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远二郎不知所踪。
真金派士兵去找,最后也没有找到。
真金现在一个人有些彷徨失措,只觉得浑身疼痛。他身上的泡每分每刻地都在提醒他火烧的痛苦,也在提醒他火神组织的可怕。
没过多久,张择端又来消息,说道:“那个编织铺子一直没有人去,只有一个瞎眼老丈。”
眼下看,这条线索又断了。
至于那枚铜镜,江泽端派人搜遍了汴梁几乎所有的铜镜铺子。
可是几乎没有一个铺子承认,铜镜是他们店里做出来的,更别说想打听出什么是什么人买了铜镜了。
在汴梁的太阳底下,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火烧起来之后,汴梁的百姓们也纷纷开始意识到,纵火案的发生并不是偶然。
眼看着潜火军的士兵一股脑地涌到便令铜镜铺子里,个个如惊弓之鸟,还有哪家店铺的老板敢承认这铜镜是他们做的。就算是他们铺子做的,这下也不敢承认了。
真金的心里一团乱麻。他的眉头紧皱,呼吸越发的急促起来。之后他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接着便是浑身的皮肤和水泡跟着一起抽疼。
张择端这时说道:“线索虽然暂时断了,但是我们可以从货船查起,这样的货船在东京不少。但是能造出这样船的工坊不多。你来看看这个。”
张择端的手里是一个铁环和两个铁钉,真金并不认得。
“这是那船上的零件,我派人从水里打捞出来的。”张择端答道。
这个铁环又被称为“铁鼻环”,主要用于固定船帆的绳索,确保船帆能够牢固地固定在船体上。铁钉则用于固定船板。一般来说,铁鼻环的制作工艺较为考究,铸造、打磨和抛光等多道工序一样不能少。
“这铁环和铁钉虽然经过火烧,但是几乎没有任何锈迹,这就是说明这艘船才是刚刚建好或者刚修好不久。”
“所以,可以从汴梁的造船工坊开始查起。”
真金点了点头,之后下了床来,穿好好衣服,又说:“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
这个时候,李部童竟然又过来了,他是来传达太子的意思。
太子首先是肯定,说李真金这次冒死冲上船灭火,及时防止了火灾的蔓延,避免更多的财产损失和人员伤亡。身先士卒,这些潜火军士兵们都看在眼里,我们潜火军必定士气大振,汴梁的百姓也看到了眼里,这是潜火军尽心尽力。从这一点上来说,潜火军有功。
但是接下来李部童还转达了太子的第二层意思,纵火案破案不利,这次火灾造成的影响很不好。太子现在身为开封府尹,背负着来自朝廷中书省、枢密院、禁军等各方的压力,况且枢密院刚刚为潜火军批下了全城调查缉拿之权,总不能案子还是越办越糊涂,现在务必要尽快查出真相!
“今日朝会,太子已经向官家答复说,半个月之内必然将凶手揪出来,希望这半个月内平安无事,我们尽快可以破案。开封府那边也在查,大家不妨比一比了。”李部童叹道。
真是案子永远办不完,真金发狠道:“我现在就去查。”
“你的伤……也不急在这一时。”
李部童问候的话还没有说完,真金已经告辞了。
李真金又一次带伤上阵。
另一边,远二郎正在街头游荡。
街上倒是热闹,这些吃的喝的,还有新鲜时兴的皮影戏和跑马灯,这些此时竟勾不起远二郎一丝兴趣。
她没有想到,身后竟然有几个人悄悄地跟踪上了她。
远二郎故意绕出了好几条巷子,仍然没有甩掉他们。远二郎心里此时已经有了底,这些人起码不是歹人,料想正是父亲派来的。
她干脆不躲了,正面面对,拉开架势,准备动手之后再撤。
这个时候,前方一辆马车停了下来,挡住了远二郎的去路。
远二郎还未开口,便听到马车里传来了一个浑厚的男声。
“不要再动手伤人了,跟我回去。”
正是父亲唐仁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