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交战不是光列阵等着厮杀,防御方凭以往经验,选择在一些关键处建栅栏,挖浅壕,利用挖掘出的浮土设立矮墙,既防骑兵冲击又给攻击方制造困难。
这种防御方式有利也有弊,是没有战车时的权宜之计,放过去大汉鼎盛时期,都用武罡车没人选择挖沟垒墙这种土办法。
浅壕矮墙增加了攻击难度,推车撞阵也行不通,撞到矮墙变土堆,体积没见小多少面积反而增大,大车还是无法前进。
没有大车开路,河北义兵仗着血勇一阵一阵反复冲杀,每夺取一处矮墙,每越过一道浅壕都如大胜一般。
曹仁阵线岿然不乱,依靠防御工事,缓慢而有序的后退,别看河北义勇不时发出欢呼,实际上的进展并不大,倒是几万人挡在前面,五校营想攻击都挤不上去。
许褚军一直在扮演救火队的角色,此时因为有新的命令,就算他不情愿,也不得不撤回曹操身边。站在制高点上俯瞰他才明白,就算留在战场,手下这点人不会起太大作用。
心虚之余不免来回嘟囔:“都说袁尚是首次领兵,我看不像。”
曹操点头赞同,从见到大将军将旗前出那一刻,就明白这一战要败,败也不怕,这一次收获不小,算是彻底见识了袁家的号召力。
以往过于乐观了,回去以后该正确衡量双方实力对比,战略上及时调整布置,有些事也必须要下决心解决了。
郭嘉酒瘾犯了,坐地上就开喝,现在脸色微红嘴里满是酒气:“强好啊,越强越好。”
“奉孝,酒要少喝,适可而止。”
曹操有些心疼,郭嘉身体不好酒瘾还大,不分场合没有顾及想喝就喝,这很危险,想郭嘉死的人太多了,一个不注意就是终身遗憾。
郭嘉灌下最后一杯酒,起身拍拍衣襟:“不喝啦,差不多该放袁谭过来了。”
“真不甘心。”
曹操嘟囔一句,目前还能顶一阵,军队核心基本没有损失,现在就走心里多少不能接受。
“主公啊,我怕张绣那夯货玩过了。”
说着话,郭嘉摇摇晃晃走到许褚身边,借着酒劲想骑到他脖子上,爬了几次都没上去,许褚给弄烦了拎起郭嘉放在脖颈上。
曹操见了直摇头:“仲康留神,摔了奉孝唯你是问。”
此战袁谭一直没什么存在感,说到底还是心态问题,打赢了荣耀都是袁尚的,打输了自己这边没责任还好,要有什么差池名声就全毁了。
不是没想过尽力去打,清水河会战让袁谭认清了自身斤两,豁出战损打赢曹军偏师得不到好处,实力损失过大反而会造成危机,换成自己一定会琢磨趁机吞掉青州。
除非抢到头功,比如第一个冲进曹操中军抢到军旗,抢不到军旗缴获有价值的物品也成。
现实不是幻想,青州军承受巨大损失,也得不到首功,袁谭和曹操交过手,知道曹军很强,侧翼溃败曹操立刻会选择撤离,而且会从容不迫的不受干扰的离开。
袁尚一直用义勇消耗对手,袁谭对弟弟保存实力应付将来的小心思明镜一般。义勇完全不具备战术执行力,也不懂曹军是退却还是撤离,他们只会乱糟糟跟随,还会干扰五校营这些正规军追击。
就算想尽力打也存在实际困难,前面曹军只有三千,却和陶升打得有来有回,辛评急的不行想绕去侧翼,刚走一半被赶来的张绣骑兵拦住。
辛评军一阵心惊,奇怪的是,对面骑兵没有攻击,簇拥着宣威侯军旗整整齐齐列队,就在那虎视眈眈,那意思好像在说,别乱动你就没事。
袁尚战场就在不远,战况不能用激烈来形容了,可曹军和青州军打仗跟闹着玩似的?张绣骑兵不攻击明摆着在放水,搞的袁谭心里泛起嘀咕,曹公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袁谭猜不出,也不敢全力进攻,万一不是放水咋整?全军上去攻击,张绣来个侧翼横断上万青州兵八成就完了。
“主公,蒋奇来援。”
辛评一路小跑报告好消息,有了蒋奇就不怕张绣了,蒋奇有三千骑兵,打不过张绣纠缠住一定没问题。
清水河会战之后青州军跑回来不少,袁谭手里将近万人,对面加上张绣也不过六千,刚才担忧张绣,现在有蒋奇帮忙,那还等啥?
