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就在田弘遇被儿子怼的无话可说时,一个小厮在门口敲了敲门进来道:
“禀老爷,太康侯府的小侯爷张怀仁说有要事想见您,不知道老爷您是否要见他?”
“恩,知道了,让他在外稍等!”
田弘遇挥退了小厮,这才疑惑的看着田俊说:
“他来咱们府上干什么,总不至于因为我们以前要买下他家的铺子,现在来耀武扬威了吧?”
“爹,这肯定不会,张怀仁那小子的性格我清楚,虽然脾气有些臭,可也不是那种得志就猖狂的小人”。
田俊说着站起了身子,目光里带着几分睿智。
“与其在这里瞎猜,还不如当面去看看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恩,那就去看看他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好说的!”
田弘遇缓缓点了点头,父子俩一前一后出了书房。
田府大厅。
田俊一见到张怀仁,嘴里就忍不住揶揄道:
“呦,今天这是吹的什么风啊,竟能让张小侯爷大驾光临!”
“张贤侄啊,俊儿他说话向来有些冲,你不要介意啊!”
田弘遇见儿子说话有些冲,他便忙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表情出来调和。
张怀仁就像没看到田俊那傲娇的神情似的,连连对着田弘遇摆手说:
“田国丈……”
“哎,张贤侄,你这是要寒碜世叔是不?”
田弘遇虎着脸埋怨道:“国丈那是外人抬举的叫法,贤侄你以后得叫世叔知道吗?”
“好好好,世叔,小侄记下了!”
张怀仁有些好笑的给对方作了一个揖。
田弘遇见状,这才面露笑容的点头说:“恩,这才像话嘛!”
对于自己国丈身份的含金量,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毕竟他女儿只是妃子,根本就算不上真正的国丈,别人叫他田国丈,那也是抬举的叫法。
别人可以叫,但他绝对不能坦然受之。
尤其是在身份对等、又或者对方要高于他的情况下,那就更不能托大了。
当然,张怀仁虽然也被人称作小侯爷,可同样也不是真正的小侯爷,因为,像他们这种恩赏的外戚爵位,那都不是世袭罔替的。
因此,张家也好,还是田家也罢,不论有爵没爵,地位相差都不大。
这也是田俊敢挑衅张怀仁的原因。
等到下人上过茶,田弘遇这才询问起张怀仁的来意。
“贤侄啊,我刚刚听下人说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说,不知道到底所为何事?”
“世叔,小侄这次来贵府上,主要是想告诉你们一件有关于贵妃娘娘的事”。
张怀仁有点哀伤的说:“贵妃娘娘的病情,想来除了陛下以外,世叔你们也没少为之劳心劳力吧?”
“哎,贤侄,实不相瞒,就在刚刚我还在与俊儿他探讨娘娘的病情呢,可是奈何人力有穷时,对于御医都近乎于束手无策的病症,世叔我也无可奈何啊!”
说到自己的女儿田贵妃,田弘遇的眼睛也湿润了些。
就连田俊也同样一脸的黯然。
姐姐田贵妃,那可是他们田家真正的大梁啊!
张怀仁看到田家父子俩忧伤,他也跟着一副关切的样子道:
“世叔,您切莫悲伤,贵妃娘娘的病虽然棘手,可也并非就没有治愈的可能,那些宫里的御医们治不好,可不等于贵妃娘娘的病无药可治!”
“怀仁老弟,御医们的医术可是整个大明最好的,你可不要和我们说你还知道别的更好的郎中!”
田俊嘴上有些不屑,其实心里还是万分希望张怀仁说有的。
张怀仁也就像受不了激似的,原本前倾的身子都后仰了些。
然后他就在田家父子俩那希冀的眼神下。
傲然道:“田俊,你还别不信,我就真知道有一个奇人能治好贵妃娘娘久咳之症……”
“贤侄,你说的可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奇人现在在哪里?”
田弘遇一下子猛的从太师椅站了起来,眼里的渴望之色无比浓郁。
田俊也有些激动的说:“怀仁老弟,你介绍的人要是真能治好贵妃娘娘的病,兄弟我以后可以唯你马首是瞻、任你差遣!”
“恩,贤侄,俊儿说的不错,贵妃娘娘要是真的治好了,世叔我一定有重礼相谢!”
田弘遇也是连连点头许诺。
毕竟和花重金搜寻美人相比,治好贵妃女儿的性价比明显要高很多。
张怀仁见父子俩如此迫切,他也直言不讳的道:“世叔,实不相瞒,这位奇人虽然有治好贵妃娘娘的病,可对方淡薄名利,并不愿意在人前展示其医术”。
“我父亲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与对方结识的,昨天他意外来了京城,我父亲又与他见了一面,期间,他们就谈到了陛下张榜给贵妃娘娘求医的事”。
是的,田贵妃经御医久治不愈,崇祯确实有让人张贴皇榜悬赏搜寻名医。
只不过,虽然也有人毛遂自荐,但最后还是又灰溜溜的从皇宫里出来了,可见田贵妃的病症着实难解。
田弘遇听到有戏,他忙追问道:
“怎么样,贤侄,对方可有治疗贵妃娘娘的良药?还有,对方人现在在哪里,世叔这就携重礼去拜会他!”
“哎,不用了,世叔,他人昨天接着就离京了,你现在是没办法再见到他的”。
张怀仁的话落。
田弘遇的精气神立马痿了大半。
见状,张怀仁这时又作出一脸庆幸的说:“幸好我父亲还记着和世叔的情谊,于是当场就不惜花重金向对方求了药,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贤侄,求到药了吗?”
田弘遇蹬蹬几步,直接来到张怀仁身前抓着他的臂膀急切的询问。
张怀仁有点不好意思的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荷包说:
“世叔,药是求到了,可是由于我父亲当时身上只带了一万两银票,所以,一共也只求来了十天的药,只是……只是据对方说,像贵妃娘娘这样的病症,少则服药三月,多则服药半年方能治愈”。
嘶!
一万两银子才买来十天的药?
这要是三五个月吃下来,岂不是需要十几万两银子?
饶是田弘遇财大气粗,他也被张怀仁的话给弄的有些失神。
特别是田俊的眼神很不好,心里就跟跑过了一万头草泥马一样。
一千两银子一天的药,这就是你所说的对方淡薄名利,还是你对淡薄名利有什么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