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结束太子刘景州与二皇子并肩缓行,这是他们首次一同踏出皇宫那威严的宫门。路上二皇子刘景轩眉头微蹙,率先打破沉默:“皇兄,如今陆国公权势如日中天,势力一天天壮大,朝堂上有父皇为其撑腰,我们是否该暂且放下成见,联手将他扳倒?再这样下去,怕是我刘氏江山都要岌岌可危。”
太子刘景州身形一顿,脚步停在那斑驳的石板路上,缓缓扭头看向自己的二弟。他心中暗自思量:看来这二弟也敏锐察觉到,陆肖之势已如汹涌狂澜,再难遏制。思索片刻后,刘景州开口道:“二弟所言极是,只是此事非同小可,不知二弟可有良策?”
刘景轩见皇兄这般回应,便也不再藏着掖着,神色凝重,言辞恳切道:“皇兄,您也清楚,陆肖如今战功赫赫,威望极高,军中大半将士皆对他忠心耿耿。单靠你我任何一人,都难以阻挡他的权势扩张。将来不管是你我谁登上皇位,面对如此权势滔天的陆肖,又怎能安心?一旦他心生不轨,有谋逆之心,我们难道真要将祖宗打下的江山拱手让人?你我虽在皇位之争上各有心思,但总归都是刘家子孙,江山姓刘,可陆肖他姓陆,终究是外姓之人!”
太子听后,脸上神色未变,仿若一尊雕塑般面无表情,并未即刻回应,而是转身,继续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前走去。
就在这时,户部尚书王杰仁匆匆从一旁赶来,他微微弓着身子,快步走到二皇子身边,低声问道:“殿下,情况如何?太子可答应了我们的提议?”
二皇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说道:“他虽未言语,但我瞧着,就算是默许了。”
同一时刻,千里之外的高句国壤平,陆肖正端坐在宽敞的大殿之上。自苏文与太后裹挟着小皇帝自杀后,陆肖派出的军队如秋风扫落叶般,几乎未遭遇有力抵抗,便迅速统一了高句国全境。如今,摆在他面前的难题是如何妥善处理善后事宜,尤其是辽州和吉州的管理者人选,让他颇费思量。
正沉思间,刘凝、刘景露和刘景伦三人联袂走进大殿。刘凝见陆肖眉头紧锁,满脸愁容,不禁关切问道:“陆郎,可是遇上烦心事了?”
陆肖长叹一口气,无奈说道:“哎,咱们如今最缺的,便是管理型人才。这管理一州之地,责任重大,合适人选我实在难以抉择。”
刘景露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自信的笑容:“陆帅,这有何难?”
陆肖一听,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喜,急切问道:“公主可有良策?还请速速告知!”
刘景露不紧不慢,条理清晰地分析道:“我们手中可用之人确实有限,可这高句国之前的文官却不少。如今高句国已灭,从他们当中挑选几人出来管理州郡,并非难事。只要军权牢牢掌握在我们手中,量他们也翻不起什么风浪。而且,如此一来还能让那些旧臣感受到,我们并未亏待他们,必定会尽心为我们效力。”
陆肖听后,先是一愣,随即仰头大笑起来:“公主大才,这番见解犹如拨云见日,可算是解决我的心头大患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陆肖在刘凝、刘景露和刘景伦的全力协助下,有条不紊地确定了辽州和吉州的各级官员。随后,他雷厉风行,颁布一系列政令,依照甘州的成功模式,大刀阔斧地改革税制,大力兴修水利,拓宽、修缮道路,开设民生店铺、钱庄等利民设施,同时加强对官员的监管力度,确保各项政策能够切实执行。一切安排妥当后,陆肖在辽州和吉州各留下一个旅和两万骑兵,负责镇守当地,以保一方平安。
数日后,陆肖率军踏上归程,开拔返回甘州。临行前,他与刘凝仔细交代各项事宜,随后独自进入空间,先行返回上京。他心中盘算着,要先与刘坚见上一面,而后便返回现代。
与之前一样,陆肖先来到刘广的家中。他径直走进书房,刘广一见到他,先是一怔,随即笑着打趣道:“呦,这不是陆少保吗?北面的战事都忙完了?可算想起我这老头子了。”
陆肖满脸堆笑,快步上前说道:“爷爷,您这话说的,我这不是一直忙得脱不开身嘛。刚忙完,我就马不停蹄地来看您了。来,爷爷,您抽支烟。”说着,他从兜里掏出烟,恭恭敬敬地递给刘广,还亲自为他点燃。
刘广深吸一口烟,脸上露出惬意的神情,这才满意地说道:“你小子,下回可得多带点过来。上次你留的那几条,陛下知道后,硬生生要去了一半。你再晚点回来,我这都快断顿喽。”
陆肖订婚时,刘广偶然间抽过他从现代带来的香烟,从此便对这独特的味道上了瘾,平日里在家闲来无事,或是出门访友时,总爱抽上几口。上次陆肖离开时留下的几条华子,没想到这么快就所剩无几。
陆肖连忙应道:“下次一定给您多带几条。对了,爷爷,您刚才叫我太保,是皇上又给我升官了?”