人就是这样,方才还患得患失,好处一旦摆在眼前心思立刻活泛,击破偏师也是功劳,冀州人都来了,不能给他们留下埋怨的口实。再说骑兵威势很大,青州军明显受到鼓舞,军队气势上来了,进攻的话损失也未必会大。
抱歉了曹公,您放水咱可不放,袁谭立时来了精神:“蒋奇扯住张绣,辛君咱们全军突击。”
冀州骑兵到来支援,青州军果然气势大涨,陶升调整战术大步向前进攻,说也奇怪,这一次朱灵接了一阵便开始后退,几刻钟后退入赵俨阵地。
袁谭不觉得有啥奇怪,折腾这么久,就算都在敷衍朱灵军也该疲惫了,青州军哪里肯舍,辛评生力军接替陶升,直面赵俨攻势一阵接一阵,打了半天竟然啃不动。
赵俨字伯然,出身颍川小豪强,军阀混战初期那些年,举家迁徙到荆州避难,后来曹操在颍川屯田,赵俨认为曹操一定能快速扩大实力,小豪强要抓住投机的机会。
同样观点的还有杜袭和繁钦两人,这些颍川小豪强都有相似的特征,家道中落在颍川没有什么影响力,想回家乡咸鱼翻身,除了投奔曹操也无路可走。
陈群,辛毗,赵俨,杜袭合称为颍川四大名士,请注意,当时没有四大名士一说,人们的评价是具知名。
这还得是赵俨、杜袭发达以后,同时颍川人进入一段衰落期,知名的人就剩他们四个了,他俩才能和陈群辛毗并论。
他们自称在荆州时,刘表曾刻意笼络,他们看不上刘表因此没答应,当时逃难到荆州的士人很多,刘表看中的是韩嵩,石韬这些名门。
杜袭好歹还是杜根的孙子,赵俨和平民差不多,笼络这种事多半是抬高身价吹牛皮,如果真有其事,也不用繁钦主动卖弄才学。
汉末军阀能占有一席之地的都不是普通人,刘表有胆略很务实,联合的要么是有实力,比如张绣和刘备,要么既有实力又属名门,比如江夏黄氏,荆北蔡氏、蒯氏。
说出身名门,名满全国,胆识手腕俱全的刘表会关注小豪强、破落户,还主动笼络,私以为这种说法值得商榷。
赵俨这人性格比较复杂,好事做的多,坏事也没少干,小豪强基本处事逻辑就是:全心全意作符合自身利益的事,与自身利益无关的人和事不予考虑。
那个年代寡妇独自生活不容易,朝廷有政策征集寡妇,分派到妇女少的地区成立新的家庭,杜畿在河东时征集的都是真寡妇,等到赵俨继任之后,征集的寡妇数量忽然成倍增加。
曹丕对杜畿很不满意,质问道:“前君所送何少,今何多也?”
讲实话,你是不是懒政了?
杜畿没客气,有话直说:“臣录亡者妻,今送生人妇。”
我送的是真寡妇,赵俨为了获得政绩,送的是有夫之妇。人家敢抖落出来就不怕调查,曹丕多聪明个人,窗户纸一捅破啥事琢磨不明白?当时气的脸都绿了。
带兵不是赵俨的专长,当初是赶鸭子上架,为了大家面皮好看、也为了体现团结精神,曹操麾下军队需要出身颍川的士人带兵。
曹操麾下都是野战军,不是京城中自废武功的虎贲营,哪怕走个形式,曹操也不放心兵权交给颍川高门,出身微末背景单薄的赵俨和杜袭就成了合适的人选。
混迹军旅好几年,再笨也能学到真东西,何况赵俨不是一般精明,轻易不去主动攻击敌人,在人看来他的军队攻击疲弱,防御却很在行。
他军队里装备几辆武罡车,排成一列两边挖掘深壕延伸出很远,和撤下来的朱灵军配合,近了矛兵捅刺远了弓箭招呼。
武罡车高大厚实,车身遍布射击孔,表面都用铁皮包裹,比矮墙结实多了。朱灵凭借有利工事顽强抵抗,辛评空着急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攻势一堕士气萎靡,青州军更攻不上去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蒋奇骑兵很强张绣更强,接连两次对冲蒋奇居然散了,骑兵左一群右一堆跑去哪里的都有,张绣骑兵还是聚拢在一团。
袁谭刚刚率领麾下军士绕到壕沟尽头,眼瞅着从侧翼对朱灵发动攻击,这时张绣骑兵拨转马头朝向自己。
袁谭拿剑的手都在抖,现在麾下正在乱糟糟整队,背后完全暴露在张绣面前,骑兵横断突击小命必没。
“蒋奇你个没用的东西!”
袁谭除了破口大骂没有其他办法,想逃命又下不了决心。
蒋义渠是真的没用吗?怎么说也是袁绍认可的骑都尉,和张绣一样都是三千骑兵,能弱到哪里去?还是人家本就不想为袁谭卖命,走个形式支援一阵就撤?
