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你说张嬷嬷还在外头吗?”
怯弱的嗓音中带着不自知的甜软。
谢惟之脑海中阴暗的念头被拉了回来。
他闭了闭眼:“还在,她今夜约莫要守夜。”
“哦。”
话落,两人都没再说话。
熄了灯的内室格外安静,只是身侧多了个人,但凡不是没心肺的人,都不可能睡得着。
司晚柠就睡不着,又不敢乱翻身,憋得她都有些烦躁。
谢惟之同样睡不着。
他虽然竭力想要忽视身旁的女子,无奈每次闭上眼睛就会发现她身上的馨香变得浓郁起来。
甚至就连她的呼吸声都仿佛在耳边起伏。
他只好睁开眼,望着头顶的承尘,心里默默念起经文来。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三更响起。
谢惟之这才发现身侧的人儿已然睡着。
她似乎睡得很沉,呼吸绵长。
谢惟之偏头看过去。
昏暗中只能看到她隐匿在阴影中恬静的侧脸。
与清醒时的谨慎胆小不一样,睡着了的她多了几分绵软无害。
让人瞧着没来由感到心软。
谢惟之嘴角扬了扬,在黑暗中静静地看了好一会。
再闭眼睁眼,竟就一觉到天亮。
身侧的女子还在沉睡。
谢惟之偏过身,就见她小脸陷在软枕里,睡的十分香甜的样子。
让人都狠不下心来将她唤醒。
他犹豫了下,绕到床尾动作轻盈地下了床。
直到默言进来,忘记压低声音,才将她吵醒。
“世子……?”
她从纱幔后探出脑袋。
铺散的青丝随着她的动作垂落在身前。
她脸颊泛着刚睡醒的淡粉色,睡眼惺忪的模样透着一股娇憨的无害。
谢惟之只看了一眼,眼皮便是一跳。
随即沉下脸朝默言斥道:“出去!”
默言连忙头也不抬往外跑。
司晚柠不明所以地揉了揉眼睛。
见他已经将官服穿好,急忙要从床上下来。
她一动,本就敞开的亵衣更松垮了,露出她里头小小的绣荷肚兜。
谢惟之眼皮再次一跳,急忙按住了她:“不必,往后无须起来替我更衣。”
“这怎么行!”那她岂不是少了一次勾搭他的机会!
谢惟之却不容她分说,直接定了性。
司晚柠懊恼不已,暗自捶胸顿足!
张嬷嬷见她一张小脸布满郁闷之色,心中不解。
“迎春姑娘,为何闷闷不乐?可是昨夜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司晚柠摇头:“世子不让我伺候他更衣。”
原是如此。
张嬷嬷笑:“不奇怪,世子少时是在寺庙里长大的,衣食住行皆是自己动手,是以也养成了不让人伺候的性子。”
司晚柠岂能不知,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要制造机会身体接触啊。
可惜也就只有她知道,谢惟之和她压根没有发生关系。
她再苦恼,也不知该找谁讨建议。
见她苦着一张脸,张嬷嬷便也想起郑氏之前给她的十天期限。
就以为她是害怕还会再被赶出府去。
同为家奴,自然明白她的难处。
加上司晚柠生的实在好看,且性子温和,张嬷嬷对她不免多了几分好感,便有些不忍见美人神色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