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潇潇为了调教风瑜煞费苦心。
硬押着他看妖族那些话本,逐字逐句给他分析。
讲解完《如何让妻主爱上我》,涂潇潇翻出一本《爱上多情薄幸女》。
“这本好,这本适合你看。”
风瑜把手中《男德》丢到一边,接过《爱上多情薄幸女》,看了看简介,出言纠正:“雁舟不是多情薄幸女。”
“怎么不是?”涂潇潇敲敲简介上的书名:“她不多情,能喜欢上我们三个?她不薄幸,能翻脸无情?”
风瑜竟一时无从反驳。
好半天找到突破点:“哪儿有三个?”
不就他和狐妖?
“姜明啊。”涂潇潇答的坦然,眼神还透着‘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风瑜心中又开始烦躁,他将话本合上,丢到《男德》上方,语气笃定:“不可能,血海之仇,雁舟不可能喜欢他。”
涂潇潇像看傻子一样看他。
“云河弟弟,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不喜欢,能跟他走?”
风瑜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涂潇潇还在火上浇油:“我看他俩,爱恨痴缠,纠葛颇深。”
“单凭着孩子,他就比咱俩有优势。”
仙君身形一闪就开门跑了,涂潇潇无奈叹气,追到楼下截住:“冲动有用?”
风瑜不理他,一股脑往外冲,依然被六个光能傀儡拦在石门外。
光能一号智能执令:“尊者有令,仙君不可进。”
真是窝火,三天了,他每次想进石门,都被傀儡拦住。
六个堪比祖修的光能傀儡,将入口拦的严实,打又打不过,溜又溜不进。
想隐身进去都没路。
涂潇潇拽着他回房,将压在《男德》上那本《爱上多情薄幸女》,重新放到桌上打开,细长笔杆划过书上句子。
“坐好,听讲。”
风瑜烦不胜烦,根本不想听书。
他心中焦躁不安,只想去崇城把雁舟带回来。
三天了,他的传讯一条都不回,给涂潇潇回的也少。
他去找咸鱼帮忙劝导,咸鱼跟她姐姐互通一气,敷衍几句就跑了。
他快急疯了,涂潇潇不帮他突围,还非要他看妖族这些…不知所谓的话本。
那本《如何让妻主爱上我》,讲的一只兔妖,因报恩而与女主结侣,帮女主兴盛家族,为她寻夫纳郎,调和后院,成为了她最宠爱夫郎的故事。
风瑜听的头疼。
他甚至理解了,为什么仙族,一定要与妖魔两族划清界限。
因为三观伦常实在不相合。
涂潇潇讲了几句,发现他在走神,敲了敲桌子:“云河弟弟,这本你必须听,这个女主的性格,跟雁舟差不多。”
风瑜怨瞪着他:“我说了,雁舟不是多情薄幸女。”
涂潇潇要他看清现实:“她就是,只不过因为她是仙子,相比妖族女修克制了许多,你不要被感情迷了眼,过度美化她。”
风瑜听着生气:“涂二公子,若早知你如此看她,我定不会容你留下。”
他无脑维护的模样,在九尾狐看来,与沈瑶办桌球室时,形容的某桌球大师狂热脑残粉,一模一样。
涂潇潇态度认真:“风瑜,你不要以为,世间就你的爱珍贵纯粹。”
“如果你对她的品性,没有清楚认知,那你爱上的,不过是自己理想出来的幻觉。”
涂潇潇清醒的很,他清醒着沉沦,付出的情感一点不比风瑜少。
风瑜才不愿听他洗脑,只有他了解雁舟的过往,只有他最爱她。
他俩眼神交战,谁也不服谁。
互瞪解决不了问题,涂潇潇先退了一步。
“这本书的女主,性情洒脱,心地善良,处处留情,又怕麻烦,真的像她,你看看。”
“行。”风瑜接受了他的建议:“我倒要看看有多像。”
……
霍叠沿途给路过的城镇设置符火阵,赶路赶的有些慢,纵使他没有带随从,姜明安排的随从,还是找到并跟上了他。
跟上就跟上吧,多几个帮手也行。
他们行进一个半月,才到达汾州东南的五河城。
姜琪早早派了将士接应。
来接应的还是个熟面孔,楚云。
因为霍叠年轻了许多,楚云见到他时,没认出来。
还是霍叠先认出他:“楚云小友。”
楚云看着眼前这位,刚从界门进来,英俊非凡的男仙,抱拳回礼:“你认识我?”
霍叠哈哈大笑:“哈哈,没认出我吧,我是霍叠。”
当初领军夺城时,姜琪隐瞒了霍叠的等级,对外宣称霍叠是她的伯父,上品仙尊。
因而大家一直以为霍叠是仙尊。
楚云细细观察,发现这位青年男子,确实与霍仙尊有八分相像,当即大喜:“霍仙尊!真的是您。”
“是我。”霍叠亦非常高兴,从前他就看好楚云,觉得这小子一身浩然正气,像他!
看到楚云,就仿佛看到几万年前的自己。
自栖梧城一别,楚云再未见过沈瑶,也失去了联系。
后来再知道到她的消息,是攻下图那城后,搜寻邪修余孽时,在发现的崇城神女图中看到她。
图上画着三位女修,其中两位,正是沈瑶和她的妹妹沈鱼。
他怕姐妹俩名声受损,暗中安排一支小队,把城中崇城神女图找出来,全部都烧毁了。
此后每经过一处邪修县镇,每拿下一座城池,他都抢先安排心腹,去搜集神女图并烧毁。
他和卫庄一直担心,她们两姐妹的安危,审问过很多邪修,也没有得到消息。
直到与姜琪堂主的队伍汇合,见到霍仙尊。
得知他是沈瑶的爹,打听过崇城神女图的始末缘由,知道她在真神宗分宗,楚云才放下了心。
再后来,真神宗宣布霍仙尊闭关,各宗门听调令守城,就再没有过他们父女的消息。
不久前,姜琪堂主为他们推演军情时,收到了霍仙尊出关的消息,他便自请接任,前来五河城迎接。
如愿接到霍仙尊,楚云十分兴奋。
他们回驻点寒暄许久,楚云激动过后平静下来,忽而面露愧疚,悲戚的说。
“霍仙尊,济州沦陷,卫城覆灭,护仙宗弟子七成阵亡,善财童子观,也没保住……”
说着说着,他心中悲恸,眼中噙满泪水:“我对不起沈仙子的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