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国的上京,皇宫大殿庄严肃穆,殿内雕梁画栋,金砖铺地,龙涎香的袅袅烟雾弥漫其间。今日,这里正在举行朝会,夏国皇帝刘坚身着明黄龙袍,头戴冕旒,端坐在巍峨的龙椅之上,目光威严地扫视着殿下群臣。
这时,兵部左侍郎孔遂良神色凝重,快步出班,高声启奏:“启禀皇上,近来东海沿海祸事不断,频繁遭受倭寇的疯狂袭击。那些倭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伤亡惨重,惨状令人痛心疾首。我军与倭寇多次交锋,互有胜负。然而,这群倭寇异常狡猾,每当我大军赶到,他们便迅速窜到船上,转而袭击其他地方。等我军再次奔赴,他们又故技重施,再度逃窜,全然牵着我大军的鼻子走,实在是防不胜防,沿海百姓苦不堪言!恳请陛下发兵,剿灭倭寇!”
刘坚听闻,原本平静的面庞瞬间笼罩上一层阴霾,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沉声道:“不知诸位爱卿可有良策,以解沿海百姓于倒悬?”
话音刚落,赵山河稳步出班,恭敬地拱手说道:“启禀皇上,臣以为,如今安国公正出征高句国。若此番出征成功,当初负责抵御高句国的那些士卒可将其紧急调往沿海地区,如此一来,定能极大地加强沿海地区的军事控制,有力抵御倭寇的侵扰。”
“不可!”一声急切的高呼骤然打断了赵山河的话语。众人闻声转头望去,只见一位官员匆匆出班,正是兵部右侍郎孙光远。他神色焦急,言辞恳切:“陛下,高句国那边至今还未传来确切可靠的消息。此时,绝不能贸然将北面的军队调走。万一安国公出师不利、不幸败北,而我们又将军队调离,那我夏国北方的门户便等于彻底敞开,敌人必将长驱直入,后果不堪设想。
再者,即便安国公此次取胜,眼下南面六国也正蠢蠢欲动,野心勃勃,大有进攻我夏国之势。北方军队理应调往南方边境,加强防御。至于沿海的倭寇,不过是疥癣之疾,成不了大气候,翻不起什么大浪,实在无需如此兴师动众。”
此言一出,一时间,好几名官员纷纷出班,齐声附和:“臣等附议孙侍郎所言!”
这时,户部侍郎周谦神情严肃,稳步出班,朗声道:“启禀皇上,臣对孙侍郎的话实在不敢苟同。暂且先不说北方士兵究竟该调往何方。单说这倭寇之患,又怎能仅仅视作疥癣之疾?倭寇横行肆虐我夏国沿海地区已将近五十年之久,整个东部沿海几乎无一幸免,众多沿海州县深受其害。他们所到之处,大量的城镇、乡村惨遭洗劫,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严重威胁。
倭寇每次侵扰沿海,都会疯狂掠夺财物、粮食、牲畜等物资,在海上肆意抢劫商船,还大肆破坏沿海的渔业、盐业等经济产业,致使沿海地区的经济遭受重创,百姓生活陷入了绝境。他们烧杀抢掠,致使无数无辜百姓伤亡,许多家庭妻离子散,沿海地区人口数量锐减。
如今在倭患最为严重的地区,人口更是减少了三分之一甚至更多,城池也遭到了极大的破坏。百姓们人心惶惶,纷纷背井离乡、逃离家园,社会秩序陷入了一片混乱。正常的生产生活全然无法进行,农田荒芜,农业生产荒废,社会治安急剧恶化,盗贼四处横行,地方政府的管理和统治也受到了严重的挑战。如此种种,又怎能以疥癣之疾简单概括?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迅速派重兵防守沿海,唯有如此,才能保证沿海地区的安宁稳定。”
周谦话音刚落,支持他的大臣们纷纷出班,高声表示附议。大殿之内,两派各执一词,争论不休,场面瞬间变得嘈杂混乱,仿佛一锅煮沸的粥。刘坚看着下面这热闹却又混乱的场面,心中暗自长叹一声,这种毫无休止的吵闹,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就在众人争论得面红耳赤之时,突然,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从殿外跑了进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神色惊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高高举着一份战报,声音颤抖却又竭力高声说道:“启禀皇上,高句国大捷!”
