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火与箭雨的攻击下,卫所和山贼逐渐感到了无力,冲也冲不去,只能在绝望中等死,这一次朱权连围三缺一的策略都没用,直接就是全部包围,一个都不放过,什么攻心为上,攻城为下,这都是权宜之计。
朱高煦侧脸看向朱权,天色渐渐暗下来,冲天的火光映在朱权的脸上显的是那么的妖艳,似血与火交织在一起,朱高煦打了一个冷颤,摇了摇头不再看朱权,只是嘟囔道:“说好的放过士兵呢,连个口子都没开,这是要把他们全部都活活的困死啊。”
朱权似乎听到了朱高煦的嘟囔,冷笑一声道:“老二,你还是太天真,这些人早已不是普通的士兵,他们卷入了这场阴谋,谁能保证他们没有参与其中?放他们走,便是放虎归山,那话只是我让下面的人听的,更多的还是你的人。”
朱高煦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又把话咽了回去,在这残酷的斗争中,仁慈可能会成为致命的弱点,古往今来造反者不在少数,可是据他所知,以藩王之身成功造反当皇帝的可能也就是只有他老头子,于是问道:“叔,你就不想着要证据嘛,虽然指挥使已经挂了,但是不是还有副指挥使还有下面的士兵。”
“我看谁顺眼就是好人,谁跟咱们作对就是有证据,证据是什么,我就是证据,老子也不想着当皇帝,跟你老头子一样还得讲究一个平衡,咱不需要。”朱权瘪瘪嘴,不屑的说道,他都想好回应天府抄谁的家了,话音还没落下,朱权就看到了卫所里推出了红衣大炮:“卧槽,老二,这个卫所里吗还有红衣大炮吗???”
“叔,那指定是有啊,我还以为你知道呢。”朱高煦这才发现朱权连红衣大炮的事情都不知道。
“卧槽了,那还等什么,二牛,二牛,赶紧把他们的红衣大炮冲垮了,全军听令,冲锋。”朱权也顾不上什么装逼不装逼,直接翻身上马,朝着营地里面冲了进去。
朱高煦见状,也急忙大喊:“弟兄们,跟我上!” 随即一马当先,朝着卫所方向疾驰而去,他们深知红衣大炮的威力,若是让叛逆的卫所士兵有机会开炮,己方必然会遭受重创,哪怕现在的红衣大炮都是实心的,那也可能造成死伤惨重,朱权可受不了,大宁卫都是他的宝贝。
李二牛带着一队精锐骑兵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放置红衣大炮的地方。对方显然也没料到朱权他们会突然冲锋,一时间有些慌乱。但他们很快反应过来,开始组织抵抗,箭矢如飞蝗般射向冲锋的队伍,只是射在鱼鳞甲上,都是叮叮叮叮的声音,此时的朱权和李二牛也顾不上骑射了,只是再冲锋的过程中,朱权闻着烤肉的香气,不由得想起了朱高煦,想起了闷罐烤肉。
李二牛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将射来的箭矢纷纷挡开,他大声喊道:“王爷,在打仗呢!!!”李二牛也是服了,他的宁王殿下的心得多大啊,打仗都能神游天外。
朱权被李二牛这一喊拉回了思绪,老脸一红,暗骂自己关键时刻怎么还能走神,他怒喝一声:“都给本王打起精神来!” 手中长刀一挥,将一支射向面门的箭矢砍成两段,此时,敌人的抵抗愈发激烈,不断从营地各处抽调兵力增援,朱权这边的人马冲锋速度渐渐受阻,红衣大炮已经推出了,在装填弹药了,朱权真是急在心里。
朱高煦那边也陷入了苦战,敌人在营地周围设置了不少陷阱和绊马索,他的一些手下不慎中招,人仰马翻,朱高煦眉头紧皱,再这样下去,不等他们冲到红衣大炮跟前,己方就会损失惨重,毕竟不是谁都跟大宁卫一样,护具拉满了,他心生一计,大喊道:“分两队,从两侧迂回包抄,吸引他们的注意!”
于是,朱高煦的队伍迅速分成两队,从营地两侧绕了过去,这一招果然奏效,敌人的防线开始出现混乱,一部分兵力被吸引过去,对朱权和李二牛这边的压力稍有缓解,叛军们迅速调整了战术,用盾牌组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同时继续向朱权等人放箭,朱权看着眼前的盾牌阵,眉头一皱,真是自己人知道自己家的事情,打北方的蛮子是发愁找不到他们的人,现在好了,都知根知底的,难打,个人的武力值在千军万马中的权重太低了。
“冲!” 朱权一声令下李二牛和骑兵们也纷纷响应,他们借助马匹的冲击力,狠狠地撞向盾牌阵,一时间,战场上喊杀声、撞击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朱权如战神下凡一般,手中长刀不断砍向盾牌后的敌人,每一下都带着强大的力量,盾牌被砍得木屑飞溅,敌人纷纷倒下。
经过骑兵的冲击,盾牌阵也被撕开了一个缺口,朱权没有丝毫犹豫,带领着人马从缺口处鱼贯而入,朝着红衣大炮的方向疾驰而去,叛军也并没有就此罢休,他们从后方包抄过来,试图再次阻拦朱权等人,红衣大炮在此时就被认为是对付骑兵的最佳利器,也是朱棣后来亲征草原所仰仗的战术。
朱权看着从后方包抄而来的叛军,眉头紧皱,大声吼道:“不要回头,继续向前!先毁掉红衣大炮!” 此刻若稍有犹豫,之前的努力都将白费,而且一旦红衣大炮开火,他们这支骑兵队伍必将遭受灭顶之灾,而且开弓没有回头箭,即使调头,冲出去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已经没有余地留给他们冲锋了,只能借着战马的速度一路凿穿至红衣大炮处。
李二牛一边策马狂奔,一边挥舞着兵器抵挡着从侧面射来的箭矢,回应道:“王爷,您放心,有我们在,他们别想轻易开炮!” 他的声音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