“主公你看曹军退了!”
“啊?”
袁谭几乎难以置信,张绣拨转马头朝后缓缓退去,朱灵赵俨两军也在后退,放弃阵地连宝贵的武罡车都抛弃了。
“想是出了变故,骑兵调去支援,朱灵怕受夹击不退不行。”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咱给脸要脸了,袁谭举宝剑高喊:“诸君随我追!”
袁谭多了个心眼儿,等曹军彻底撤离,远远的看不清轮廓,青州军才鼓噪着占据曹军阵地,车骑将军战旗高高竖起,近万人兴奋的欢呼声传遍天际。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袁尚措手不及,中央战斗正酣没分胜负,听说幽州军损失很大,刘琰生死不明将领各个带伤,一直没动静的左翼青州军却最先得胜,怎么可能啊!
冀州人也觉得不可置信,中央有多少人,你袁谭才多少人,还是败兵,算上蒋奇也不会这么迅速取胜,别忘了那边还有张绣呢。
就算曹军仅仅三千,不及你一半,中央曹军才一万六,还不到袁尚兵力的三分之一,闹不清袁谭怎么打的,反正现实是曹操左翼败了。
冀州人决心加把劲,攻势越发激烈,曹仁军眼看撑不住,史涣支生力军赶上来一次反突击战线又给稳住了。
正焦急无奈,右翼传来消息幽州军取胜,徐晃于禁在曹纯骑兵掩护下后撤,阵地已经被韩猛占领,现在郭援指挥下朝曹操指挥所前进。
还有一个消息,刘琰丢了,据目击者爆料,她占便宜失败,被一个曹军骑将追杀,一路疯跑只有少数官骑跟了上去,现在具体位置不明,生死不知。
袁尚自动忽略了刘琰的消息,爱死不死,死了更好,他现在就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心只有赶紧突破,冲上去赢得荣耀!
侍从急急忙忙跑来:“袁青州夺回大将军思召宝刀。”
“再讲一遍!”审配大吼一声。
所有人都坚定认为自己听错了,官渡战败后有两样宝物遗失,一样是袁绍在梦中获得的思召宝刀,一顶当今皇帝御赐的青铜兜鍪。
宝刀具备神话色彩,预示着袁绍那注定不凡的命运;头盔是皇家背书大将军独有,整个大汉只有这一顶保真实物;两样宝物都脱离了实用器范畴,存在巨大的政治意义。
侍从不免慌张:“袁青州,夺回思召,思召。”
这下冀州人彻底坐不住了,袁尚亲自来到前线,命令义勇给五校营让开通路,保存实力也得分具体情况,现在一刻都等不起了必须投入精锐部队。
五校营瞪眼看了一上午,乡党拼命自己却干瞅着早臊的不行,通路一开便势不可挡,重甲虎步生威,枪衾排山倒海,箭矢咧咧破风,各个斗志昂扬。
只听踏步声就知道是正规军上来了,曹仁给义勇拖累到现在全靠意志死撑,五校营是八千生力军,后面一万冀州郡国兵,曹洪乐进还剩下四千人,就算休息够了也顶不住。
曹操没下军令撤退,顶不住也得顶,曹仁咬牙传令曹洪乐进上前,没等传令走远,曹操手令就传下来。
一看是叫且战且退,由骑兵掩护步兵于左翼脱离,曹仁长舒一口浊气,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现在刘琰真给吓坏了,绕着战场一路跑,张辽在后一路追,握着长槊总在身后晃荡,可能是张辽马不好,总之始终不远不近。
开始确实怕的要命,绕了一阵官骑三三两两跟了上来,这下刘琰不怕了,张辽却怕了,调转马头朝曹操中军大营跑去。
“你个糙汉留下头盔!”刘琰大吼一声,反身一路追。
刚才对冲的时候就他紧盯着自己,兵器势大力沉舞动起来裹着劲风,一点不惯人,没等看清头盔被他扫掉了,亏的是梨形盔防御打砸,否则脑瓜子非给削放屁不可。
那感觉刘琰印象极深,幽州白袍骑将耍起长槊也是如此,如果换成白袍骑将,给多少好处都不追。
这个汉子始终差些,己方人多那就追,能不能讨便宜另说,气势上不能输必须追,不但追嘴上还要骂骂咧咧以壮胆气。
曹性都看傻了,再三确定是刘琰带着十几个骑士在追张辽,心立刻提到嗓子眼儿。心说你平时胆小的跟个耗子一样,怎么上了战场就这么莽呢?莽得分谁,吕布一身本事就不叫莽,人家那是骁猛善战大将有神。
你刘琰什么本钱自己没数儿吗?战场上屁股大可不算本钱!论吃喝享乐十个张辽也得跪,论战阵搏杀,张辽弄死你说手拿把掐都算侮辱人。