这一句话,恰似一道惊雷在大殿的上空炸响。一时间,世家大族、功勋贵胄、文官集团,所有人都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集体石化。要知道,在这乱世之中,攻打一座城池耗时一年的情况屡见不鲜,而如今,安国公陆肖出征高句国,这才过去了多久?仅仅一个月,他就灭掉了一个国家。这等惊人的速度、辉煌的战绩,当真是旷古烁今,前所未闻。
龙椅上的刘坚听后先是一愣,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这时,大太监黄锦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战报取了过来,恭恭敬敬地呈给刘坚。刘坚迅速打开战报,目光如电般扫过几眼,脸上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转而放声哈哈大笑:“好!好!好!各位爱卿,陆国公不负朕望,已率军统一高句国全境。从今往后,世上再无高句国,我夏国版图之上,将多出辽州和吉州两个州郡!”
刘坚稍作沉思,继续高声说道:“传朕旨意,封陆肖为太保,骠骑将军,总领甘州、辽州、吉州三州政务。朕要让他好好治理这三地,为我夏国开疆拓土,造福百姓!”
群臣一听,顿时炸开了锅。好家伙,如今陆肖本就掌管着甘州,再加上辽州和吉州,这掌控的地盘面积已经快和剩下的夏国疆域差不多大了,这还得了?这要是他心生异心,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吏部尚书刘仲安反应迅速,连忙出班,神色急切地说道:“皇上不可呀!”
刘坚神色平静,不动声色地扫了刘仲安一眼,沉声道:“爱卿有何不可?尽管说来,朕倒要听听你的高见。”
刘仲安叩首在地,言辞恳切:“启禀陛下,封陆国公为太保、骠骑将军,臣毫无异议。然而,让他总领三州之地,这实在是兹事体大,不得不慎呐!此次陆国公出征高句国,在未动用朝廷一兵一卒、一钱一粮的情况下,便取得了如此辉煌的战绩。倘若再让他总领三州,久而久之,百姓恐怕只知有陆国公,而不知有陛下您呐!万一日后受到奸人挑唆,以陆国公如今的军力,我夏国到时还能有还手之力吗?陛下,不得不防啊!”
刘仲安的话一说完,大臣们纷纷附和,齐声说道:“臣等附议!”
刘坚站得笔直,目光缓缓扫过殿下那一群神色各异的群臣,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对于这些大臣们内心的小九九可谓是一清二楚。
他深知这些家伙所担忧的无非就是陆肖一旦统领三州之后,手中握有的兵力将会变得极为庞大。届时,若是陆肖起了异心,凭借其强大的军事实力完全有可能拥兵自重,甚至直接宣布自立为王。而且,以陆肖的才能和野心,说不定哪天就会率领大军挥师南下,一举攻占整个夏国。
此时此刻,那些大臣们纷纷出言劝阻,表面上看似乎是出于对国家安危的考虑,但实际上却是暗藏私心。因为只要刘坚对此事心生猜忌,那么陆肖极有可能遭受到明升暗降的待遇。如此一来,原本属于陆肖管辖的辽州和吉州便会失去强有力的掌控者,而当地的利益自然而然地就会落入这些世家和勋贵们的口袋之中。
不得不说,这帮人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这一招既能够有效地打压陆肖这位潜在的威胁,同时又能让自己一方获得巨大的利益,可以说是一箭双雕之计啊!而且还是那种让人明知是陷阱却又难以回避的阴谋。想到这里,刘坚不禁暗暗感叹:“好深的心机,好狠的手段!”
这要是换做其他皇帝,或许真会被他们的话所左右,从而猜忌防备陆肖,那样他们就得逞了。可惜,自己可不是其他昏庸之主,他深知陆肖的本事,眼前这些人又怎能与之相提并论。
刘坚轻咳一声,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他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沉声道:“诸位爱卿的担忧,朕并非不知。但陆肖乃朕之肱股之臣,忠心耿耿,日月可鉴。他为我夏国开疆拓土,立下不世之功,朕若因些许猜忌便对他有所防备,岂不寒了功臣之心?朕意已决,陆肖总领三州之事,就此定下,无需再议。”
众臣见皇帝态度坚决,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再贸然进谏,只得纷纷跪地领旨。刘坚看着众人,心中却在思量,如何平衡各方势力,如何借助陆肖之力,进一步稳固夏国的统治,抵御外敌,这些都是亟待解决的难题。
退朝之后,刘坚回到御书房,独自一人陷入了沉思。他深知,此次封赏陆肖,虽能激励功臣,但也必将引起朝中各方势力的不满和动荡。陆肖远在边疆,虽手握重兵,却也面临着诸多挑战。高句国新附,民心未稳,周边各国虎视眈眈,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新的战乱。而朝中这些大臣们,各怀鬼胎,为了自身利益,不惜相互倾轧,长此以往,夏国的根基必将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