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陈月娥已经做好了饭菜,看到他们的模样,先是一惊,随后心疼地拉过贺逸轩查看他脸上的伤。
“这是怎么弄的?”陈月娥焦急地问道。
贺逸尘简单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陈月娥皱了皱眉说道:“这些孩子也太不像话了,不过逸尘你处理得不错。”
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开始享用晚餐。贺静怡开心地说:“今天哥哥像个大英雄!”
大家都笑了起来,屋子里充满了温馨和欢乐。
吃完饭,窗外时不时传来零星的鞭炮声,提醒着人们新年的喜悦还在延续。
贺静怡乖乖坐着烤火,望着窗外漆黑的夜,兴奋地说:“二哥,明天是不是还能去拜年拿糖呀?”
陈月娥笑着说:“小馋猫,就想着吃糖。”
贺逸尘一边手脚麻利地擦着桌子,一边说道:“明天不去了,我们要和娘一起去外婆家拜年。”
“去外婆家?好啊!好啊,我好久都没有去外婆家了,不过沈姐姐会不会跟我们一起去啊?”
贺静怡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好奇地问道,眼神在贺逸尘和沈若楠之间来回转动。
贺逸尘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了坐在角落的沈若楠,顿了顿,然后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楠楠,明天你跟我们一起去吧!反正你一个人在家里也无聊。”
陈月娥坐在床边,手中正叠着几件旧衣裳,听到贺逸尘提及去外婆家的事,便停下了手中动作,眼神带着期许,附和着说道:“是呀,若楠,一起去吧。逸尘,我们家在隔壁大队,离这儿不远。你跟我们一道去,人多也热闹些。”
沈若楠坐在那把有些年头的木椅上,微微摇了摇头,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歉意,轻声说道:
“不了,婶子。明天我和落落他们商量好了一起回家看看。我在这儿都住了差不多半个月了,也没见有狼下山来,料想应该不会再有啥危险了。
我们琢磨着回去把屋子拾掇拾掇,过几天兴许就回去长住了。毕竟咱还没结婚,一直住在这儿,总归不太好。”
陈月娥仍不放弃,笑着劝道:“没事的,若楠。我们就明天早上去,下午就回来,不在那儿过夜的。
等过些日子,没人的时候,让小尘去帮你收拾屋子。”
沈若楠轻轻抿了抿嘴唇,态度依旧坚决:“不了,婶子,我已经和落落他们约好了的。”
贺逸尘见此情形,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要不娘,我明天就不去了,你带着小轩和静怡去吧!我明天……”
他本想着说明天和沈若楠一起收拾屋子,可沈若楠立刻截住了他的话头。
沈若楠看着贺逸尘,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容置疑:
“逸尘,你这几天一直在部队,怕是都没工夫回来过年。今天好不容易在家,你就该好好陪陪老人。外婆肯定也盼着见你呢。”
贺逸尘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知道沈若楠的性子,一旦决定了的事就很难改变。
贺逸尘无奈地点点头,说道:“那好吧,若楠,你回去收拾屋子的时候小心点。”
沈若楠微笑着回应:“放心吧,我会的。”
第二天一早,贺逸尘一家早早地起来准备出发。
沈若楠也起来送他们,叮嘱道:“路上小心点。”
贺逸尘看着沈若楠,说道:“你一个人回去要注意安全,要是有危险就赶紧叫人。我们晚上就回来了。”
说完,贺逸尘带着陈月娥、贺逸轩和贺静怡往外婆家走去。
冬日的阳光洒在乡间的小路上,贺逸尘牵着贺静怡的小手,陈月娥和贺逸轩跟在后面,朝着外婆家的方向前行。
贺逸尘外婆家就在和平大队隔壁的红旗大队,走路还是要一两个小时的,尤其因为有贺静怡这个小孩子,走不快。
贺逸尘时不时地抱起贺静怡走一段路,一家人缓缓前行。
终于,临近中午,他们才走到陈家。
贺逸轩快跑几步,上前喊道:“外公,外婆,我们来拜年了。”
眼见着贺逸尘他们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陈父那布满皱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高声说道:“哎呀,可算把你们盼来了!这一路走得不容易吧。”
陈母也在一旁忙不迭地应和着:“快进屋,快进屋,都走了这么久,肯定累坏了。”
边说着,边迎上前去想要接过陈月娥手中的包袱。
“外公外婆,新年好!”贺逸尘身姿挺拔,面带微笑,声音洪亮且充满朝气地说道。
一旁的贺静怡也乖巧地跟着喊:“外公外婆,新年好!”
她那稚嫩的声音如同银铃般清脆,眼睛里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静怡新年好!”陈母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满是慈爱地说道,
“我们小静怡都长这么大啦!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只到外婆的腰这儿呢,现在都快长成个大姑娘了。”
陈母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贺静怡的头发,眼神里满是疼惜与欢喜。
“小尘回来了,都好几年没有看见你了。”陈母转过身,目光落在贺逸尘身上,眼神里带着一丝欣慰与感慨,
“都长这么高了,身体太壮实了,是大人了。”
厨房中陈月娥的大嫂梁氏和二嫂崔氏正忙碌地准备着午饭。
灶膛里的柴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跳跃的火苗映照着她们被热气熏得通红的脸庞。
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地翻滚着,热气腾腾。
梁氏正满头大汗地翻炒着锅里的菜,崔氏则在一旁奋力地切着肉,案板上的菜被切得整整齐齐。
听到院子里传来陈父陈母热情迎接贺逸尘一家的声音。
梁氏原本就紧绷的脸瞬间拉得更长了,她撇撇嘴,小声地嘀咕道:“这都啥时候了才到。”
那声音里虽有抱怨,却也不敢太过大声,只是恰好能让身旁的二嫂听见。
崔氏向来是个嘴上不饶人的主儿,听到大嫂的话,立马阴阳怪气地接话道:“哼,每年都是要到中午饭熟了才到,我看就是来蹭饭的。也不知道害臊。”
说罢,还故意提高了声调,手中切菜的动作也变得用力起来,案板被剁得咚咚响,仿佛要把心中的不满都发泄在这案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