不知道为什么张辽表现得很狼狈,如此强悍将领却逃的盔歪甲斜,回身两箭都射偏了,引路一般带着刘琰跑向曹操中军。
远处曹操中军没有旗帜,四下静悄悄好像空无一人,刘琰瞧的心里发虚刚想放弃,张辽好像有意一般大叫一声苦也。
看来是真没人,不然你喊苦做啥?趁你病要你命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身后官骑都跟了上来,还见到曹性朝自己不断摇晃手臂。
刘琰也挥舞手臂回应:“哈哈,君也折服咱英武之姿。”
像脑子这么复杂的零部件,女人几乎不带在身上,不是说没长,恰恰是因为珍贵,悄悄藏在一处隐秘的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
没了脑子就好忘事儿,刚藏好转头就忘了藏哪里,找不到也不打紧,脑子只有核桃那么大,有没有都不耽误冒傻气。
刘琰自认脑子有苹果那么大,聪明人就不会随意乱藏,臀部够大够宽敞,随身藏在那里找起来也方便,当然她也忘记屁股上安了脑子,所以总显得没脑子。
客观来讲这与胸部大小无关,偶尔灵光乍现也是顺手发现脑子居然藏在屁股里,遗憾的是,刚用完放回去,转头又忘记脑子留在屁股里。
“折服个屁!”曹性好容易赶上来,话刚说一半刘琰就超了过去,径直杀向曹操中军营地。
看起来刘琰没什么危险,既然这样,追得上,追不上都不追了,曹性转移目标,拉弓一箭射出直奔张辽后心。
听到风声张辽心中一紧,五感全开在箭矢命中的一瞬间回身拨落,刘琰看的清清楚楚,尤其那个眼神杀气四散没一点儿狼狈样子。
心里一阵突突,直觉在天灵盖里大锣猛敲咣咣响,直觉从不骗人,这家伙比脑子好使,关键时刻真能救命,就这一停顿,张辽身影绕过帐幕眨眼不见了。
进入曹军中军营地,边走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周遭寂静一片,土坡下方满是曹军,曹纯张绣骑兵掩护曹营重甲,在幽州军面前撤离。
曹操选择的撤离路线很好,幽州军损失很大不敢出击,冀州军被幽州军阻挡只能鱼贯跟随,正面狭窄大军展不开,还有曹军骑兵虎视眈眈,袁尚也不敢太过突前。
“军侯,要不要我等进入看看。”曲长指向曹操指挥大幕,里面说不定有好东西。
刘琰狠狠点头赞许:“你打头,咱断后!”
帷幕中很整洁,兵器架上空空如也,一张几案摆着几卷书籍,一顶金灿灿的兜鍪,整体青铜铸造,正面看去宛如一个胄字。
额前饕餮月状护颊,翎管高竖赤红盔缨。凤翅护耳扎甲续肩,金光闪烁神物非俗。
标志性物品遗失很不光彩,对此事所有人都讳莫如深,这顶头盔刘琰别说见过,连听都没听说过。
刘琰抄起头盔扣在头上:“咋样?”
曲长惊骇不已,大张着嘴讲不出话只能连连摆手,大幕外面响起袁谭军士的嘈杂声,利刃切开幕布陶升冲进来,没到近前就看到头盔,也是瞪大双眼半响说不出话。
“祖奶奶,快摘下来!”刘惠冲进来伸出手,却犹犹豫豫半晌不敢动手摘。
“对,摘下来给我家主公!”陶升反应过来,但同样不敢碰头盔。
“不行,要给我家主公。”刘惠刚说完立刻改口:“我家主公不要!袁青州也不能要!”
刘琰发觉事情不对,不仅不对还很严重:“这头盔?曹操?不对,不会是本初的吧?”
刘惠默默低头,显然是认可这头盔属于袁绍。
刘琰抽抽嘴角儿:“我不要了,谁爱要谁要。”
刘惠显然是急了抓住刘琰生怕她扔了头盔:“不能摘,现在摘会出大乱子!”
刘琰余光看见陶升眼珠子都红了,提着刀拉开架势就等着抢头盔。
这顶头盔是御赐大将军兜鍪,皇家背书名正言顺的大将军才有资格拥有,是最重要的政治遗产,不但袁尚想要袁谭更想要,唯独袁熙不能要,可偏偏刘琰得到了,还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得到的。
刘惠提点的对,千万不能摘,你看现场众人都很镇定,那是因为在刘琰头上扣着,相信只要扔地上这帮人立刻翻脸火拼。
“子慧,子慧现下当如何?”刘琰一团乱麻只能求助这个孙辈了。
刘惠长叹一声:“晚辈,晚辈也无良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