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尹子衿那娇弱的身影摇摇晃晃、步履蹒跚地朝着门外艰难地挪动而去,刘钧心头一紧,猛地一个转身,目光如炬般直直地射向了他身后的一众手下。
只见此时的刘钧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刘老大,你马上给我过去瞧瞧,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把尹六姑娘放进来的?居然连阻拦一下都不知道!将涉事人员每人打三十大板。”
刘老大被刘钧那凌厉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连忙抱拳躬身应道:“是,大人!属下这就前去查探清楚。”说罢,便急匆匆地领命而去。
而另一边,原本坐在逍遥椅上的杜临,此时此刻却已狼狈不堪,宛如一个血人一般。特别是他的下半身,鲜血正源源不断地顺着他那粗壮的大腿汩汩流淌而下,在地上汇聚成了一小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然而,尽管身受重伤,杜临却依然强忍着剧痛,时而痛苦地嘶吼着,时而又放肆张狂地大笑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哈哈哈哈,刘钧啊刘钧,我诅咒你,诅咒你就算穷尽你这一生,你也休想得到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不仅如此,早晚有一天,你会惨死在你所深爱着的那个女人手中......”
刘钧的面庞犹如被乌云遮蔽一般阴沉至极,他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死死地锁定着杜临,冰冷得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冻结成冰碴子。只见他缓缓开口,声音冷冽刺骨:“哼,你觉得这个刑罚如何?告诉你,这可是我们专为那些不知廉耻的淫妇所准备的酷刑,不过,像你这样的无耻奸夫也同样适用得很!”
说到此处,刘钧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接着,他抬起手来,看向那张造型怪异、阴森恐怖的椅子,继续说道:“那逍遥椅可是好东西!今晚,你就乖乖地坐在上面好好‘享受’一番吧!权且是给公主殿下赎罪了。”
最后,刘钧猛地转过头去,对旁边儿的手下大声吼道:“你们几个都给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一刻不停地盯着他,如果他还不肯老实交代罪行,那就让他一直在这逍遥椅上待下去,直到他肯招供为止!”
一旁属下连忙抱拳道:“是,属下遵命。”随后刘钧在清水中洗净了手,换了身儿衣服,这才出了刑房。
刘钧身后不远处,杜临的表情显得极为复杂,让人难以分辨究竟是痛苦不堪,还是舒爽愉悦。他眉头紧皱,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正承受着某种强烈的情感冲击。
与此同时,尹子衿则如同失魂落魄一般,脚步踉跄地走着,脑海中一片混沌。他就这样浑浑噩噩、漫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了原先居住的那个房间门口。
此时,走廊上来往穿梭的锦衣卫们注意到了尹子衿。他们看到他神色恍惚,步伐不稳,都不禁感到有些诧异。然而,碍于男女有别以及严格的礼教规矩,尽管心中担忧,但没有一个人胆敢上前去询问或关心一下尹子衿的状况。
走进房间后,尹子衿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般,径直朝着那张简陋的床榻走去。然后,他缓缓地坐下来,身体蜷缩成一团,仿佛想要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此刻的他,依然沉浸在刚才那血腥的场面之中,久久无法回神。
尹子衿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口中喃喃自语道:“以前,只是从导游的介绍中知道这诏狱的可怕之处,今日亲眼得见之后,才真正明白其中的恐怖究竟到了何种程度!
那一道道残酷至极的刑罚,曾经也不过是在博物馆里隔着玻璃远远观望过的文字介绍和冰冷物件罢了。然而此刻,它们却活生生地展现在自己面前,触手可及。”
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让人作呕。那些受刑者凄惨的哭喊声、求饶声不绝于耳,声声入耳,犹如一把把利刃直刺人心。
尹子衿不禁浑身战栗起来,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这种血腥残忍所带来的强烈冲击感,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席卷而来,让他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欲呕吐。
不知不觉间,尹子衿的身子疲累至极,迷迷糊糊间,实在是撑不住了,尹子衿便睡了过去。
刘钧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也没敢进去,他知道尹子衿怕他,他不敢进去刺激尹子衿……
看着樊卫来了,刘钧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将樊卫拉到一边儿,低声问道:“人呢?”
樊卫连忙道:“属下家那位不愿来诏狱,我磨了好久都没同意,没办法属下只能找人牙子买了一个丫头。
只是那丫头一看要来诏狱,死也不进来,就在刚刚撞在了诏狱门口的大石狮子上去了,只剩一口气在,也不愿进诏狱,拉都拉不动。
在诏狱门口儿,属下也不敢动粗,就害怕被人抓住把柄,毕竟诏狱的名声已经够臭的了。”
刘钧疲惫的点了点头道:“去,将卖身契给了那姑娘,还她自由。等明日我就见一见太子殿下,求他帮忙……”随后,刘钧便守在尹子衿门口。
此刻已至后半夜时分,万籁俱寂,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然而,在太子东宫中,却有一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此人正是当今太子——盛奕轩。他躺在床上,心中仿佛被无数思绪缠绕着,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终于,盛奕轩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折磨,索性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定了定神,然后迅速地穿好衣服,并随手收拾了一些必要的物品。接着,他轻声呼唤道:“夜老大,快过来!随孤一同前往诏狱。”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黑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房间里。
夜老大有些疑虑的问道:“我们偷偷的去合适吗?皇上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