刘广抽了口烟,缓缓说道:“是啊,你的捷报传回京城,皇上龙颜大悦,当即就给你升官了。如今你已是太保,位列三公,还总领三州军务,说你是夏国第一人,也不为过。”
话锋一转,刘广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不过,你小子现在风头太盛,功高震主,朝堂上弹劾你的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走吧,带你进宫,皇上估计等你都望眼欲穿了。”说完,刘广掐灭烟头,起身迈步走出书房。
陆肖紧跟在刘广身后,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一同踏入了那巍峨壮丽、气势恢宏的皇宫。穿过重重宫门和长长的廊道,他们终于来到了御书房前。
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的黄锦见到两人到来,脸上立刻堆满笑容,快步上前迎接,并殷勤地将他们请入御书房内。随后,黄锦又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间,轻轻合上房门,仿佛生怕惊扰到屋内的人。他静静地站立在门口,犹如一尊忠诚的卫士,默默守候着。
此时,坐在书桌后的刘坚看到陆肖和刘广进屋,顿时喜笑颜开,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只见他起身离座,大步流星地走向二人,热情地将他们引至座位旁。
刘坚满脸欣喜之色,对着陆肖赞不绝口道:“贤侄啊,此次你可为咱大夏国立下不世之功啊!这么多年来,咱们国家一直未能开疆拓土,如今总算有了你这样的英才,让我们得以扬眉吐气,此等功绩必将名垂青史,流芳百世呀!”
陆肖谦逊地笑了笑,回应道:“叔过奖了,这不过只是小试牛刀罢了。若不是手中可用之才着实稀少,尤其是缺乏能够执掌一方政务的得力官员,依侄儿的性子,怕是早就一鼓作气,将那墨国也一并吞并了。”说这话时,陆肖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但更多的还是自信与豪情。
刘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心里清楚得很,陆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不争的事实。他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唉,贤侄啊,这事儿确实怪我,还望你多多包涵,莫要怪罪于我才好。”
陆肖微微一笑,轻轻地摆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安慰着刘坚说:“叔言重了,这事怎么能怪你呢,咱们只能从长计议,慢慢来解决,倒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半刻。对了,不知近来其他地方可曾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刘广,接过了话头,神情严肃地说道:“如今朝堂之上争论不休的焦点主要集中在北方的军队调度问题上。究竟是该将其调到南面,以抵御来自六国的威胁呢,还是应当调遣至东部地区,去打击那些肆意妄为、屡屡打劫沿海一带的倭寇?”
听到这里,陆肖不禁皱起了眉头,追问道:“哦?难道那些倭寇又开始兴风作浪了不成?”
刘坚面色凝重地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唉!就在过去的这短短两个月时间里,那些可恶至极的倭寇竟然肆无忌惮地对我们东部沿海地区展开了大规模的袭击和侵扰。他们犹如一群凶残的恶狼,所到之处皆是一片腥风血雨。
据不完全统计,已经有整整四座村庄被他们残忍屠戮,无辜村民们惨遭杀害,房屋也被烧成灰烬,那场景真是惨不忍睹啊!不仅如此,这些丧心病狂的倭寇还胆敢两次公然冲击县城,守城官兵虽然奋力抵抗,但伤亡惨重。截至目前为止,因这场浩劫而不幸遇难的我方人员多达 8341 人,还有 2657 人受伤致残,大量的金银财宝被劫掠,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如今,整个东部沿海地区都笼罩在恐惧与惊慌的氛围之下,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百姓们整日提心吊胆,生怕哪天灾难就降临到自己头上。无奈之下,大家纷纷开始自发地向内陆迁移,希望能远离这片充满血腥和杀戮的土地。”
陆肖听闻气的一拍桌案,怒声道:“妈的,这帮小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