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嘉平刚出门口，章叔叫住了他。
“小贺，那个小宝兄弟让我在这等你，说是让你现在回你二姨那里去，他说嫂子也在那”
章叔把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他，拎着一条草绳系好的鱼走了。
嫂子？贺嘉平心中一喜，赶紧朝平房那里走去。
回头想和章叔道谢时，他已走得不见踪影。
这里距离酒厂员工宿舍很近，大概是回宿舍去了。
“首长，今天还要住在这里吗？”
副官搬床进来之前问他。
刘首长正拿着毛笔写书法静心：“芊玉还在家里闹么？”
“问过夫人了，刘芊玉同志还在绝食。”
墨液划过纸张留下痕迹，听到绝食两字，心一分神字被写毁了。
精心写了一下午的作品，错字在其中显得非常突兀，刘首长把笔摔在桌上。
“绝食！绝食！她怎么不直接从五楼那跳下来摔死罢了”
刘首长额头青筋爆出：“我女儿怎么就陷在这小情小爱之中！这还是刘家的女儿吗？！”
副官及时递上一杯温凉的茶水。
他如牛饮般张口吞下，沉默一瞬后道：
“过三个月，裁军开始之后，把贺嘉平的名字填上去”
副官怔了一下，不是说好把人调回来么？
刘首长抽根烟冷静下来继续开口道：
“明天发一封信给彭良开，问他西北哪个大学还收人，有学位立刻将芊玉行李收拾好，你亲自带人把她押上火车送到学校，让人守一段时间她安分了，再把守着的人调回来。”
“是”
副官快速记在备忘录里。
“那个贺嘉平还是登记转业去酒厂那，补偿后面再说，要做的隐蔽些”
刘首长眉头一皱，这次裁军只是开始。
后面会裁掉更多人，只是不知道时间，补偿他的事情要慢些来。
副官看他已经想好怎么解决这些事，大概是不需要住在办公室的了，没继续提起搬床的事情。
“天都黑了，怎么还不把床搬进来？”刘首长提醒他。
副官心里疑惑但还是叫人一起来搬床。
刘首长眼尖得很，看得出副官的疑惑，他是能解决问题，但不代表他要上赶着去受罪。
刘家餐桌上。
“郑领导，怎么我爸还不回来吃饭？”刘卫国若有所思地问。
郑领导是他的妈妈，郑秀秀。
“吃饭的时候少说话，你爸不回来肯定是有公务”
“哦”
刘卫国有些失望，他还想打听贺嘉平亲戚的事呢，酒厂那个厨工明明说过人已经送进军区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啪嗒”刘芊玉拖着鞋子走下来吃饭。
“爸回来了？”
“你是不是饿傻了？我问的是爸怎么没回来”
刘芊玉失望地起身。
“明姐”郑秀秀喊旁边的阿姨压住刘芊玉，硬给她喂饭。
刘卫国一边吃饭一边默默鄙夷这个妹妹。
这么没用，追这么久都没追到那贺嘉平，现在好了，那贺嘉平还要抢走他喜欢的人。
郑秀秀神情肃穆：“你要是吃不下，我就让明姐把这些都捣碎给你灌下去”
她是这么说，也是真会这么做的。
刘芊玉只好流着眼泪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