把眼睛瞥向那棵古老紫杉,晏惜寒和楚雨菲两人就在树荫下忙碌着,两人正在放鳄血。
他看见女孩端着陶碗奔雷金克房间走去,一丝羡慕和嫉妒从心底油然而生,可见雷金克在晏惜寒心目中的地位是高高在上的。
已经从密林深处觅食而归的追风和灰风就守在巨鳄旁边。
两个精灵似乎嗅到了巨鳄的血肉不同寻常,哪怕是坠落在地上和草丛里的一滴血滴,它们都不放过,恨不能把洇入地面的血渣都吃进胃里。
女孩端着大碗款款而来,碗里面盛着最牵动他心的鳄血,娘娘腔眼睛瞪得大大的,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心翼翼又谨小慎微的女孩。
他不知道这碗是端给谁的,这碗给谁,谁在晏惜寒的心中地位仅次于雷金克。
他把目光瞥向四周看看,医生正在帮助欧阳惊雷烧制陶碗陶盆什么的,胖子去里边水井提水去了,他把目光锁定在医生和欧阳惊雷两人身上不动了,眼里还是那抹羡慕和嫉妒的眼神。
他知道自己在这个城堡里是最不受待见的,他甚至有些担心等到最后,他还能不能喝上能治百病的鳄血。
他情绪低落,脸色格外难看,心里轻哼一声,心有不甘,虽然早已经麻木了,但还是有点不是心思。
反正不是端给自己的,眼看着端给谁闹眼睛,娘娘腔强自把头垂下,有气无力地干着那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编筐工作。
突然,他感觉那双小巧玲珑的脚和纤细白皙的腿停在了他的身旁,他眼角余光看到的,他不经意地抬起头,望着女孩,而她那双清亮而透明的眼睛正看着他,四目相对。
女孩脸上喷溅了一些红色血点,她还没顾得上擦去,不过点缀得脸颊多了几分娇媚颜色。
“怎么,想嘲讽我几句?”
娘娘腔歪着脑袋,撇撇嘴角,一脸不在乎的表情。
不过,脸上却露出不解之色。
稍后,他表情古怪地仰头看着女孩,眼里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马迪华,为什么这么说我?”
茫然、惊讶和不解的神情交织在一起,楚雨菲有种好心当了驴肝肺的恼怒。
她冷着脸俯视着娘娘腔,眼神里隐含着一抹狡黠之色。
“那么,让我怎么说你?在你和晏先生的心中,我就是提不上台面的臭狗屎,吃的喝的都是你们丢弃的残羹剩渣。”
已然这样了,再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他在这两个人心目中的样子。
娘娘腔脸色变得更加阴郁,像那棵紫衫树下的阴影。
他似乎有点破罐子破摔和自暴自弃的感觉。
很显然,他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娘娘腔,我以为上到这个城堡后,你那酸溜溜的攀比思想被你丢弃了,看来是我想错了,我太高看你了。”
“娘娘腔,我实话告诉你,你在我眼里甚至连臭狗屎都不如,臭狗屎上到庄稼地里还能助庄稼生长,可你就是一个寄生虫。”
女孩满脸怒气,娇丽的面容有点扭曲,她略微思索了片刻。
“但是,娘娘腔,你不能玷污了晏先生名声。”
“他处理任何事都是一碗水端平的,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
楚雨菲听明白了,马迪华有情绪,很有情绪。
由此可见,他还对晏惜寒很有想法。
其实,马迪华有没有想法,在这个绝对自我和自由的岛上,与旁人无关。
楚雨菲知道晏先生的心思,他想让生活在这个城堡里的人都成为一家人。所以,她不能容忍任何人诋毁晏惜寒。
“晏先生对大家做得够好够多的了,可大家为人家做了什么?狗屁都不做还挑三拣四,风言风语?”
女孩斜睨着娘娘腔。
“马迪华,你也不扪心自问,你的命都是人家几次救下来的,还有什么资格在背后说三道四?”
“就是一日三餐让你喝清汤寡水,你都不应该有怨言。”
“一碗水端平!”
马迪华先是把目光锁定在楚雨菲手中端的碗上,而后目光又投向雷金克住的那个石屋,然后又转向正在忙碌的医生和欧阳惊雷那边,“能一碗水端平才怪呢!”
马迪华嘴角牵出一丝嘲讽和不屑。
“娘娘腔,你真的瞎了晏先生的一片心意。”
女孩一副凶悍的样子,怒目而视,说着举举手中的碗就要赌气离开。
“等等,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