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家关上,左奇看着下面战意沸腾的汉袍军,神情激动间夹杂着些许懊恼之色。
“如此军心,谁人可挡,汉袍军出,必无敌!
哎!我们都被这小子给骗了。他没有争霸之意,但却培养出了有争霸之心的汉袍军,对如此大智慧之人,我们需全心全意。
岩儿,你去干嘛?”
“去送他出征。”
就在向北正准备下令汉袍军出征之时,刘岩跑到向北的战马前,将一个香囊挂到他的马鞍上,“我等你回来!”
向北点点头,挥臂大吼:“出!”
向战猎字旗一举,当先催马走向关门,后面打猎队并骑而行,红旗、黑甲、黑袍,威风凛凛。
丰阳县城,老虎与泉易正坐在县署大院中的石桌边闲谈,一个亲卫匆匆跑进院中。
“总监、县尊,山主明日即到丰阳关。”
老虎摆手让亲卫退下,对泉易道:“我去组织民军,先生尽快组织民夫,将山主要的物资清点装车,明日一早咱们就出发去关囗。”
丰阳关上,铁彪看着退去的讨匪军与胡兵,对身边两个民军大队长道:“等明天山主到了,老子一定要打残他们,好好出口恶气。”
“军主,您说山主这次会用啥战术打败下面的胡兵,拿下上洛郡?”
“山主的心思,我哪猜的着!”
铁彪一瞪眼,“你俩记好了,在山主面前,少动小心思,否则谁都救不了你们。”
次日近午,一队红旗黑甲军赶到丰阳关。
老虎、铁彪、泉易三人出关迎接,“恭迎山主!”
“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向北从马上跳下,“虎叔,泉先生,白家峪的物资可送到。”
“到了,都在仓库内,运送物资的二百辆大车正随时待命。”
“好,大家辛苦了!
怎么如此安静,今天胡兵没来攻关吗?”
铁彪回道:“他们两天一攻,今天应该都在营地里休息。”
“那咱们今晚就好好休整一番,明天再战。”
向北朝身后一挥手,向战大吼道:“进关,御甲、休息。”
近千人的队伍从行军到停止,再到御甲休息,自然流畅,毫无一点慌乱。
“看出什么没有?”老虎盯着打猎队与守备营,拍拍铁彪的肩膀。
“山主比以前更高更俊了!”
老虎鄙视的扛了一下铁彪,“舔货!你没看见打猎队装备全面升级,还亮出了旗号吗?”
铁彪一愣,“你啥意思?”
“山主要出山了!”
铁彪挠挠头,随即脸上露出兴奋之色。
次日上午,丰阳关外鼓声震天,胡兵大营开始聚将点兵,千夫长安猗亲自上阵督军。
讨匪军抬着云梯在前,胡兵握弓在后,一千多人如波浪般涌向丰阳关。
“射!”
丰阳关上,铁彪的手向前一挥,一片箭雨落进冲向关墙的讨匪军中。
不过讨匪军都顶着木盾,一百多支箭,只射中七八个倒霉蛋儿。
几轮箭羽过后,讨匪军到达关墙下,长长的云梯靠在关墙上,后面的胡兵开始往关墙上仰射,不时有铁军中箭掉下关墙。
“不要露头,只管往下丢石头!”铁彪对着几个探出头的民军大吼。
丰阳关最不缺的就是石头,只要人手足够,不用刀枪弓箭,只用石头砸,讨匪军就爬不上来。
“军主,要不要给两边岭上的兄弟发信号,直接把下面的胡兵给埋了。”
铁彪踢了说话的亲卫一脚,“就你聪明?
埋了下面的胡兵,就堵住了出关的路,等咱们反攻时,还得先清路,你说你蠢不蠢!”
一个多时辰后,讨匪军撤退,关墙下除了石块,还多了一百多具尸体。
“打开关门,清理道路,将兄弟们的尸体收回来安葬,敌人的尸体烧了。”
每次攻防战打完之后,都是这般操作,铁军与后撤的讨匪军都已经习惯了。
可是今天,清理完关墙下的石头与尸体之后,丰阳关的门却并没有合上。
一队黑甲骑兵从关内奔出,马蹄踩踏着地面,发出沉闷的震响,快速的冲向胡兵营地。
撤退的讨匪军还没来的及进营,身后就响起轰隆隆的声音,回头一看顿时吓的魂飞魄散。
“妈呀……,流匪竟然还有铁甲骑兵!”
“快逃命啊!”
“铁甲骑兵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愣神的讨匪军即刻反应过来,哭喊着,不要命的逃进营地。
“杀……”
向战大吼一声,打猎队员纷纷压低身子,将汉刀的刀柄别到马鞍两侧,锋利的刀身朝外伸出,然后在讨匪军中犁出一条条血肉胡同。
胡兵大帐中,郭安正准备吃饭,亲兵慌乱的闯进营帐,“将军,流匪骑兵冲进营了!”
“安猗呢?回营时为何不防备?”
郭安一脚将桌子踹翻,提刀冲出大帐,“击鼓,聚兵!”
咚咚……
胡兵营寨中响起急促的鼓声,一千胡骑开始快速集结,营中乱窜的胡兵与讨匪军也朝鼓声响起的地方退去。
打猎队在胡营中绕了一圈,又风驰电掣般冲出营门,等郭安把兵聚起,营中除了一地尸体,哪还有黑甲骑兵的影子。
“欺人太甚,给我追!”郭安气的胸中冒火,带着一千骑兵就准备追击。
“杀!杀杀……”
胡兵营寨前的一大片开阔地上,六百守备营在前,两千铁军在后,盾牌如墙,长枪如林。
“将军,我军被堵在营内,出不去了!”
“拖下去,斩了!”
郭安两眼凶光四射,顿时吓住了身边那些想撤退的人。
当初郭安选择在开阔地上扎营,就是认准了铁军没有骑兵,更不敢出关决战。
结果……现实有点打脸。
“安猗,给你五百骑,冲开敌阵,死罪可免!”
“多谢将军不杀之恩!”
安猗催马出阵,举起狼牙棒,“勇士们,前面一群羊挡了我们的路,我们该怎么办?”
“杀……杀……”
气势如虹,安猗正要下令冲杀,对面的军阵中却突然奔出一骑。
“哇呀呀……
对面的蛮子,谁来吃爷爷一刀!”
啥情况?懦弱的汉人也敢出来单挑吗?
安猗愣神之后,立即请战,“将军,请准许末将去宰了那只羊,取回他的头颅为您盛酒。”
“准!”
得到命令,安猗催马便冲了出去,一人一马如下山猛虎,看的郭安不禁点头称赞。
再看流匪中奔出那人,到了两军阵前,竟然翻身跳下战马,徒步迎向安猗。
“那货不会是不会骑马吧!。”
“哈哈……”
郭安身后有人说了一句,胡兵们顿时哈哈大笑。
步兵挑战骑兵,对面那货不是来送死,就是来搞笑的。
“对面的蛮子听好了,爷爷叫铁熊。”
在胡兵们的暴笑声中,铁熊将陌刀扛在肩上,对着胡营报上名字,好像根本就没将冲来的胡骑当盘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