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催马走近胡兵军阵,吓的向黑额头冒汗,急忙带特战队跟上。
一直走到胡兵阵前十丈处,向北才勒马停下,“哈哈……
一心追随被丢弃,热脸贴上冷屁股!
大忠者,公正无私。大义者,为民请命。忠义之士,上无愧于天下万民,下可保一方百姓。
你连忠义是啥都不知道,就哭哭啼啼的要抹脖子,真是愚蠢之极。”
史大元被嘲笑的脸色发青,举刀指着向北,恼羞成怒道:“小娃,士可杀不可辱,再胡言乱语,老子剁了你。”
“再敢往前一步,你身后那些人今天都得死!”
向北挑衅的朝史大元勾勾手指,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不信你可以试试!”
“我……”
史大元紧紧的握住战刀,脸上青筋暴起,脚动了好几下,最后却始终没敢抬起来。
他不怕死,可他身后还有一千多兄弟。
俗话说秀才造反十年不成,人一旦想多了,就会瞻前顾后。
向北见史大元犹豫了,就趁热打铁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放下兵器,我给你一个成就忠义之名的机会。”
史大元瞪着眼,咬牙切齿的道:“你想招降我?”
向北回身接过向黑手中的大旗,用力插在地上,“书同文,言同语,即为同袍。
同袍者,兄弟、朋友,志趣相投也。
同聚在一杆大旗下,为天下苍生争一线生机,为黎民百姓开万世太平,这才是大忠大义。”
鲜红的大旗迎风招展,漆黑如墨的‘汉袍’二字,像是有无穷的魅力,瞬间吸住了史大元的目光。
同聚在一杆大旗下,为天下苍生争命,为黎民百姓开万世太平……
史大元感觉心跳加速,浑身发烫的血液在燃烧,再看那杆鲜红的大旗,心中不由的生出让人无法自拔的向往。
一阵凉风吹过,愣怔好久的史大元低叹口气,扔掉手中战刀,跪地伏身,“罪将史大元愿归于汉袍大旗之下,为天下苍生争命,为黎民百姓开万世太平!”
看着趴伏在地的史大元,向北脸上无悲无喜,感觉自己身上金光万丈,仿佛下一刻能主宰天地一般。
陶醉片刻,向北强形驱散心中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一摆手,向黑催马上前,“放下兵器,后退三十步,等待汉袍军接收。”
“是!”
史大元回到阵前,将身上的战甲卸下,“我欲降汉袍军,兄弟们可愿同往否?”
“愿意!同往……”
“汉袍……汉袍……”
铁军刚进入胡兵大营,从守备营手中接过营地,就看到追击胡兵的打猎队返回。
后面还跟着一千多胡兵,不过这些胡兵并未被捆绑,看着像是自愿跟着打猎队回来的。
“老虎,你看那边。”
铁彪扛了下老虎,指指从东门进营的胡兵,“山主不会是要收降那些凶悍的胡兵吧!”
“少瞎操心,山主的心思,哪是咱们能懂的,赶紧带人去清点物资,一会儿山主肯定会问。”
“你咋不去?”
老虎脸一仰,丢给铁彪一个下巴,“那么多讨匪军与胡兵俘虏,肯定得看守审问,这活儿你干的了吗?”
向北严令不许杀俘虏,但凡俘虏必须要经过严格审查,建档备案,然后再决定是斩首还是劳改。
审查俘虏是技术活,过程枯燥乏味,以前铁彪都不愿干,现在更是避之不及。
两人分开,老虎快步迎上向北,“山主,他们是……”
“虎叔,你来的正好。”
向北从马上跳下,叫来后面的史大元,“氐族人史大元,刚才率部归入汉袍旗下。
这位是老虎总监,你们今后三个月的学习改造就由他负责。”
史大元一听,忙给老虎见礼,“降将史大元见过虎总监,您有啥吩咐尽管说,罪将一定全力配合。”
果然是投诚的胡兵,老虎心里马上有了计较,扶住史大元道:“史将军随便些就好,汉袍军中都是兄弟,只要按照军规办事,在汉袍军中,没人敢难为你。”
简单的几句话,让史大元忐忑的心安定不少,同时也得到一个信息:在汉袍军中,军规绝对不能违犯。
安置了投诚胡兵,向北没有过问其它,直接回丰阳关,去看守备营的伤兵。
先前一战,守备营阵亡十一人,重伤十七人,轻伤三十三人,虽然取得了重大战果,但向北并不满意。
钢制大檐帽配上半重甲,才是向北心中理想的弩兵甲胄,可是现在只有钢制大檐帽,付出的代价实在是有点大。
晚上,战果完全统计出来,丰阳关前一战,守备营六百人击溃胡骑一个千人队。
打猎队三百六十骑,横扫两千多讨匪军,逼降两个胡兵千人队,胡将郭安仅带一百多骑逃回上洛城。
缴获战马四百三十匹,粮食三千石,皮甲三四千副,铁甲三十多副,骡马驴等牲口好几百头,刀枪盾等兵器一大堆。
看过统计出的数据,向北对老虎与铁彪道:“打猎队领取战马三百六十匹,陌刀队领取铁甲三十副,铁军领取兵甲一千套,扩编至三千人。
明天一早,铁军主带两千铁军,两千民军随我去上洛城,虎叔负责善后事宜。”
随后几人又商量了些战俘的管理与攻打上洛城的细节,准备散会时,泉易突然道:“山主,您觉得胡人可信吗?
兵者无小事,招降一支胡兵,万一他们反复,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
胡人作乱近在眼前,深受其害的众人有此顾虑,早在向北的意料之中。
但是向北仍然坚持道:“现在北方的胡人有好几百万,甚至可能比汉人还多,他们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数百年,在汉文化的影响下,其实与我们并没有多大区别。
很多胡人百姓也是这场战乱的受害者,他们与我们一样,都想过上安稳的日子,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一视同仁,团结广大受苦难的各族百姓,尽快解决战乱,还天下一个清平。
书同文,言同语,即为同袍,愿归汉袍旗下者,即为兄弟,你们觉得呢?”
厅堂内静的呼吸可闻,泉易低声重复着向北最后的话,紧皱的眉头渐渐展开。
然后对着向北深深施礼,“山主心怀天下,有一颗包容万民之心,展鹏不如多亦!
我认为,山主最后的总结,可作为我汉袍军的宣言,应该让天下人都知道。”
“对,山主的总结多霸气,应该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汉袍军可以包容天下。”铁彪握紧拳头,一脸崇拜。
老虎与向战几人则笑而不语,在他们心中,家主能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再正常不过,实在没必要大惊小怪。
议事堂外,找向北有事儿的史大元,正好将屋内的话听在耳中,虽然向北的话他今天已经听过,但此刻再听,仍旧使他心潮澎湃。
“山主,降将史大元,有紧急军情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