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刘钧的话,满脸血污、狼狈不堪的杜临猛地抬起他那颗低垂已久的头颅,瞪大双眼,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刘钧。
他扯着沙哑且略带颤抖的嗓子喊道:“刘钧刘大人!您尽可肆意凌虐于我,但是万万不可如此羞辱我!要知道,这逍遥椅可是专门针对女子所设之酷刑,怎能施加在我的身上?”
刘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森的笑容,转头对着站在一旁的手下挥挥手,吩咐道:“去,赶快把驸马爷从刑架上面请下来,让咱们这位尊贵的驸马爷好好品尝一下这逍遥椅独特的‘滋味’。”
话音刚落,只见两名身材魁梧、光着膀子的锦衣卫如饿虎扑食般迅速上前,动作娴熟地将被绑得结结实实的杜临解下绳索。他们一人一边,紧紧抓住杜临的胳膊,正欲用力将其往那张令人毛骨悚然的逍遥椅上按压下去。
此刻,杜临的目光触及到那造型诡异、散发着阵阵寒意、斑斑血迹的刑具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恐惧。他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连声高呼:“不要!千万不要……求求你们别这样……我说……我说出来便是!”
刘钧宛如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鬼修罗一般,身形一闪,瞬间就冲到了杜临的跟前。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杜临,压低声音怒吼道:“还不赶紧如实招来!”
杜临绝望地闭上眼睛,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干了似的。他缓缓张开嘴巴,有气无力地说道:“在扬州城,有一个叫做暖春阁的地方。
那里藏着你们苦苦追寻的答案。至于其他的情况,我实在是不方便再透露更多了。这件事情牵连极广,一旦真相大白,肯定会动摇国本,众多朝廷官员都深陷其中,而那背后操纵一切的主谋更是位高权重,根本不是我这种小角色能够轻易提及的……真的不能说……”
刘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哼!这可远远不够!你们几个,赶快把杜大人给本将军扶到那逍遥椅上去,让他也好好感受感受其中滋味儿。若是再不老实交代,那就乖乖地待在上面,别想下来了!”说罢,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照办。
只见两名彪形大汉如狼似虎般冲上前去,不由分说便架起了浑身颤抖、脸色惨白的杜临,如同拎小鸡一般将其拖向那张令人毛骨悚然的逍遥椅。
杜临惊恐万状,拼命挣扎着,嘴里不停地嘶喊着:“不要啊!求求你们放过我吧!不要这样对我……
刘钧,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恶魔,你简直就是没有心肝的阎罗王转世!像你这般冷酷无情之人,这辈子注定不会有人真心爱你,我要诅咒你不得好死,永生永世都无法得到你所心爱的那个人!”
然而,无论他如何哭天抢地、苦苦哀求,刘钧始终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顿时,整个刑房里都是杜临的哀嚎,不知过了多久,刘钧又走到了杜临的旁边儿,蹲下身子,居高临下的问道:“招还是不招?”
杜临惨叫道:“不,不能说,我不能说……”
刘钧的双手犹如铁钳一般,死死地按压住杜临肩部那狰狞可怖的伤口,刹那间,猩红的血液如决堤之水般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杜临的整个肩头。
只见刘钧面容扭曲,阴森森地逼问道:“说还是不说!”他的语气冰冷得如同九幽地狱传来的寒风,令人不寒而栗。
然而,杜临紧咬着牙关,任凭剧痛侵蚀全身,硬是不肯吐露半个字。
“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那今晚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逍遥椅上,休想得到片刻歇息!你们两个,给我看好杜大人,若有半点差池,唯你们是问!”刘钧恶狠狠地吼道。
话音未落,他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抹倩影静静地伫立在门口。定睛一看,竟是刚刚沐浴完毕的尹子衿。此时的他宛如一朵含苞待放、清纯洁白的莲花,散发着迷人的芬芳。可这般清新脱俗的佳人出现在这充满污秽和肮脏气息的地方,却显得那样突兀,格格不入。
尹子衿美眸圆睁,满脸惊恐地望着眼前的刘钧,仿佛从未认识过这个男人一般。那目光中透露出的恐惧和难以置信,深深地刺痛了刘钧的心。
刘钧心头猛地一颤,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他急忙站起身来,快步朝着尹子衿走去,同时脸上的表情迅速变得柔和起来,就连说话的声音也一下子温柔了许多:“六姑娘,您怎么来了?此地乌烟瘴气,实在不是您该来的地方啊。”
刘钧往前迈进一步,而对面的尹子衿则如同受到惊吓的小鹿一般,慌忙地向后退却一步。他那双三寸小金莲原本就难以支撑身体的平衡,此刻更是摇摇欲坠。随着他再一次后退,只听得一声惊呼,尹子衿一个踉跄,娇柔的身躯失去重心,一屁股重重地跌坐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
尹子衿瞪大了美眸,满脸惊恐之色,樱唇轻启,喃喃自语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声音细若蚊蝇,却充满了恐惧。
刘钧听到这柔弱的声音,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以及身上沾染的斑斑血迹。这些猩红的血污仿佛在无情地嘲笑着他,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厌恶之情。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甚至觉得自己肮脏无比、罪大恶极。
刘钧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然后用略微颤抖的嗓音说道:“那……那六姑娘自己回去吧,可好?”说罢,他紧紧握起拳头,看着很是恐惧的尹子衿。
尹子衿连忙站起身来,步子很是慌乱的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