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潇潇紧咬着牙,完全接受不了,今日短短一天,他的情绪一直被她牵着跑,生闷气的次数比前八百年加起来都多。
他一晚上为她担心为她紧张,她却只把自己当成一只会化形的异兽?
八尾狐难受的要命,仙子毫无察觉,还在给姜明发讯息:“小白狐是我的朋友,你不要再刺杀他。”
姜明:“知道了。”
沈瑶便没回了。
没一会儿,姜明又给她发:“石宝很想你。”
沈瑶:“这么晚了,石宝睡了吧?明日让石宝与我通讯。”
姜明:“好,石宝上午功课繁重,明日午时与你通讯。”
沈瑶:“石宝课业比以前还多吗?你稍微给他减减负,不要把孩子累着了。”
姜明:“劝不动,石宝想早日修好功法,来找你。”
沈瑶内疚上了,又很快把内疚转为生气,移到姜明身上:“看看你造的孽,你说你抢我儿子干嘛?”
姜明心情很好,他没想过沈瑶走了之后,还会再主动联系他,与他聊这么多,他怕破坏来之不易的和谐,将信息写了又删,在沈瑶以为他不会回了的时候,发了一句:“放心,我会把我们的孩子照顾好。”
沈瑶习惯了他的妄想症,没心思骂他,又问了些石宝的日常,与姜明说要睡了,结束了聊天。
涂潇潇狐耳都收了起来,他在一旁默默难过,这俩竟然聊上了,还我们的孩子,呵,真是好一对爱子心切的父母。
他自嘲的笑了笑,翻身趴在床上,把头埋在软枕里,闭眼强迫自己放空。
沈瑶收起通讯令,唤他起来:“姜明应该不会再派杀手来,你快回去吧。”
涂潇潇声音气闷:“累了,不想动。”
沈瑶想了想,今夜他遭遇过刺杀,又陪她折腾到现在,也确实该累了,她拍拍床铺:“那你还是像前两夜那样,变成小白狐,趴在枕头上睡。”
哪壶不开提哪壶,涂潇潇一点不想变成小白狐,以后都不想再变成小白狐,他干脆不说话,直接装睡。
仙子再唤不动他,便也放弃了,反正床够大,而且她也很困,随手施了个清洁术,放松身体往床边一躺,秒睡入梦。
涂潇潇听了一会儿沈瑶均匀的呼吸声,沉着脸坐起身,漂亮的狐眼里,瞳孔缩成竖状,紧紧锁定她的脸。
他近乎无息地靠近,确定她已经睡着,视线又锁住她的唇。
他做贼般向她俯身,心脏似要蹦出胸腔。
欲念不断给自己洗脑:‘反正你把我当宠物,宠物亲一下主子,不过分……’
妄念催动他不断凑近,终于吻上窥探已久的红唇,闻着她面颊上令他喜欢的樱草花香,他的狐耳和狐尾又控制不住爆了出来。
他眼神迷离,微微启开唇,伸出舌尖在软嫩的唇瓣上,试探着轻舔,想要唤出她意识中,与自己同样的欲念,再深入一些……
仙子似是梦中感觉不适,闭着的眼与眉一同皱起,偷亲的狐狸立刻躲开半尺,怀着忐忑的心情观察她,期待她醒来发现些什么,又非常害怕。
沈瑶只是偏开脸擦了一下嘴,嘟了嘟唇又进入安睡。
狐尾不由自主向沈瑶身上伸去,炸开的狐毛唤回涂潇潇的理智,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的狐尾是如此碍眼!
他恼火地抱住尾巴揍了一顿,将狐耳和狐尾一收,滚到床的另一边,趴了一会儿,实在难眠,又跑去窗台坐着吹冷风。
明月高悬,月色渐变,时间明明过的很慢,一晚上却很快过去。
太阳出来的时招呼都不打,直接顶替掉月亮的位置。
和煦的晨光照在涂潇潇身上,俊美的公子沐着金色阳光,脸上满是郁闷。
他侧头看向床榻,没心没肺的木头,一晚上睡得可真香。
梦话中还在说:“九尾狐…好乖…别跑……”
‘呵。’涂潇潇自嘲了许久:‘把我这个八尾狐祖当宠物还不够,她还想要九尾狐尊。’
真是委屈死了。
沈瑶一梦睡醒很是不舍,睁眼看着天花板回味,躺在床上不想起来。
涂潇潇站在床边,促狭地问:“做了什么好梦?”
沈瑶试图从天花板里看出一只九尾狐,想也没想便说:“梦到一只超级乖的九尾狐,做了我的灵宠,后来被一条毒蛇吓跑,我追了好久。”
涂潇潇嘴角撇了下去,用力踢了一下床腿:“起床!”
‘怎么这么凶?’沈瑶不悦地看向他,发现他狐耳不见了:“咦?你那么漂亮的狐耳呢?”
“怎么?想看?”涂潇潇冷笑:“呵,不给你看!”
“不看就不看。”沈瑶翻身坐到床边穿鞋,抽空瞪他:“一大早的,有毛病,这么凶。”
……
与花逸签订契书的时候,花家有两位长辈也在场,沈瑶做好了花家要高价的准备。
然而意外的是,花家长辈说:“昨夜沈姑娘已经付出不错的价格,我们决定将醉红颜一半经营管理权送给你,为期一年。”
这沈瑶就不开心了,她质问花逸:“一年?是不是有些出尔反尔?还是说你们怕我出不起价?”
花逸解释道:“二叔的意思,是一年内按你的规矩,若醉红颜的收益不如从前,则收回一半管理权。”
“若收益超过以往,自然以后都按你的规矩来。”
沈瑶想了想,问:“醉红颜之前的收益,主要来自酒钱和赎身费,是吗?”
花逸:“雅间包房听曲赏舞的费用,也算可观。”
自古以来,青楼和赌坊都是最赚钱的,醉红颜改做其它行业,沈瑶有信心能养活那些低等修士,但收益肯定比不上开青楼,她也不能一直拿十全石补进去,毕竟醉红颜不会只开一年。
见她陷入沉思,花二叔和蔼的说:“此事不急,沈姑娘考虑好了再决定,听说沈姑娘的爹也在龙渊城,能否邀你爹出来一见?”
涂潇潇替她拒绝道:“花二叔,霍前辈最近有事,不便相见。”
“呵呵呵。”花二叔和蔼的神情不变,语气有些凌厉:“潇潇与沈姑娘关系不错,你同二叔说句实话,这一半管理权,究竟是她要的,还是涂家要啊?”