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么自然地用沈听辞用过的筷子,沈听辞望着,心想:今晚无论如何都该把真正的新婚夜给过了。
沈听聿从喜房出来,看见厨房门口大哥大嫂的互动,只看了两眼,就讪讪别开眼,去堂屋收拾桌凳去了。
他的婚姻好像跟他大哥的不一样,沈听聿想。
酒席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都下午三点多了。
大家都吃了东西后,陈莹还是交代沈听聿“你回屋帮你媳妇整理嫁妆去吧,东西该怎么摆,怎么放,趁早收拾收拾。”
虽然对于江若若的挂脸不高兴,可现在吃酒席的人都走了。
连沈家小婶他们也打包了剩菜回家去了。
陈莹就想着,人都进门了,日子还得过下去,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
沈听聿也就听话回屋了。
房间内,那碗饭,江若若没吃。
沈听聿看得微微皱眉,但还是好声“你想吃什么,我去弄点来。”
江若若“哼”地一声,把脸别过去了,不看他。
沈听聿端着那碗放凉的饭,也只能劝她“若若,你有气可以跟我说,不要拿自己身体赌气。”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沈听聿还想说,他们应该像大哥大嫂那样,好好过日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闹别扭,可想到江若若会生气,沈听聿还是把话咽下去了。
但他说得那些话,江若若听了没反应,只是绷着脸不说话。
沈听聿又问“我帮你煮碗糖水蛋来好不好?”
江若若不说话。
沈听聿只能先把冷的饭端出去。
然后一个人在厨房忙活了一碗糖水蛋端回喜房。
他端冷饭去厨房,陈莹没看见,但他端糖水蛋陈莹看见了。
不过陈莹不知道是江若若闹脾气没吃午饭,只以为是江若若没吃饱,也没多想。
堂屋里,沈鹏飞正在跟沈听辞说,“你跟听聿你们的礼金,我决定都给到你们自己。”
沈听辞点头,他不反对,因为他的那份他已经拿到了,轮到沈听聿这,自然也是应该的。
停顿了会,沈鹏飞才说,“有件事,没跟你说,我准备等听聿跟他媳妇回门后,就把家分了。”
沈听辞听了也是很诧异,“分这么早?”
沈鹏飞只说“迟则生变!”
“分了,各家过各家的日子,少些事端!”
“听聿知道吗?”
“还没跟他说!”
“我没意见,你决定就好,”沈听辞摊开手说。
堂屋正事商量完,沈听聿的房间里,江若若还是没吃那碗糖水蛋。
沈听聿一个人在收拾江若若的陪嫁。
他一边收拾一边问江若若,这个东西放这行吗?
那个放那行吗?
江若若一概不回答,沈听聿收拾着收拾着,就觉得心累。
晚饭,因为酒席上剩下的菜不少,很快的晚饭就做好了。
沈听聿跟江若若两人后面一直到晚饭的时间,谁也没出屋。
陈莹想着他俩在收拾东西,所以晚饭好了,就让沈听芷去喊他俩吃饭。
沈听芷就去喊了。
沈听聿看看江若若。
江若若依旧不说话。
沈听聿只能说“一会来!”
沈听芷也就转身走了。
沈听聿拍了拍手,走到江若若身旁,去拉江若若,“走吧,妈喊我们吃饭了。”
结果,江若若一个挣扎,就甩开了他拉着她衣袖的手。
沈听聿看得不知道该说什么,“那我把饭端来!”
江若若不说话,沈听聿也就把凉了的糖水蛋端起来,准备出去。
他刚到门口,江若若就已经哼声开口“你端来我也不吃。”
沈听聿捏紧了手中的碗,最后转过身来“……若若,”他喊得很无力。
今天是他结婚,大喜的日子,本该是他最开心的日子,可现在他一点也不开心。
江若若这次没有沉默,而是说“你们吃吧,我不饿!”
她说着,起来了。
沈听聿还以为她是要跟自己去吃饭,即使不饿,也会跟大家坐一起吃两口,可谁知道她转身去后院上厕所去了。
陈莹又在堂屋门口喊“听聿,吃饭了!”
沈听聿只能端着那碗糖水蛋先送去厨房。
然后回到堂屋,不自在开口“……若若,若若说她不饿,让我们吃。”
陈莹下午看到他端糖水蛋回新房了,还真的以为江若若不饿,就说“那行吧,待会她要是跟你说饿,你再给她热两根油条,冲碗红糖水!”
“嗯,好!”
江若若没想到,她不去吃饭,沈家真的连一个人关心她都没有。
气得在屋里,把东西都摔了。
摔得沈家的板凳,没舍得摔自己的陪嫁。
不过她也没敢摔太大的动静,也怕沈家真的对她有意见。
可小小的动静,离得远,也没人听到。
都吃了饭,陈莹去厨房洗碗,看见那碗糖水蛋,才惊觉事情不对。
她去找沈鹏飞,跟沈鹏飞说。
沈鹏飞听得眉头深拧,最后只说“你去看一眼!”
陈莹也就点头。
但等她到的时候,江若若已经躺被窝里,不跟任何人说话了。
她摔得椅子、凳子,沈听聿也已经扶好了。
陈莹敲门,沈听聿为了掩盖真相,就说“她睡了。”
陈莹也就转身走了。
后面江若若没再闹,就是也没让沈听聿过成新婚夜。
沈听聿也没有那个心思了,他躺在床上,只觉得人很累。
好像……好像不结婚更快乐一点。
他没心思新婚夜。
他大哥却很有心思。
今晚,沈听辞决定不再听顾书禾指挥了。
而且今晚,他要告诉顾书禾,她的指挥是错误的。
顾书禾的性格好,他相信她能接受自己的错误。
灯关了后,沈听辞在被窝里握住了顾书禾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里紧紧握住,沈听辞偏淡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书禾!”
顾书禾暗自在用自己的手跟沈听辞的手比大小。
她发现沈听辞的手真的比她的大好多。
含糊地“嗯”了一声。
得到她的回应,沈听辞这才有勇气继续说话,“……新婚夜,不该是那样的,咳咳,”他说完,自己都不好意思的咳嗽了。
顾书禾立马表明“我也没经历过,我真的不懂。”
沈听辞“……”
他当然知道她不懂,他说得也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知道吗?”顾书禾紧接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