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见状,赶忙摆手,憨厚地笑道:“贵人,使不得使不得,能送贵人渡江,那是小的福气,哪能要您的银子呀。” 朱权却执意要给,“拿着吧,你这一路划船也辛苦,就当是本王赏你的。” 船夫拗不过,只得接过银子,千恩万谢起来。
“贵人,不如小老儿给你讲讲这扬州,虽然我没去过,但是也没少听人说过。”
朱权沉默不语,点点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贵人,此时扬州的秋景也是一绝。枫叶似火,银杏金黄,那色彩斑斓的树叶落在地上,就像给大地铺了一层花毯。还有啊,扬州的秋菊盛开,各个品种争奇斗艳,花香能飘出老远。”
朱权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期待:“你说得倒也有趣,本王对这扬州秋景愈发好奇了。还有其他值得一去的地方吗?”
船夫挠挠头,想了想道:“贵人,听说扬州的个园您可不能错过,那园子以叠石艺术着名,园中的假山各具姿态,有的像狮子,有的像云朵,穿梭其中,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而且啊,个园的竹子种类繁多,秋风一吹,竹叶沙沙作响,就像一首美妙的曲子。”
朱权只觉得老人家道听途说的倒也有趣,于是打趣道:”老人家,你这是没去过吗?我看就算去过的都比不得你的叙说啊。”
“贵人见笑了,小老儿一直在这里讨口饭吃,听得多了自然就会了。”
“哈哈哈,好,那我一定得帮你老人家看看是不是这么一回事。”朱权也没在意,这毕竟是老人家说的。
“那我就先谢谢贵人了。”船夫也知道朱权是一位王爷,毕竟出船的时候就已经被再三叮嘱了,只是朱权貌似对贵人这个称呼也没意见。
船很快便到了对岸,朱权下了船,回头对船夫说道:“老人家,今日多谢你了,待我从扬州返回,若还在此处渡江,定有重赏。”
船夫连忙摆手,“贵人言重了,您玩得尽兴才是,我在这里等您几日。”
“不用了,老人家,你回去就行了,我从这里就回应天城了。”朱权没想到船夫真的要在这里等。
“那好,贵人,那小老儿就先回去了。”
朱权告别船夫后,便朝着扬州城走去,一路上,清风拂面,朱权只感觉扬州的空气中都弥漫着胭脂香味,真是让人沉醉,只见街道繁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街边的楼阁雕梁画栋,尽显江南水乡的精致韵味,他先找了一家雅致的客栈住下,至于军驿,现在比起来是狗都不住,稍作休息后,便依着船夫的讲述,去探寻扬州之美。
朱权前往个园,嗯,怎么说呢,如果说皇家园林是大气磅礴的感觉,那么个园就是小家碧玉的感觉,精致又不缺少设计,朱权在个园里漫步,那形态各异的假山让他不住地赞叹。有的假山堆叠成狮子模样,仿佛下一刻就要咆哮而出,有的如云朵般飘逸,在朱权眼里,也就是这么回事吧,至于说要有多惊艳朱权,这个还真的没有。
朱权继续在个园里走着,尽管假山没有给他带来预期的震撼,但园中错落有致的布局和精致的细节仍值得玩味,那些被修剪得恰到好处的绿植,与假山相映成趣,像是为整个园子勾勒出了一幅天然的画卷,这是皇家园林所没有的,皇家园林追求的是一种大气磅礴,气吞天下的感觉,两者只能说是各有胜负,但是朱权明显更喜欢的是扬州园林。
朱权在个园里流连忘返,沿着蜿蜒的小径前行,又看到了那片清幽的竹林,竹林中的石板路被岁月打磨得光滑,他缓缓走过,竹叶在头顶沙沙作响,“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家的园子里面。”
朱权没想到的是,自己确实是疏忽了,只顾得来看园林了,根本没想到,这玩意是私人园林,但是大门敞开,也没人值守啊:“我就是一时兴起,来这大名鼎鼎的个园,倒是忘记了提前写拜帖了。”
那说话之人皱了皱眉,上下打量了朱权一番,见气度不凡,心中虽仍有疑虑,但语气也稍稍缓和了些:“这个园虽名声在外,但也是我家私人之地,哪能这般随意就闯进来了,便是来游玩,也该有个通传才是。”
朱权赶忙赔礼道:“实在是在下唐突了,方才听船夫讲起这个园的妙处,心中好奇,便径直寻了过来,见大门敞开,未有人阻拦,便以为可随意进出,还望兄台海涵。”这也就是朱权是穿越而来,要是朱老四,少不得要好好盘问一下家里有几口人,祖上是做什么的,看看有没有被抄家的潜力。
那被朱权称作兄台之人听闻他这一番解释,神色略微缓和了些,不过心中仍是存了几分疑惑。毕竟这朱权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看着绝非寻常之人,可这行事做派却又如此莽撞,实在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罢了罢了,看你也是真心喜爱这园子,那也怪不得你,只是这园中的一草一木皆是我家精心打理,平日里也鲜少有人这般贸然闯入,也别叫我兄台了,叫我苏明镜吧。”
朱权点头应道:“苏兄所言极是,心中对这传说中的个园喜欢的紧,一时心急便忘了应有的礼数,实在惭愧。”
苏明镜摆了摆手,道:“既已如此,多说无益,你且随我来吧,既然来了这园子,我便带你好好逛逛,也让你见识见识这园子真正的妙处,省得你白跑这一趟。”
朱权赶忙谢道:“多谢苏兄宽宏大量,还肯费心带我游览,在下感激不尽。” 说罢,便站在了苏明镜身旁,苏明镜则是侧目看了朱权一眼,看他也不像是不懂规矩之人啊,怎么站在了他自己身旁,这也就是身旁的朱权不知道,知道了就会好好的跟他讲讲什么叫规矩,朱权的规矩才是规矩,莫不是没听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