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泽吩咐:“去审审那黑衣人,尤其是我问话的那个,若是不出我所料,那人是陈辉的心腹!”
流安应声。
萧承泽看了看天色,晨光微晓,一切都该结束了!
很快,流云呈上一份供状。
萧承泽扫了一眼,这陈辉竟然贪了如此多的银子。
每年的灾情,都是伪造的,每次伪造的人数,都是原来的十倍之多!
朝廷下拨的赈灾物品,都是按照人数来的,居然都被这陈辉吃入腹中。
每年的赈灾粮,赈灾物品,只有一小部分用于灾民。
剩下的,那大批的银两,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入了陈辉的粮庄。
真是好计谋!
只是,若是此时将人抓了,那恐怕会打草惊蛇。
若是莫其山中真的有大军,恐怕也早就转移了!
此时,还需按捺不动!
待他探得实情,再一并处理!
萧承泽疲惫地回到房间,如今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他正好休息一会儿!
他在顾嫣的房间踌躇了片刻,终于绕开,去了自己房间。
此时,若过去,恐怕会扰她休息吧!
两个时辰过去,萧承泽睁开了眼睛。
“殿下,李师爷自尽了!”是流安的声音。
萧承泽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一个没了目标的人,或许死了,才是解脱吧!
流安将一张纸递过去,“这是他写的!”
萧承泽接过来,大致扫了一眼内容。
每年,有不少的钱财流入陈辉囊中。
看来,这李师爷负责为陈辉收集粮食,钱财!
对于私兵的事情,他并不知情!
不过,他留了一本帐在暗格中。
萧承泽当即吩咐,“去将李师爷暗格中的账本找出来!”
流安迅速去办了。
不过一刻钟,流安就翻了出来。
萧承泽扫过去,这账本明明白白记载着,何年何月为陈辉收集过多少钱财!
萧承泽合上账本,“传出消息,说昨日牢里来了两个刺客,将李师爷杀了!刺客也被孤的人当场射杀了!”
流安听完,便吩咐了下去。
很快,消息就传到了陈府。
陈辉院中的灯亮了一夜,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才松懈了下来。
虽然损失了一个常用的护卫,但好在也杀了那个祸患,事情办得还算可以!
不过,他心中还是有一丝紧张,这件事情真的结束了吗?
最近还是安分些,等太子殿下离开,他再有所动作吧!
陈府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萧承泽耳中。
“就让他先放松警惕吧!最近多盯着些,等我找到合适时机,再一网打尽!”
萧承泽看了看天色,此时,也该去看看粥场情况了。
顾嫣听到这里的动静,快步走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
“忙活了一夜,先吃些东西吧!”顾嫣将粥放在桌上,旁边还摆了几个小包子,和一些小菜。
“这是我吩咐厨房做的,虽不精致,但好歹热乎乎的,吃完,身上也暖了!”顾嫣招呼道。
“流云,流安大人,厨房还有给你们的,快去吃吧!”顾嫣十分热情地说道。
流安恭敬地告退,没想到流云早就一溜烟跑了。
萧承泽无奈地摇摇头,“看来,他们也很喜欢你!有你在,他们生活也精致了不少!”
顾嫣给萧承泽盛了一碗粥,“又不是在荒郊野外,这县衙,分明可以做些吃的。这冬日,早上寒冷,还是吃些东西有力气!”
萧承泽舀了一口粥,热热的粥顺着喉咙下去,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萧承泽终于明白别人娶妻的意义,身旁总有个人记挂着你,这种感觉,很好!
不过,他还未娶到嫣儿,若是能将人娶回来,恐怕感觉会更好吧!
想及此,他的眼神暗了暗。
很快,流云流安就跑回来了。
“主子,还是顾姑娘体贴,这大早上就能惦记我们吃东西!”流云笑呵呵地朝着顾嫣说道。
顾嫣朝他们微微一笑,“一会儿你们还要去干活,自然吃饱才有力气嘛!”
几人说笑间,马车已经备好了。
“今天我们去哪里?”顾嫣上了马车。
萧承泽一把将人搂入怀中,“去看看沈博安干得怎么样?”
顾嫣自己找了个合适的姿势,“沈大人满腔热血,定然干得不错!”
萧承泽将下巴在她头上蹭了蹭,“我也希望如此!这里不宜再耽搁下去,我们还要去下一个县巡视一番!”
马车颠颠簸簸,晃晃悠悠地停下了。
在城门处,搭建了灾民安置棚。
他们过去的时候,沈博安正在清点人数。
见到萧承泽来了,急忙行礼。
萧承泽摆摆手,示意他不必拘礼。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萧承泽问道。
“回太子殿下的话,臣是在统计青壮年人力。”沈博安毕恭毕敬地回道。
“这是要为何?”萧承泽有些疑惑。
沈博安回道,“臣想着,虽然朝廷赈灾粮已经开始分发,但大家一直住在这赈灾棚中,也不是长久之计!”
“臣想着集合青壮年,大家合力把压塌的房顶修缮一番,压倒的房子重新修葺,一则,大家有了事情干,二则,开春后,也好尽快恢复生产!”
萧承泽赞许地点点头,“就按你说的来吧!”
沈博安转头就去忙了。
萧承泽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
这沈博安做事十分有条理,他先登记了青壮年人口,接着便是妇孺。
“这些妇孺可负责做些简单活计,只要能动起来的人,绝不能闲着。”
萧承泽十分佩服他的想法。
萧承泽站了整整一日,沈博安夜没有刻意在他面前讨好,只是一味地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夜幕降临,沈博安只好暂停今日的工作。
回过神来,他好像刚发现太子还在现场,便上前请罪道,“是臣疏忽,忽视了太子殿下!”
萧承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孤在这里,只是随意看看。你却是真正在帮助灾民的!”
沈博安跪地,“太子殿下,臣家境一般,从小生活在市井之中,最是了解百姓的状态。百姓并不富足,大部分都是在艰辛地活着。臣要做的,就是尽力让他们过得舒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