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晚柠不过是个丫鬟,哪里有资格知晓主子的行踪。
可她看起来似乎只是想知道他会不会回府,什么时候回府,这样就不用在廊下干等了。
这般投机取巧纵然令人不悦,只谢惟之不是那喜欢作践下人的。
闻言还真站在她的角度细想了一番。
左右也不过是一个月而已,若是能叫自己的母亲不再打听院子里的事,也是好的。
思及此,谢惟之点头:“往后我若是晚归,便让默言回府跟你说一声。”
果然小丫鬟一脸感激:“谢世子体恤!”
谢惟之便觉得自己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当然,就算作为通房,她也不是无时无刻跟在谢惟之身边的。
晚膳过后,谢惟之先是去了趟书房,之后便在次间念经。
他自觉近来思绪波动过大,委实不该,所以想要诵经平心。
然而一段清心咒都没念完,手中的佛珠也不过是转了不到十圈,一道婀娜的身姿便翩然而至。
“世子,夜已深,可要安置了?”
她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清香。
因着就要就寝的关系,她的一头柔顺的青丝只随意拢了挽在脑后,无端让她多了几分温婉。
橘黄的烛光下,连她的眉眼都多了几分朦胧的柔美。
谢惟之有那么一瞬间心跳漏了一拍。
只他不曾察觉。
闻言下意识扫了眼外间。
张嬷嬷的身影隐在门后,瞧着是打算听墙角了。
谢惟之略沉默了几息。
“安置吧。”
司晚柠松口气。
说是安置,其实就是开始演戏。
司晚柠将那日的事如法炮制了一番。
只不过今夜和那夜又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
张嬷嬷是嫁过人的,对于床上的那些事,她老人家可比司晚柠和谢惟之这两只小菜鸡懂得多。
司晚柠光有理论,压根没实操过。
幸好学生时期也算是小小叛逆过一次。
司晚柠立马走到里间,抓着床柱试图摇晃。
结果床柱稳如泰山。
别说摇动了,连个声都听不见。
司晚柠:“……”
什么叫出师未捷身先死,就是司晚柠现在这样了。
她瞪着那张造价不菲的木床,显然没预料到眼前的情况。
一旁静静看着她忙里忙外的谢惟之,见状便后知后觉地明白过她想做什么。
又见她表情懵然错愕,不由被她逗笑。
他好心解释:“这是一整块金丝楠木雕刻出来的,轻易摇不动。”
“那可怎么办?”司晚柠顿时泄气,求助般地瞅着谢惟之。
没想到谢惟之也是个坏的。
见她之前谈起床帏之事侃侃而谈,现下却束手无策,不但不帮她,居然还在一旁瞧她笑话。
“你觉得呢?”他反问。
司晚柠一瞧,这也是个帮不上忙的,心里顿时就嫌弃得不行。
好在!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只是要当着谢惟之的面演,她还是有点放不开的。
“世子,能否请您到罗汉床那边等着?”
“为何?”
“待会婢要做的事恐有些不雅。”
谢惟之闻言反倒好奇起她想做何不雅之事,便不动如山地待在原地。
司晚柠无法,只能强忍着羞耻,扭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